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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阳光如烟(5)

这时盛洁已上小学六年级,跟杜神经的儿子杜大星在同一所学校而且同班。盛洁的学校也请杜神经来搞过一次忆苦思甜。盛洁从这才知道,原来杜大星的家里是血统工人,祖上辈辈都是干殡葬业的,只不过那时还不叫殡葬工人,叫仵作。据杜大星私下解释,仵作这种职业实际也应算是医生的一种,其性质跟今天的法医非常相近,不仅管殡葬还要负责验尸一类工作。杜大星说直到他曾祖那一辈,在当时仍是很有名气的仵作,曾经协助政府侦破过不少凶杀命案。但杜神经在台上忆苦思甜时却并没这样说,他说他家祖祖辈辈就是干殡葬的,专管抬死人,有时赶上尸体的死相很差,或是已经腐烂发臭,熏得多少天都吃不下饭去。那时搞这种忆苦思甜报告会还有一项重要内容,就是吃“忆苦饭”。一般也是要在忆苦进入高潮的时候,扩音器里就开始播放出悲凄的歌曲,唱的是“天上布满星,月儿亮晶晶,生产队里开大会,诉苦把冤伸,万恶的旧社会,穷人的血泪恨……”在这如泣如诉的歌声中,同学们就会排成缓缓的长队,被一脸愁苦的老师每人分发给一个野菜团子,是用那种叫作苦菜或灰灰菜的野菜制做的。这种野菜在今天很高档的餐馆里仍能见到,但已被包装成“纯正绿色食品”,卖到了十几元钱一盘。盛洁对“旧社会”这个概念的具象认识,也就是这只野菜团子。她觉得那个万恶的旧社会实在太可怕了,竟然要吃这种根本算不上食物的东西,不要说味道,光是颜色和形状就令人作呕。但偷偷扔掉绝对不行,尤其像盛洁这样的家庭背景,只能努力将这团黑褐色的东西吃下去。幸好有杜大星,自告奋勇替盛洁分担掉了。那时杜大星就已有了向盛洁献殷勤的意识。他反复向盛洁申明,只要她能跟那个反动学术权威的妈妈在思想上划清界线,他们还是可以成为好朋友的。盛洁白然更不敢得罪杜大星。母亲在家里曾反复叮嘱过她,要她想方设法跟杜大星接近。母亲说不要计较他曾跟平房院里的那些人说过吃西瓜蘸白糖之类的事,更不要计较他爸爸杜神经在外面做报告时说过的那些话,只有跟杜大星这样的孩子在一起别人才不敢欺负她。母亲对盛洁说,现在可是人家的天下,你只有跟人家的孩子在一起才是最安全的。盛洁发觉母亲在说这番话时,就像发现了一条真理。

后来盛洁的生活就发生了巨大变化。这种变化如果用一个恰当又很形象的词来形容,那就是翻天覆地。变化是从全国的“革命大串连”进入高潮开始的。

在盛洁的记忆里,那时街上到处都是操着外地口音的青少年,有大学生,也有中学生,甚至还有跟她年龄相仿的小孩子。这座城市似乎突然一下就被外地人占领了。他们大都身穿绿军装,腰扎宽皮带,头戴绿军帽,胳臂上套着红袖章一身风尘样子。走在街上一边唱着歌,随便看见哪家饭馆推门进来坐下就吃,吃罢一抹嘴背诵几条“毛主席语录”站起身就走。餐馆里的人不仅不要钱,还一边跟在他们身后也随着背诵一边相送,那神色比对暗号还要默契。一般背诵的是:“因为我们是为人民服务的,所以如果我们有缺点。就不怕别人批评指正……”一时大街小巷满地上行走坐卧的都是红卫兵,红旗红书红袖章再佩上绿军装,满世界的色彩搭配得总让人感到有些别扭。直到很多年以后盛洁才找到原因,原来红和绿这两种颜色是根本不能配伍的,有口诀:红配绿,赛狗屁。那是个初夏的夜晚,盛明主任直到深夜才踉踉跄跄地回家来。进门什么都没说,一头扎到床上就不动了。转天早晨天不亮便又爬起身上班去了。就这样一连几天早出晚归,回来都是不讲一句话,两眼直勾勾地总在发愣。盛洁看着母亲的神色有些害怕,知道肯定是医院里又出了什么事情,却不敢多问。直到几天以后,她才从外面人们的议论中,零零星星听说了事情的经过。原来那一天盛明主任正在打扫厕所,医院里突然闯进一群外地来串连的红卫兵。其中一个满身戎装头梳小蟹鬏的女红卫兵战士走到盛明主任跟前厉声喝道,盛明,睁开你的狗眼看看,还认得我吗?盛明主任一见眼前这群红卫兵早已被吓得魂飞魄散,使劲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她,只觉得眼熟一时却怎么也想不起在哪见过。女红卫兵战士冷笑一声,二话不说就把块大牌子给盛明主任挂在了脖子上,厕所先不要扫了,径直押到医院的学术报告厅来就开批斗大会。这时学术报告厅里早已挤满了人,有外地来的红卫兵也有本院革命群众。医院方面已明确表态,坚决支持外地革命小将这一革命行动,医院将尽其所能提供一切方便条件。所以批斗会一开始立刻就进入了高潮。原来这位女红卫兵战士就是当初的那个未婚妈妈。她本是外地一所大学的学生,那次是因为一时意乱情迷被个助教老师种下了恶果,为避人耳目才跑到这座城市来处理自己心腹事的。不想竞就撞到了盛明主任手里,也才有了后来一系列遭遇。现在一造起反来,她率人第一个就先将当初那位负心的助教老师给批倒斗臭了,待报完这一箭之仇,跟着就又想起当年蒙受的那一场羞辱来。这次她特地带丫革命战友来这座城市搞革命串连,就为找盛明主任报仇雪耻的。女红卫兵战士先对盛明主任进行了一通声讨控诉和触及灵魂的批判,自然只说了自己那一次被检查的过程而并没说出检查的真正原因和目的。

一阵过后,就又大声喝道,盛明,抬起你的狗头来!盛明主任被人揪着头发慢慢抬起头来,就看到了自己身边,在这个台子的正中央,正放着一张医院特有的诊床。盛明主任立刻有了种不祥的预感,脸上顿时变了颜色。女红卫兵战士厉声问道,你还认识这张诊床吗?盛明主任老老实实地回答,说认识,这是我诊室里的诊床。女红卫兵战士顿时声泪俱下,说就在这张诊床上,不知有多少阶级姐妹和我一样被你羞辱,遭到了非人的待遇,这诊床就是你们这些城市卫生老爷罪恶的见证!会场上的口号声顿时就又惊天动地地响起来。口号声被女红卫兵战士用手势压下去了,她走到盛明主任面前说,盛明你听着,我们革命小将历来说话算话,我们说了要文斗不要武斗,对你就坚决只采取文斗,但是为了真正触及你的灵魂,今天就也让你自己躺到这张诊床上来,感受一下当初被你迫害的革命群众是什么滋味。然后就又对台下说,今天我们这场批斗会还有一项重要内容,就是为大家上一堂别开生面的革命生理解剖课。说罢一挥手,几个革命小将就将盛明主任弄到诊床上来,当众开始扒她的衣服。盛明主任躺在诊床上并没反抗,甚至连挣扎也没有挣扎,就那样木然地任凭小将们扒了她的上衣又扒裤子。这中间她也曾说过一句话,只是一句,她淡淡地说,我的年龄已经快和你们的母亲差不多大了。但革命小将们大概并没听见这句话,都被激动的情绪鼓舞着就将盛明主任的衣服一路扒下去。当扒得盛明主任只剩了一条内裤时,8个女红卫兵战士看着盛明主任身上雪白的皮肤也有些迟疑了。她走到诊床跟前对盛明主任说,盛明,你现在知道是什么滋味了吗?盛明主任这时已面如死灰,老老实实地答道,知道了。又问,还要我们再扒下去吗?答,别,别再扒下去了。问,什么感觉?答,我该死,我……该死。

盛洁是从杜大星嘴里知道这些细节的。她听了先还不肯相信,说杜大星胡说八道。杜大星说怎么会是胡说,当时他跟他爸爸杜神经就站在台下,看得很清楚,他爸爸回来还说,盛明主任穿的那个裤衩是红底儿小黄花的,还他妈挺好看。盛洁一听就哭起来。她明白这件事一定是真的了,母亲确实有一件红底小黄花的内裤,而且那条内裤非常的小。那段日子里,盛洁无论去上学还是放学,都与杜大星同去同回,这的确使她免受了许多别人的欺负。杜大星也常跟盛洁说一些心里话。那一阵他说自己心里很烦,都是因为他爸杜神经。杜大星背地里也叫他爸杜神经,这使盛洁对他有了一丝亲切感。杜大星说,他爸爸杜神经最近被医院革委会的领导分派了一项重要任务,就是尽快再找一个女人结婚。医院领导说,现在杜委员的职位越来越高,今后革命工作肯定也就会越来越忙,总这样一个人带着孩子生活怎么能行,不仅不利于工作,也不利于休息,列宁同志说不会休息就不会工作,所以杜委员首先就要解决好休息的问题,具体说也就是重新再找一个革命伴侣的问题。杜大星对盛洁说,这些日子他家里简直就没消停过,医院领导几乎每天都要带一个女人来跟他爸爸杜神经见面,有漂亮的也有寒碜的,有年轻的也有上岁数的,可他爸爸杜神经一概摇头,全不同意。

杜大星对盛洁说,那些女人要他看着自然都没有他妈妈顺眼,但他已经烦透了,就劝他爸杜神经说差不多就算了,也别太挑剔了,有的女人连他看着都挺不错干嘛还不同意呢。杜神经却并不说出不同意的原因,对医院领导也不说,只说不合适,看着别扭不想要。后来还是医院革委会里一个姓刘的副主任脑筋灵活,不知怎么突然一下就开了窍,说好了好了,他大概已经按准杜委员的脉搏了。于是在一天放学回家的路上,杜大星就对盛洁说,你猜猜我爸杜神经看上了谁?盛洁当然猜不出杜大星他爸杜神经看上了谁。杜大星就说,是你妈。盛洁咯噔就站住了,沉着脸对杜大星说,你开玩笑吧?你要是再开这种玩笑,可别怪我翻脸骂你!那时仅就盛洁与杜大星的小环境来说,关系还是倒挂的,也就是说盛洁处在上风而杜大星居于追随的位置。杜大星却很认真地说他并没有开玩笑,这事千真万确,前一天医院革委会的那个刘副主任来他家跟他爸杜神经谈话时,他在一旁亲耳听到的。

盛洁冷笑一声说,那就是你爸爸杜神经真的神经了,这怎么可能呢,他是革命造反派,我妈是牛鬼蛇神,他们根本就不是一种动物,再说你爸爸就不要革命立场了?杜大星说,他爸爸杜神经心里究竟怎么想的他也弄不明白,反正那个刘副主任这回跟他谈话时他没再摇脑袋。当时刘副主任说,杜委员你这不同意那不同意,这事可就有点奇怪了,实话告诉你组织上给你介绍的这些女同志可都是百里挑一,条件算是最优秀了,包括各个方面,有的甚至是还没结几天婚就离了的半大新娘,比你的年龄小不少呢你都不同意,是不是心里早就有人了?杜神经一听这话就闷下头,不说有也不说没有,只是不说话。刘副主任说要真有了你就说出来,这也是对革命工作有利的事,咱们无产阶级都能砸烂一个旧世界再创造一个新世界,还有什么事不能办到的?只要你说出来心里想的究竟是谁,我们去帮你牵线搭桥就是。杜神经听了还是不说话。刘副主任就说,那就这样吧,我来替你说,要不是你就说不是,说对了你甭说话就行。于是先说,是不是门诊挂号的那个胖姐?杜神经立刻摇头,连说不是不是。刘副主任又说,那就是注射室的蓝红卫?嗯,还真是个漂亮、r头呢!杜神经又摇头说不是。刘副主任这才说,那咱就别再舍近求远了,是住你家旁边的盛明吧?杜神经立刻就低着头不说话了。刘副主任的神色顿时就严肃起来,说杜委员,这个问题可不是一般问题,你要考虑好了,盛明是个资产阶级反动学术权威,属于敌我矛盾早被定了性的,你娶这么个阶级敌人当老婆这事可有点悬哪。杜神经歪嘴一笑说,关了灯也一样是女人。

刘副主任又想了一想点点头说,嗯,萝卜白菜各有所爱,好吧,组织上相信你,凭咱工人阶级的坚定立场和烈火红心,当年就连吃人的旧社会都能给烧掉,别说她一个盛明了。杜神经吭哧了一下就说,只怕,只怕人家不同意呢。刘副主任一听立刻唰地沉下脸,批评他说杜委员,这可就是你不对了,这我可就要批评你了,现在你跟盛明结合,这是给她一个洗心革面重新做人的机会,是要将她彻底改造好使之到我们无产阶级革命阵营中来,换句话说这是抬举她呢,只有咱不想要她的份儿,哪有她不同意咱的道理,这不是给脸不要脸了吗?杜大星说到这里,盛洁就告诉他,凭她对她妈妈这些年的了解,她还真有可能给脸不要脸。世上的事往往就是这样滑稽。盛洁至今想起来,她后来的生活走向滑稽就是从那时开始的。那天回到家,盛洁发现母亲竞没像往常去医院打扫厕所,而是一边哼着歌,一边在洗家里的床单和脏衣服。这使盛洁大感意外。她已经很久没听到母亲哼歌了,而且家里的脏衣服向来都是她负责洗的,母亲每天回来往床上一躺就再也不想动,连脚都懒得去洗。这时她一下联想起杜大星在路上说的话,心里不由就忽地一沉。盛明主任回头看见盛洁,还冲她微微笑了一下。盛洁突然感到母亲这笑容都很陌生,不仅是表情,也包括这笑里的内容。

果然,盛明主任先告诉盛洁,说医院领导今天特意放了她一天假,让她将家里内务整理一下。然后就又说,另外还有一件事,也让她利用这一天时间认真考虑考虑。盛洁告诉母亲,说这件事她已经知道了,现在她只想知道母亲考虑的结果。盛明主任惊愕地睁大两眼,说你知道了?盛洁说知道了,刚刚知道的。盛明主任说知道了也好,那就不用再给你细说了。盛洁盯着母亲问,俺已经决定了?盛明主任闪开盛洁的目光,又埋下头去继续洗衣服,嘴上说他们跟我说了,这是个政治任务。盛洁一时没有听瞳,说这种事怎么会是政治任务?盛明主任停下手来耐心地说,杜委员平时革命工作很紧张,家里需要有人料理,而且他自己的身体也需要人照顾,去跟他组建一个家庭,实际就为帮他照顾家和他的身体。

盛明主任说,我现在是个什么政治面目?领导交给我这样的任务已经是对我天大的信任了,我真是连想都不敢想啊。盛明主任这样有些幸福地说着,脸上就又浮出那样一层死一样的微笑。盛洁低头看着坐在地上洗衣服的母亲,很久以来她还是第一次这样认真地打量她。盛明主任仰起头,冲着破败的屋顶长长出了一口气,她说以后就行了,我再也不用去扫那个臭厕所了,他已经对我说过了。盛洁立刻问,谁,是杜神经骢盛明主任看看她很认真地说,是杜委员,他说以后我连医院也不要去了,只呆在家里就行。盛洁忽然有些恶毒地笑了,说对,你再给他生个儿子。盛明主任突然瞪大两眼,愣愣地看着盛洁,好半天才说,你……你怎么可以这样说妈妈。然后她的眼里就有眼泪充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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