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瑾轩要不是看在她们母族的势力,早就不留情面了。于是正了正脸,道,“起来吧。”
赵冉儿急忙上前扶起欧阳落婕,欧阳落婕暗暗的疏了口气。
随即,欧阳瑾轩沉下眼色下令,“来啊,将这贱婢拖出去杖毙!”
地上的春儿闻言,方才缓过神来,哭喊着,“老爷,冤枉啊,不是奴婢,是二夫人指使奴婢的!”
欧阳瑾轩却装作什么也没听到,卫芯雨眼看着欧阳谨轩的脸色难看,又看了赵冉儿一眼,眼里是不解和痛心,她知道一个婢女没人指使是万万没胆这样做的。
两名侍卫进来后,架着春儿便出去了,春儿拼命挣扎,嘴里始终在哭喊冤。
欧阳妃雪平静地看着欧阳谨轩,心里自嘲,她早料到父亲会偏袒二夫人的,就算今天自己被赵冉儿毒死,她的父亲也不会拿赵冉儿怎样。
赵冉儿本是当今皇上的妹妹,太后最疼爱合冉公主,在一次皇家盛宴中对欧阳谨轩一见钟情,非吵着闹着要嫁给他。那时欧阳谨轩已有妻室,当然是拒绝了。可这合冉公主非要嫁给他不可,甚至说自己宁愿做小。卫芯雨便劝着欧阳瑾轩应了这门亲,免得拂了太后的盛情,得罪皇家。
可是这个合冉公主并非善茬,她嫁进来怎会甘心做小。上一世卫芯雨致死都不知道,自己当初是引狼入室。
春儿被拖出去后,屋子里出奇的安静,这时赵冉儿眼里噙着泪走到欧阳妃雪床前,一脸的自责,“雪儿,是二娘管教下人无方,差点害了你。”
欧阳妃雪抿嘴不语,心中却是讥笑不已。
卫芯雨转头关怀的问道,“雪儿,怎么样了。”说着眼里又泛起了点点泪光。
欧阳妃雪,勉强笑笑,应道,“母亲放心,雪儿已无大碍。”她实在不喜欢母亲这软弱的个性。
欧阳瑾轩上前一步,对众人说道,“你们都出去吧,我有事要和雪儿讲。”
屏退众人后,欧阳瑾轩坐下,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只是平静的说道,“雪儿只需要好好养身体,这件事就算完了。”眉色中那副坦然好像是她今天应该被毒死。
欧阳妃雪听出他的言外之意倒也不反驳,莞尔一笑,“我知道了,父亲。”
欧阳瑾轩以为本以为还需要一番劝说才能让她不再追究此事,却见欧阳妃雪应得如此爽快,眼中有诧异之色一闪而过。
“那你好好休息。”拂袖便出去了。
欧阳妃雪看着他的背影,冷笑,在她这个父亲眼里,权利终究比情亲来得重要。
汤嬷嬷端着药进来了。看着欧阳妃雪惨白的脸,不觉心痛道,帕子擦了擦欧阳妃雪头上的汗:“小姐这步棋走得太险了。”
欧阳妃雪却无关紧要的动了下唇畔。
汤嬷嬷吹着碗里发烫的药,兀自说道,“还好小姐察觉二夫人的行动,让老奴换了药,不然不知道她又是打的什么如意算盘。”
欧阳妃雪眼神闪了闪,她自是知道她打的什么算盘,上一世她便是这样被赵冉儿下了迷药,半夜男仆潜入她闺房,害她名节不保,差点被拖去浸猪笼。
“只是小姐知道她们的阴谋防着便是,何必让自己遭这份罪呢。”汤嬷嬷对此很是不解。
欧阳妃雪抿嘴不语,她如若不这样孤注一掷,怎么动摇赵冉儿在父亲心中贤良的地位,怎么撕下这毒妇的伪善面具呢,如今父亲虽未处罚赵冉儿,却也是知道赵冉儿从中作梗的。
见欧阳妃雪不准备说什么,汤嬷嬷也不再追问,伺候欧阳妃雪休息后,自觉地退了出去。
欧阳妃雪看着窗外摇曳的树,嘴角有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起风了,游戏才刚开始。
合冉殿
赵冉儿满腹疑问,明明是迷魂散,为何却成了砒霜?汤嬷嬷又是怎么知道春儿身上有药的,还当场被搜出来?
突然一个想法浮现在脑海,是欧阳妃雪自己给自己下毒!
汤嬷嬷是欧阳妃雪的奶妈,又是汤嬷嬷向老爷告的状,自然是欧阳妃雪察觉到自己的动作,不动声色地换了她的药。
只是,若把药换成砒霜,吃了桌上的菜的人都得毙命!想到这她不禁背脊发凉,还好她没动那菜,不然后果不堪设想。赵冉儿想,这欧阳妃雪疯了不成,竟拿命作为和她斗的筹码,想到这,她愈发慎得慌,觉得欧阳妃雪从落水事件后变成另外一个人似的,以前的怯弱早就不知道去哪了。那天中毒的她看着屋里乱作一团竟没有一丝惊恐和慌乱,只是平静的看着屋里闹,却一语不发。眉眼中眯越发的细密,狡黠。
看着母亲从回房起就一言不发的坐在那发呆,欧阳落婕奇怪不已,推了推她,“母亲这是想什么呢,那样出神。”
赵冉儿回过神,神色复杂的看着欧阳落婕,说道,“我觉得自欧阳妃雪溺水后醒来,跟变了个人似的。”
欧阳落婕秀眉微拧,不明白赵冉儿此话何意,“母亲这话什么意思。”
赵冉儿神色浓重,眉头紧蹙,“她知道我在菜里下迷药,却不动声色的叫人换了药。”
欧阳落婕瞪大双眼,秀手捂着微张的嘴,一脸的不可思议,“您是说她自己把毒自己,她不要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