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从何时起,北燕流行起了一个传说,相传北燕有一位定海神针,这枚定海神针,非金非银非铁,而是一个人,一个活生生的人,一个谁也没见过,甚至都会怀疑真实存在的人。
相传,这位定海神针是一个文韬武略的奇才,只要有他在,北燕便可相安无事,内地百姓便可永无战争的席扰。
为此,有不少百姓为其建起祠堂供奉,以求四海生平,自己可以安心过日子,不用因为战争颠沛流离。
……
宁晨大将军女儿身?
这绝对于北燕百姓来说,绝对是一个惊涛骇浪的消息。
就在前一天各地百姓还在手舞足蹈的庆祝北燕最年轻的将军,一举击退来犯的南姜,并歼敌四万的功绩。
而如今却……
同时无论是北燕的官方还是民间,都展开了一场激烈的大讨论,宁晨到底有罪没罪。
最终在这个男权的社会,宁晨的下场是明了的,欺君,牝鸡司晨,无论那一条都是死罪。
让一个女人带兵打仗并且打赢了,这是多么赤裸裸的打那些男人的脸啊!所以铺天盖地的各种弹劾相继继续,最终得出的结果便是,牝鸡司晨,当诛九族。
天启九年,六月初三,北燕都城长安,本是炎热的天气,却因为通往皇宫的主干道上,站满了百姓,显得更加炎热。
百姓们来的目的都是一样的,看看哪位为女儿身大将军到底长什么样。同时也有不少叹息者,但她们也无能为力。
不一会,一辆由重兵押解的囚车,缓缓驶入人们的视线,囚车内的宁晨虽然面部有些脏秽,但依然挡不住她那迷倒一切少女的容颜,这本应该长在男人身上的面貌,而如今却被安排在宁晨身上。
“难怪女扮男装没人看得出来,帅!太帅了”
一些按耐不住的女人叹出声来,而迎接她们的便是自家男人的一顿狂揍。
北燕皇宫,通政殿
北燕皇帝名叫司墨鸢,三十一岁,算得上是一位明君。
司墨鸢较为头疼的看着底下像一群麻雀叽叽喳喳乱叫的大臣们,不由的心声怒气,大怒道:“够了,罪名已经定下来了,你们还在这吵什么?你看看你们还有点国之肱骨的样子吗?一个个就像菜市场的泼妇?”
“臣等知罪”大臣们见皇帝龙颜大怒,连忙跪下请罪。
“知罪,知罪,除了知罪你们还会什么……”越骂越气的司墨鸢,根本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却不想被一个突然进来的小太监打断了。
小太监对着司墨鸢恭声道:“皇上,宁晨到了”
司墨鸢一摆手“押进来吧!”
“是”太恭声应道
不一会,四五个皇宫禁卫押解着一个比男人还要帅气几分的女子进去殿中。
司墨鸢望着跪在地上的宁晨,久久没有开口,说实话他并不想这么处置宁晨,再怎么说宁晨是有功的,而且最为关键的是当初点将的时候还是他亲自点的,回想起那时候宁老将军那满脸为难之色,司墨鸢现在才明白。
司墨鸢也是追悔莫及,自己明明记得这宁家有一男一女,却怎么也想不到男的叫宁湘,女的叫宁晨。这简直就是胡闹嘛!
“唉”司墨鸢心中默默叹口气“主要是这宁晨不光长的像男儿,这名字也是颇为阳气……”
站在大臣们中首位的宰相陈静,见皇帝久不做声,猜想皇帝可能已经动摇了诛宁家九族的念想,不由的立刻上前一步,恭声道:“皇上,宁晨以女儿之身欺骗圣上,更以牝鸡司晨之态有辱国体,此二罪就算是诛十族也不为过啊!”
一些以陈静马首是瞻的大臣们见自家老大哥说话了,连忙附和道:“臣等因宁晨羞于站在这朝堂之上,愿以死明伦理,壮纲常。”
“臣等也是如此”
跪在地上的宁晨冷眼看待着这一切,她知道自己躲不过去了,以陈静为首的陈党早就想至宁家于死地,怎么可能会白白浪费这么和大好时机。
“看来只能对不起宁家了”
司墨鸢叹了口气刚准备开口,却听见大殿之外一句响亮的报号
“永康王到”
紧接一位穿着八爪金龙袍,唇红齿白,眉清目秀的俊美女子……额不对,俊美男子急匆匆的跑入大殿。
男子入殿的一刹那,司墨鸢忽然感感觉此二人天生一对啊?
男子进入殿后,大喘不止,并随处找了个地方躺了下来,而这个位置离宁晨很近
宁晨看着躺在自己身边的男人,说真的,她有些看不起这样的男人,在她眼里男人就要顶天立地,保家卫国,而不是这种柔弱的姿态。
“皇兄,容我歇歇。”男子说道
这名男子叫司墨轩,是司墨鸢的同母弟弟,司墨鸢对司墨轩的宠爱,连他的亲儿子都不及。
司墨鸢知道自家皇弟从小体弱,连忙踢了自己身旁太监一脚,说道:“混账东西,还看着干嘛,快去将王爷抬到椅子上去,免得着凉。”
太监连忙跑到司墨轩身边,小心翼翼的将其扶到司墨鸢身边的一个空位上,谁都知道这个空位就是给司墨轩留的。
司墨鸢看着坐在自己身边的司墨轩道:“你来干什么,为兄正在上朝呢!”
司墨轩依然没有缓过劲来,但相比刚才喘的已经不那么厉害了。
司墨轩摆摆手道“我知道,皇兄你不能杀宁晨。”
司墨轩的话一出,朝堂之上立刻再次掀起巨浪
“皇上,宁晨必须杀啊!”
“皇上……”
“皇上……”
“够了”司墨轩被这些大臣们一吵,不由的大怒道:“我在和皇兄说话,你们插什么话,谁在说话拖出去梃杖一百”
北燕的王爷虽然尊贵无比,但是不得参议朝政,司墨轩的这番话如果换作其它王爷说出口,一定会遭到铺天盖地的各种弹劾,但司墨轩……却没有人敢说一个字,而且别以为司墨轩说的梃杖一百是吓唬你。
这一切都源于司墨鸢的无底线宠爱。
司墨鸢不会怪罪司墨轩在自己面前大吼大叫,他都习以为常了,而他疑惑的是为什么不能杀宁晨。
司墨鸢不由的疑惑问道:“为何?”
司墨轩见司墨鸢终于问自己了,连忙挤出几点眼泪,道:“昨天有个老道士给算命说我有不久会有血光之灾,必须寻求一化解之法,要不然皇弟我就有可能再也看见皇兄了。”
说完,司墨轩竟然忍不住的在这朝殿之上,嚎啕大哭起来,哭的那叫一个心酸,那叫一个苦啊!好像小媳妇在婆家受了委屈,回娘家诉苦一样。
司墨鸢最最最见不得就是,自己皇弟的眼泪,司墨轩这一哭,把他的心都哭化了,哪还有心情讨论处置宁家的事,哄弟弟才是第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