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汝馨先给森洁做了一碗面条,又把家里收拾干净,就准备离开,她对森洁说道:“森洁,妈说的话你也好好考虑考虑,等你休息好了就去医院看看,把伤治一治,我现在就去找振均这个王八蛋算账去!”
看着婆婆那虽过6旬,却风韵犹存的背影,关门出去的那一瞬间,森洁突然明白过来:婆婆其实是渴望自己和她儿子离婚的,毕竟她一直都不满意自己这个儿媳妇不是吗?
不知在家里躺了多久,又吃饱了饭,森洁身上才有点力气,这时候才觉得浑身像是散了架,胸前一根肋骨嚯嚯滴疼,也不知道是否已经断裂,或者错位,不管怎样,自己都不能坐以待毙,还是得赶紧去医院看一看才好。
她颤抖着双手,拿起背包,随便披了件外套,扶着墙壁试着走几步,觉得还算能走下楼去,便踉踉跄跄的走到了电梯口,按下按键。
电梯门打开的那一瞬间,森洁便捂着胸口,踉跄着冲了进去,却一个脚步不稳差点跌倒,一个强有力的大手立即托住了她的手腕,森洁稳稳的站住了。
男人磁性的声音响起:“小姐,需要帮忙吗?”
森洁捂住胸口,刚才那一绊,自己的胸口又疼了几分,痛苦的蹙了蹙眉摆摆手道:“不用,谢谢!”
半天没回音,森洁不禁抬起头看了这个有着好听声音的男人一眼:只见他正用探究的眼神盯着自己。
不,森洁其实已经被他的美貌惊呆了:世上竟然还有如此英俊不凡的男人?棱廓分明的脸上,线条紧绷,皮肤光洁如玉,一双美眸深邃,眼神锋芒毕露,一身的黑色紧身小西装,衬托的身材修长魁梧,浑身散发着雄性的阳刚气息,却又透露出一股霸气和贵气。
被一个丑女人这样死死盯住,男人眼睛里闪过一丝不悦,脸色瞬间冰冷了下来,冷哼了一声:“女人都一个德性!”
森洁突然醒过神来,苍白的脸色窘的红了红,为自己的花痴行为感到很尴尬,只想电梯赶紧到了一楼,自己好赶紧逃离这个地方。
森洁越是窘的紧,那男人却目光紧紧的粘着她,看的森洁不敢抬头,心想是不是自己的样子太惨了?或者太丑了,他才那样的眼神看着自己?电梯门打开的时候,森洁第一时间冲了出去,却又是重心不稳,扑倒在地上。
俊美男人的脸冷的像一座冰山,他奔上前去,拉住了森洁的胳膊冷声说道:“别逞强了,我送你去医院!”
不容森洁拒绝,男人突然打横来了个公主抱,直接把她抱到了一辆宾利轿车上,塞到后座上,关上车门开着车一溜烟的飞奔出去!
小区楼前的拐角处,一个身影隐在暗处,目送着绝尘而去的汽车,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到了医院,不容分说,男人还是公主抱,一路把森洁抱到病房,不论森洁如何哀求放自己下来,他都始终一个冰山脸,不言不语,甚至无视路人对他们的议论纷纷。
森洁觉得很尴尬,一个帅的不像人类的高贵男人抱着个衣着褴褛又丑陋不堪的老女人,想想都觉得好有违和感,这样的公主抱不应该像是电视上演的那样,是个可以和男主角相匹配的美女才对吗?
医生很快给森洁做了检查,便在冰山脸的示意下离开了。
森洁惨白着一张脸躺在病床上,看着冰山脸发愣。
冰山脸终于忍不住了,开口挖苦道:“伤口不疼了?看的这么卖力?”
森洁脸登时又红了,面露窘色:“我......我只是奇怪,我们一路畅通直接住进了贵宾病房......”
冰山脸鼻子里哼了一声道:“丑女人,住这种病房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吗?”
森洁被这句话噎住了,心里发堵:这个人,性格真是别扭,明明是在好心帮人,却长着一张毒蛇嘴,按说应该感谢他的,但是怎么老觉得自己很委屈呢?
想到这里,森洁把被子一拉,蒙住了脸,缩进了被子,不想再和这个男人说话。
此刻,森洁被家暴过的糟糕心情,已经烟消云散了,只是暗暗的和这个冰山脸较劲。
“给!”
一只手戳了戳森洁的胳膊,森洁歪过头去,看到一只削好了的递过来的苹果,便不客气的接过来,咔嚓咔嚓的吃了起来。
森洁恨恨的想道:自己的样子一定又丑又狼狈吧?无所谓,就让这个冰山脸好好的恶心一下也好,后悔自己救了一个多么没有风度和深度的丑陋又肤浅的女人吧!
“噗!”冰山脸竟然突然笑了。
森洁回过头去瞪了他一眼:“你笑什么?”
“你这个样子,还真有点可爱!”
“……”
森洁一口苹果卡在喉咙口,差点呛到自己,指着自己鼻子惊愕的说道:“你说我?可爱?”
冰山脸嘴角含着的笑意转瞬即逝,立即又恢复了他的冰山脸,明显看得出他在憋着,嘴角的弧度掩饰不了他那股嘲讽的笑意。
森洁瞪了他一眼,气呼呼的说道:“拿一个身世凄惨的丑女人调笑很好玩吗?想不想尝尝我的拳头?”说罢挥舞了一下她那布满伤疤的手!
冰山脸用拳头遮挡住嘴巴,好看的眼睛弯弯的怎样也掩藏不住那抹笑,轻咳了两声道:
“你叫什么名字!”
森洁没好气的会达道:
“李森洁,你呢?”
“骆晨”
“骆驼的骆?”
“……嗯!”骆晨脸色变了变,迟疑了一下答道。
森洁被自己的话逗笑了,看他的脸色,应该很介意被说成是骆驼,自己果然够粗鲁!
二人突然都不在说话,好一阵沉默。
骆晨终于打破了沉默,问道:“为什么要嫁给一个这样的渣男?”
森洁本不想和这个初次见面的陌生男人说太多,可这悲惨的日子早已压抑的她快要崩溃,她忍不住想找人倾诉,这种事情对熟人总是说不出口的,可骆晨是陌生人,她便没了顾忌,于是脱口说道:
“记得18岁那年遇到他,他还是那么的阳光,自己还那么的快乐!”
“后来,嫁给了他,那时候,他除了满脑子的梦想,别的什么都没有”
“可是这几年,我们有了钱,他却突然变了,说是给我妹妹找工作,却把我妹妹弄失踪了,我追问起来,他就对我拳打脚踢……”
森洁眼角有点湿润,嘴角的那块淤青还在,看起来说不出的丑陋。
“还爱他吗?”骆晨平静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