刀疤大汉一步步的走到大门前,肩头之上的石床并没有步伐的走动而晃动一丝一毫,而在石床的另一头也是一个体型粗壮的大汉,与刀疤大汉一样,本源火种呈红色。
两个红色境界的修士竟然共同抬出一张石床,可见来人的权利是多么的巨大。
轻微的脚步声响起,在这寂静无声的山脚下显得格外清晰,两个大汉在同一时间抬脚,同一时间落脚,宛如一人般整齐划一。
随着石床的出现,那些身穿铠甲的武士严阵以待,手中的兵器共同发出了尖锐的鸣叫声,鸣叫声仿佛穿破虚空,直震得大地摇晃不已。
这时的蛮兽与那些凡俗之人纷纷低下自己的头颅,不敢正视那张石床,仿佛里面藏着一头上古凶兽,自己稍不留神就会命丧黄泉。
两个大汉走到台阶处停止了自己的步伐,笔直的身子就像一颗万年古松,犀利的眼神以及身上散发出的强者气息,让周围的一切都黯然失色。
阴司微微说道:“落。”
只见抬床的两名大汉在听到阴司发出的口令后,慢慢蹲下自己的身子,同时两只手小心的把肩头之上的巨大石床放在地面之上,其动作小心翼翼,就像一个极容易毁坏的东西,倍加珍惜。
“咚”石床落地,发出了轻微的声音,虽然两名大汉格外的小心,但是如此巨大的石床毕竟沉重,想要不让发出一点声音也是极难的。
石床落地后,只见两名大汉立刻后退,站在了与黑白无常相等的地方,其后便默不作声。
阴司双手抱拳,举过头顶,同时屈身下跪,口中大声喊道:“恭迎主上。”
就在阴司话音刚刚落下的时候,只见山脚之下,一千武士与那些修士同时行起跪拜之礼,只听“哗啦啦”一阵声音响起,武士的铠甲发出的摩擦声与兵器撞击地面声,顿时响成一片。
山脚下,台阶上,数不清的修士跪成一片,全部向着大门前的那张石床,口中呼喊道:“恭迎主上。”
整齐的声音直震得凌云的耳膜生疼,就连大地都感觉出微微的震动,他们喊出的声音在山脚下渐渐形成了一股剧烈的旋风,这旋风大如山岳,只见其头不见其尾,就像一根通天的柱子立在天地间。
苍穹晃动不休,在巨大声音的震动下,空气中竟然荡漾出一层层的水纹,快速的向远方扩散而去,而且力量越来越大,就像汹涌的海浪在经过狂风的吹袭后,变得宛如猛兽。
“吼。。。”一声兽吼的声音从石床中发出,声音中充满了冰冷的杀意与浓烈的血腥味,其中还夹杂着许多邪恶的气息。
仿佛封印了千万年的上古恶魔,仿佛是洪荒时代的逆天神兽,这声兽吼极其的突然,以至于凌云根本不知道怎么回事,更让肩头上的小虎兽吓的直接栽倒下来。
这声吼叫极其的恐怖,就像一个死神在你的耳边轻轻吹着冷气,就像一把死亡之刀轻轻的而又快速的划过自己的颈部,让自己感受鲜血喷涌的滋味与感受。
由于这声吼叫威力巨大又淬不及防,躲在巨石后面的凌云正好从这个角度看到石床之内的景象,因为刚才的吼叫已经把轻纱的一角给轻轻掀起,所以凌云看清了里面的东西。
那是一头兽,一头凌云说不出的异兽,他从未见过这样的异兽,只见这头异兽两只眼睛完全是蓝色的,头顶之处还有一只独角,独角之上尽是一些难明的花纹,而异兽的脸庞也是非常的奇怪,它的脸庞之上分别长着三根尖刺,这三根尖刺看样子锋利无比,道道冷光闪烁其中。
它的嘴巴完全呈红色,就像鲜血一样的红,非常妖异,而在嘴巴的两边则长着两根又长又尖的獠牙。异兽的整个身子全部盘踞在石床之上,巨大的石床已经让它占得慢慢的,一条长长的尾巴自然的躺在一侧,在全身毛发的映衬下显得非常柔软。
凌云直看到了这么多,等到在想仔细看的时候,被吹起的轻纱已经落下,从外面看去,石床并无任何的异样。
凌云心中想到:“竟然是一头异兽,所谓的主上就是一头畜生,它竟然那么厉害,让这么多的修士服侍他。”
他的心中今天震惊的次数实在太多了,到现在都已经快要麻木了,但是石床上的异兽还是让凌云惊讶的无以复加,他实在想不明白为何这么多的人会心甘情愿的做一头异兽的手下。
再次向石床望去,只见阴司站在石床的旁边,口中轻声说道:“主上,你的本源火种已经热好了,你可以随时吞噬。”
阴司说完只听石床中发出一阵轻微的吼吼声,阴司皱着眉头说道:“你是在问牛头马面的消息?”
阴司说道:“自从牛头马面去守魂村收取本源火种已经过去了好长时间,按理说已经回返,可是依旧没有任何消息,不光是他们,就是我派出的年老大几人也是查无音讯。”
吼叫声再起,石床内显然有些愤怒,直接吓的外面的阴司立刻跪拜在地,只听阴司说道:“主上息怒,恐怕他们在路上耽搁了时间,或遇到了麻烦,相信不久后就会回转的。”
这时黑白无常同时走上前来,抱拳施礼说道:“现在正是本源火种发挥的好时间,请主上立刻吞噬他们,以免时间一过,效果就不好了。”
两名大汉也是开口说道:“将军们说的是,还请主上放下那些事,吞噬掉这些本源火种,不然的话你的伤势又要发作了。”
石床之内,主上一声震天撼地的吼叫响起,只见他的全身散发着红色的光芒,整个身躯就像泼上了一层鲜血,妖异的红色看起来让他格外的慎人。
只见这头异兽面前的轻纱开了一个巨大的口子,主上巨大的头颅从里面探出,看了一眼台阶下面的蛮兽与那些凡俗之人,他的眼中充满了不屑与轻蔑。
光华闪动,仿佛天外流星一般,一道极其细小的红色光芒在主上的颈部一闪而逝,然后就见之上张开自己的血盆大口开始吞噬那些无辜的本源火种。
除了两根锋利的獠牙是白色的外,主上的嘴巴中全是鲜艳艳的红色,就像刚刚喝过鲜血一般,鲜红的嘴唇,鲜红的牙齿。
巨大的嘴巴越来越大,等伸到台阶处已经变得如同半个宫殿般大小,一阵疯狂的吸力从主上的口中传出,那些蛮兽与凡俗之人纷纷痛苦的在原地打滚。
说来奇怪,这种吸力好像只对那些蛮兽与凡俗人有效,疯狂巨大的吸力直欲吸的他们的本源火种开要离体而去,而站在旁边不远处的武士与黑白无常好像并没有这样的感觉。
随着时间的推移,主上的吸力越来越大,而那些痛苦的蛮兽与凡俗人已经奄奄一息了,魂魄中的本源火种也陆续飞入主上的口中,他一一吞噬掉。
凄厉惨叫声从最开始的刺人耳膜到最后的有气无力,那些蛮兽与凡俗人仿佛经过了死一般的痛苦,是比死还要痛苦的刑罚。
强行把他们的本源火种从魂魄之中吸出,这时一个极其艰难的过程,首先施术者必须有过硬的功力与基础,否则一切免谈,还有一点就是强行夺取别人的本源火种将会遭到对方的猛烈反击,功力高者无恙,功力不足者将会被反噬。
同时这样做也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情,被夺取本源火种的人,会在一定时间内慢慢死亡,不像击杀一个人立马会为沙尘,徒留本源火种。
这其中的痛苦与煎熬难以用言语来表达,这也是那些蛮兽与凡俗人绝望木讷的原因。
远处的凌云紧紧的盯着这一切,心中万分刺痛,虽说这个世界无比的残酷,以吞噬敌人的本源火种来提升修为,但是这样向普通蛮兽与人类下手的事情还是遭到了他的强烈反感。
但是他也知道自己现在所面临的状况,这里的一切一切都不属于他,他也没有那个能力去阻止这些事情,他的目标这有一个,那就是尽早达到最高峰,然后找出通往现在神州的通道。
眼前的景象过于残忍,凌云皱着眉头看着一个个无辜的生命在自己的眼前消失,而那些武士与阴司还有黑白无常却对这些熟视无睹,或许他们早已习惯了吧。
肩头的小虎兽已经惊吓的面无兽色,小爪子不断的拍着自己的胸脯,大眼睛之中也满是惊惧之情。
巨大的吸力还在不断的吞噬飞来的本源火种,主上无情的连连出手,台阶下的蛮兽与凡俗人接连倒下,本源火种慢慢的从他们的魂魄中飞出,散发着黄色的光芒冲入主上的口中。
一颗接着一颗,就像一颗颗星辰一般,微弱的黄色光芒在虚空中划出一个优美的痕迹,然后开始坠入无边的黑暗。
不一会儿五百颗本源火种全部被主上吞噬完毕,山脚下徒留五百具半死不活的身体躺在那里,这些蛮兽与凡俗人会在半天之内相继死去,然后化为一堆堆沙土,融入天地中。
红色的光芒又是一闪,巨大的头颅回到石床之上,轻纱飘扬,已经完全看不见主上的身影,只有挂于轻纱顶之上的铜铃在“噹噹”作响。
阴司大喊道:“主上回宫。”
只见两名大汉与出场时一样,各自抬起石床的一头,驾着沉重的石床,载着主上朝大门内行去,而一千武士与黑白无常也是慢慢随着队伍向宫殿内退去。
直到在宫殿大门关闭的一刹那,凌云看见一只玉足透过轻纱从石床中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