绢布擦着泪痕，秋霞抬起眼眸，看向慕思成，“我与你说了不过一会儿话，倒是觉得与你似曾相识，你既然是冬青信任的妹妹，我也不会为难你，你想知道什么？”
“嬷嬷会这样做，是看到什么了吗？”
秋霞愣了一下，笑道：“瞒不过你。”
那日刚天黑，秋霞做完活儿乏了，等冬青没来得及，就躺在卧室里睡。
黑影模模糊糊在房前走过，一道长管伸入，白色迷烟散布到屋内。
秋霞察觉到不对劲，身子已经完全软下去，意识却无比清醒。
“对不起了，要怪，就怪你自己太多管闲事！”
刀锋冰冷一闪而过，咻地一声刺入床头，床板在瞬间翻转，秋霞一下子坠入一条暗道。
“姐姐！”
冬青急切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秋霞想睁开眼，却又觉得疲倦。
“姐姐，醒一醒！”
她张了张唇，话却说不出。
冬青……
快……跑……
“d……”
“姐姐！”
嘎吱嘎吱的声音在头顶响起，那刺客不会放过她，撬着暗道的门。
“姐姐……”秋霞感觉自己的身体被搬起，脚在地上磨着，被推入一个更暗的地方，背撞在墙上，“你千万别出声，无论听见什么。”
“咚！”
木板被撬开砸落，沉重的脚步声在深长廊中响起，“嗒，嗒嗒。”
秋霞想抓住那只手，却一点力气也没有。
手指勾起，身体侧侧斜落倒在地上。
“站住！”
杀意随之露出，风声迅速往前冲过，秋霞伸手挣扎过去，指甲嵌入泥地，无法动弹。
她晕了过去。
再睁眼醒来的时候，杀戮与风声都停下，追着地上的血迹，来到花泥路旁，一堆新翻掩饰的土让她瞧红了眼。
秋霞片刻未停，双手勾爪从地里，挖出了一双腥红的手。
“冬青……”
她几乎可以确认那就是冬青，她身上的东西都被清理干净了，可冬青的样子她怎么会认不出！
漆黑的宫廷，长廊深处。
拖着尸体的老嬷嬷，满面泪痕，黑夜埋藏着血迹，躬身前行的人影步伐踉跄。
何人。
何时。
她定要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叮咚。”
“您的角色库存已更新，获得人物角色秋霞的全部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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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思成迟迟无言，她垂落眼眸，掩去一丝伤悲。
“花落无常，开三日便败。人兢兢业业一生，你说图谋什么呢？”
“秋嬷嬷，别太伤心了。”
“我前一秒还看着她，宫廷瞧着安稳，宫外人羡慕这里的富贵，可真进来了，谁能够操纵生死。你我都不过是被命运捉弄，无法左右人生的可怜人。”
慕思成低下头，“不过是谋生罢了。”
秋霞拿着绢布，擦去眼泪，“你还年轻，嬷嬷能劝一句，就劝一句。不要贪恋这浮华，都是假的，挂上画布，笼去黑暗，就好像什么都看不见了，你若手里无灯，心里无纲，是行不远的。”
“……我省得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