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15568200000004

第4章 阿拉比[5]

北里奇蒙街的一头是死的,除了基督教兄弟会的学校放学的时候,这条街一向非常寂静。在街的尽头,有一座无人居住的两层楼房,它坐落在一块方地上,与周围的邻居隔开。街上的其他房屋,意识到里面住着体面的人家,便以棕色庄严的面孔互相凝视。

以前我们这房子的房客是个牧师,他死在房子的后客厅里。由于长期关闭,房间里都散发出霉味,厨房后面废弃不用的房间里,满地扔着陈旧无用的废纸。我在纸堆里找到了几本包着纸皮的书,书页卷起,而且潮乎乎的:一本是瓦尔特·司各特的《修道院长》,另两本是《虔诚的圣餐接受者》和《维多克回忆录》。我最喜欢最后一本,因为它的书页是黄色的。房子后面荒芜的花园里,中央长着一棵苹果树,周围有几簇蔓延的灌木丛;在一簇灌木丛下面,我发现了已故房客留下的一个生了锈的自行车气筒。他是个仁慈宽厚的牧师;在他的遗嘱里,他把所有的钱都捐给了慈善机构,把房子里的家具留给了他妹妹。

昼短夜长的冬天到来之后,我们还没吃好晚饭就已是黄昏。我们在街上碰头时,房子都变得黑乎乎的。我们头上的天空是千变万化的紫罗兰色,路上的街灯向上擎着光线微弱的灯笼。寒气袭人,我们一直玩到浑身发热。我们的呼喊声在寂静的街上回响。我们玩的游戏使我们跑到了房后泥泞的小巷,在那里我们遭到一帮从小房子里出来的野小子们的夹击;于是我们跑到昏暗潮湿的花园后门,那里从灰坑中发出一股股臭气,然后我们又跑到阴暗而难闻的马厩,那里马夫在为马梳理,或是敲着带扣的马具发出悦耳的乐声。我们再回到街上时,从厨房窗子里射出的灯光已把这一带照亮。如果看到我叔叔正拐过墙角,我们就藏在阴影里,直到我们看见他走进家里。或者,如果曼根的姐姐[6]出现在门前的台阶上,呼唤她弟弟回去喝茶,我们就从阴影里注视她在街上东张西望的情景。我们等着看她是呆在台阶上还是转回家去,如果她不走,我们就离开阴影,无可奈何地跟着曼根的脚步走过去。她在等着我们,灯光从半开着的门里射出,她的身影清晰可见。她弟弟在听从她之前总是先逗她一番,所以我便站在栏杆旁边看着她。她移动身体时,衣服摆来摆去,柔软的发辫左右晃动。

每天早晨,我都爬在前厅的地板上,注视着她家的门口。我把百叶窗放下,留不到一英寸的空隙,免得被别人看见。她出门走到台阶上时,我的心便急促地跳动。我跑到过道里,抓起书跟在她后面。我的目光一直盯着她那褐色的身影,等快到我们分开的路口时,我便加快脚步超过她。天天早晨都是如此。除了偶尔随便打个招呼,我从未跟她说过话,然而她的名字总使愚蠢的我热血沸腾。

甚至在最不适宜浪漫的地方,她的形象也陪伴着我。星期六晚上,我姑妈到市场去的时候,我不得不替她去拿些东西。我们走过灯光闪耀的大街,被醉汉和讨价还价的妇女们挤来挤去,街上熙熙攘攘,劳工们咒骂,守立在猪头肉桶旁边的店伙计尖声吆喝,街头卖唱的人用带鼻音的腔调唱着关于奥多诺万·罗萨的《大家一起来》之歌[7],或者唱着关于我们祖国动乱的民谣。这些声音在我心里汇成一种独特的生活感受:我想象自己捧着圣杯,在一群敌人中安然通过。在我进行自己并不理解的祈祷和赞美时,她的名字时不时地从我的嘴里脱口而出。我眼里常常充满泪水(我也说不出为什么),有时一股热流似乎从心里涌上胸膛。我很少想到将来。我不知道究竟我是否会跟她说话,如果说,我怎么向她说出我迷惘的爱慕之情呢。然而,我的身体像是一架竖琴,而她的言谈举止宛如拨动琴弦的手指。

一天晚上,我走进牧师在里面死去的那间后客厅。那是一个漆黑的雨夜,房子里一片静寂。透过一块玻璃破了的窗户,我听见密密麻麻的雨滴落到地上,不停的细雨像针一样在湿透的花坛上跳跃。远处某盏灯或者亮着灯的窗子在我下面闪烁。我庆幸自己看不清什么。我所有的感觉似乎都渴望模糊,当我觉得快要失去感觉时,我紧紧地把双手合在一起,直合得它们颤抖起来,口中反复地喃喃自语:“啊,爱情!啊,爱情!”

她终于和我说话了。她说第一句话的时候,我慌乱不安,不知该如何回答。她问我去不去阿拉比。我记不清回答的是去还是不去。那是一个非常壮观的市场,她说她非常想去。

“那你为什么不去呢?”我问。

她说话的时候,不停地转动手腕上的银镯。她不能去,她说,因为那星期修道院里将做静修。她的弟弟和另外两个男孩在抢夺帽子,只有我一个人站在栏杆旁边。她抓着一根栏杆的尖头,把头低向我这边。从我们的门对面射出的灯光,照出她脖子的白白的曲线,照亮了她脖子上下垂的头发,并向下照亮了她在栏杆上的那只手。光线落在她衣裙的一边,照亮了她衬裙雪白的滚边,她随意站着时正好可以看见。

“你倒是真应该去,”她说。

“假如我去,”我说,“我一定给你带点东西。”

那晚以后,不论白天黑夜我都胡思乱想,我是多么地如痴如狂呀!我恨不得那几天插在中间的沉闷日子一下子过去。学校的功课使我烦躁。不论晚上在卧室里还是白天在教室里,她的形象总在我尽力阅读的书页上出现。“阿拉比”这个词的音节透过沉寂向我回响,我的心灵沉浸在静寂之中,在我身上投射出一种东方的魅力。我请求允许我星期六晚上到阿拉比市场去。姑妈大为吃惊,她希望那不是为了“共济会”[8]的什么事。我在课堂上几乎不回答问题。我看到老师和蔼的面孔变得严厉起来;他希望我并不是开始变懒。我无法集中思想。我几乎对生活中的正经事没有一点耐心,既然它阻碍了我的欲望,我就觉得它像是儿童游戏,而且是令人讨厌的、单调的儿童游戏。

星期六早上,我提醒我姑父说,晚上我要去阿拉比市场。他正在衣帽架旁忙乱地寻找帽刷子,随口回答说:

“去吧,孩子,我知道了。”

由于他在走廊里,我不能到前厅去趴在窗边。我觉得房子里气氛不好,便慢慢地向学校走去。外面空气异常寒冷,我的心也已经忐忑不安。

我回家吃晚饭时,姑父还没回来。其实时间还早。我坐下盯着时钟看了一会儿,它的嘀嗒声开始使我心烦意乱时,我就离开了房间。我登上楼梯,走到楼上。楼上那些高大清冷、空敞阴郁的房间使我觉得自由,我唱着歌从一个房间走到另一个房间。从楼上的前窗,我看见我的伙伴们在下面的街上玩耍。他们的喊声传过来已经变弱,隐隐约约可以听见,我把前额贴到冰冷的玻璃上,眺望她居住的那座黑乎乎的房子。我可能在那里站了一个小时,什么都没有看见,只有在我的想象中看见了她那褐色的身影,她那被灯光照亮的弯曲的脖子,她那放在栏杆上的手和她衣裙下面的滚边。

我又回到楼下时,发现默瑟尔太太正坐在炉火旁边。她是个爱饶舌的老太太,一个典当经纪人的遗孀,有收集旧邮票的嗜好。我不得不忍受她在茶桌边的唠叨。晚饭拖延了一个多小时,可姑父仍未回来。默瑟尔太太站起身要走:她抱歉不能再等下去,但已过了八点,她不愿在外面呆得太晚,因为夜晚的天气对她不宜。她走了以后,我开始攥紧拳头在屋里踱来踱去。我姑妈说道:

“天哪,我恐怕你今晚去不成阿拉比市场了。”

九点钟的时候,我听见姑父用钥匙开过道的前门。我听见他自言自语,还听见他挂大衣时衣帽架晃动的声音。我知道这些声音意味着什么。当他晚饭吃到一半时,我向他要钱去市场。他已经把这事给忘了。

“人们已经上床,现在都睡过头觉了,”他说。

我没有笑。姑妈有力地对他说:

“你就不能给他钱让他去吗?说实话,你让他等得够晚的了。”

我姑父说他把这事给忘了,真对不起。他说他相信那句老格言:“只读书不玩耍,聪明的孩子也变傻。”他问我去什么地方,我又告诉他一遍后,他问我知不知道《阿拉伯人告别骏马》这首诗。我离开厨房时,他正要向我姑妈背诵那首诗的开头几行。

我手里攥着一枚两先令的银币,迈开大步沿白金汉街向车站走去。街上挤满了买东西的人,煤气灯照耀得如同白昼,这景象使我想起了此行的目的。我在一辆空荡荡的火车的三等车厢里找了个座位。过了好一阵令人难以忍受的延误之后,火车终于慢慢地离开了车站。它缓慢地向前爬行,越过倾圮的房屋,穿过闪亮的河流。在威斯特兰地区车站,一群人挤上了车门;但乘务员让他们退下,说这是开往市场的专列。我仍然只是一人坐在那节空荡荡的车厢里。几分钟之后,火车停靠在一个临时用木头搭成的站台旁边。我下了车,走到马路上,看见灯光照亮的一个大钟,已经差十分十点了。我前面是一座大型建筑,闪烁着迷人的名字。

我找不到任何一个六便士的入口,但又唯恐市场关门,所以便匆匆穿过一个旋转门,将一先令递给面容怠倦的看门人。我发现自己进入一间大厅,周围是一圈半墙高的货廊。差不多所有的货摊都已关闭,大厅的一半都黑乎乎的。我辨识出一种静寂,它像是做完礼拜之后弥漫在教堂里的那种静寂。我有些胆怯地走进市场的中心。有几个人聚集在一家仍在营业的货摊周围。在一块上面用彩灯拼成“音乐咖啡厅”字样的布帘前面,两个人正在往一个盘子里数钱。我听着硬币落下的声音。

我好不容易才想起我为什么来到这里,于是便匆匆走到其中一家摊位,端详那里的瓷瓶和有花卉装饰的茶具。在这家摊位的门口,一位年轻女郎正在和两位年轻的男士说笑。我注意到他们的英语口音,面无表情地听着他们谈话。

“啊,我从没有说过这样的事情!”

“啊,你肯定说过!”

“啊,我肯定没说过!”

“她真的没说过?”

“说过,我听见她说的。”

“啊,这简直是……胡扯!”

那位年轻女郎看见我,便走过来问我是否想买什么东西。她的口气并不像鼓励我买;似乎只是出于责任感才对我说话。那些大的瓷瓶像东方卫士似的直立在摊位黑暗入口的两边,我谦恭地望着它们,喃喃地说道:

“不,谢谢。”

那年轻女郎把其中一个花瓶挪了挪,然后又走回两位男士身边。他们又谈论起同一个话题。有一两次那年轻女郎回头瞟了瞟我。

我在她的摊位前徘徊不定,仿佛我对她的货物真有兴趣,尽管我知道我在那里逗留毫无意义。然后,我慢慢地离开那里,穿过市场的中间走去。我让口袋里的一枚两便士硬币和一枚六便士硬币撞击作响。我听见从货廊的一头传来灭灯的喊声。顿时,大厅上面的部分完全黑了下来。

抬头向黑暗中凝视,我看见自己成了一个被虚荣心驱使和嘲弄的动物;于是我的双眼燃烧起痛苦和愤怒。

同类推荐
  • 老赫的乡村

    老赫的乡村

    插队知青老赫走进了大山。由此他的命运也就被这大山里的一个又一个插曲打上了深深的烙印。离去许多年后又重新回村时,他有了一种难以割舍的情怀,这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情怀呢?命运老赫这辈子走进大山,是命运。而命运是难以抗争的。童年在天津,老赫住洋楼,眼里除了楼房平房就是平房楼房,于是以为整个地球就是这样的。
  • 我在金三角卧底十年

    我在金三角卧底十年

    1993年傅衍鲲因患糖尿病及多种并发症去云南边疆疗养。此期间,因结识境内外特殊人物而有机会进入金三角地区,并与公安部刑侦局局长卓枫将军取得联系。十多年来,向国家公安、安全部门提供重要情报数百件,多次历经险境,九死一生。傅衍鲲性格爽直,热情。喜骑马、游泳和射击。虽年近70岁,豪情不减。2007年初,入围2006中央电视台“感动中国”年度人物金三角美丽的边城瑞丽,就在它繁荣的背后,隐藏着一个白色的魔影。一些集团和个人,为了一己私利,干着罪恶的毒品交易,致使成千上万的人被吞噬了生命。
  • 圪麻石纪事

    圪麻石纪事

    曹向荣,女,教师,山西省作家协会会员。1995年开始发表散文。《消停的月儿》、《书的记忆》、《核桃》,分别发表于1999年第9期、2000年第9期、2002年第4期的《中华散文》。散文集《消停的月儿》,于2001年中国华侨出版社出版。2003年开始写小说。2004年,《泥哨》、《小巷胡同的女人》两篇同时发表于《黄河》第5期。中篇小说《泥哨》,入选当年《小说选刊》,第12期(下半月号)做首篇。2005年,《泥哨》荣获黄河杂志社“雁门杯”优秀小说奖。圪麻石的坡上,人流如海,上的上,下的下,人们的脸笑开了花。圪麻石全村,今天全天灶上不安锅,都在张二狗家吃饭。今天,张二狗家过事,过大事,他母亲八十大寿。
  • 对爱我有多用心

    对爱我有多用心

    滴不尽的相思血泪抛红豆,开不完的春柳春花满画楼,睡不稳纱窗风雨黄昏后,忘不了新愁与旧爱,绽不开的花,滴不尽的泪,君为伊人消瘦……那年,我没考上大学,心灰意冷,整天呆在家里,闷闷不乐。父亲为了让我尽快走出高考落榜的阴影,常带我出去散心。一天,我与父亲来到一口池塘边。父亲捡起一些石子,放进我的手里,说:“能扔中那朵荷花吗?”我瞄准荷花,将手中的石子一粒粒扔出去,结果一粒也没有扔中。父亲感慨地说:“看准了目标,不是都能击中的啊!”顿了顿,他接着说:“就像考大学,看准这个目标的人不少,但看准了的,不一定都能考上。”
  • 表兄掉在深沟里

    表兄掉在深沟里

    表兄越来越没样儿了!外祖母在世的时候就说过:人,啥时候都要记得自己是谁。可表兄忘记了自己是谁!碎舅也说:人心里都得有个宗教。他说的那个“宗教”,就是我们通常所说的传统观念和道德准则吧。他说,谁一旦没有了这个,那他什么事都干得出来,那他就没治了……他是在指表兄哩。表兄这次真的掉到沟里去了,捎来话的人说,表兄这回怕是不行了……表兄掉沟里绝非一次了:头一次可以说他是无辜的,第二次也情有可原,第三次却是罪有应得!说起表兄掉沟,我又想起好多事,想起一些人来。
热门推荐
  • 泯灭的歌声

    泯灭的歌声

    一个深受杀仇之恨的孤儿却要假装阳光坚强的活着,他努力寻找着生者的希望,在一次狩猎灵兽的巧合中他拯救了一名绝色却又神秘的女子,他在她昏迷的时候,自私的篡改了她的记忆,让她变成了自己活着的容器。这个世界充斥着欲望,这个世界也并非童话,带你走进内心的最深处,领略那无尽的杀伐和战争。
  • 亲爱的,我还在这里

    亲爱的,我还在这里

    五年前,我因为一张五十万的支票,毅然离开他。五年后,在医院的走廊上,我因为丈夫拒绝给钱救治孩子,他冷笑着反问,“三十万?苏岚,你觉得你身上哪个地方值这个价?”
  • 史上最强星帝

    史上最强星帝

    “该死的天道,我算个命,你竟然让我遭劫。”“好在天不亡,让我一魄尚存,重回诸天。”“既然如此的话,那就千万不要怪我再搅动风云。”“阴煞魔族想要复苏,问问我手中的百珠。”“嗯?我的百珠呢?”星王百珠溅落,一颗颗珠子落入诸天万界。“若是我百珠集齐之日,这一次必然将你们全部诛杀,不留丝毫余地。”
  • 巾帼女相

    巾帼女相

    一个女人,如何才能坐拥万里江山?她刀尖舔血,野心勃勃,将国家朝堂玩弄于鼓掌。她国术无双,预知福祸,以无比霸气傲视天下。阴谋陷害,她笑傲疆场。欺她,算计她,便要以血偿还。从流浪孤儿,到朝廷权利巅峰,从成汉王朝,到四国鼎立的整个天下,她一步步踩着鲜血踩着白骨走来,而她的身边,不知哪冒出的妖孽,缠着要她负责!明明看上去好不正经,却步步强势,攻了她的心。--情节虚构,请勿模仿
  • 人情义

    人情义

    没有穿越,没有系统,没有女主角,而且都是精神层面,只有经历过才懂得
  • 追妻无门:女boss不好惹

    追妻无门:女boss不好惹

    青涩蜕变,如今她是能独当一面的女boss,爱了冷泽聿七年,也同样花了七年时间去忘记他。以为是陌路,他突然向他表白,扬言要娶她,她只当他是脑子抽风,他的殷勤她也全都无视。他帮她查她父母的死因,赶走身边情敌,解释当初拒绝她的告别,和故意对她冷漠都是无奈之举。突然爆出她父母的死居然和冷家有丝毫联系,还莫名跳出个公爵未婚夫,扬言要与她履行婚约。峰回路转,破镜还能重圆吗? PS:我又开新文了,每逢假期必书荒,新文《有你的世界遇到爱》,喜欢我的文的朋友可以来看看,这是重生类现言,对这个题材感兴趣的一定要收藏起来。
  • 风雪九洲

    风雪九洲

    百川东到海,何时复西流!一曲哀怨斩断情丝,才发现,故人不在,烟波浩渺中,再添几多愁。有道是鸿雁双飞,可郎不归,无悔又如何!有悔又如何!在这须臾时间,要么放浪不羁爱作死,要么怀揣梦想仗剑走天涯……纷扰的九洲,留不住的到底是什么?是岁月,还是人情?
  • 农家王妃太逍遥

    农家王妃太逍遥

    顾如瑾,现代第一鬼医,却因飞机失航穿越异世,落入悬崖底下成了无人问津的山林野蛮女。萧夜寒,元夏国人人敬畏的鬼王爷,杀人如麻,冷若冰霜。一次暗杀身负重伤不慎跌落悬崖,砸破某女辛辛苦苦盖了三个月的茅草屋。她秉着医者父母心救了人,然后理所当然使唤当劳力,日子过得舒坦又惬意。“萧夜寒,给你报恩的机会来了,带我上悬崖。咱们两清!”“嗯,带回王府,送柴房!”野爪太锋利,先磨磨性子,再好好调教!顾如瑾炸毛,养金丝雀啊,找错人了!于是她逃了……当日,通缉令遍布全城,鬼王萧夜寒全城通缉一女子,据说是这样写的:离王府出走某暴力女一枚,看似软妹子,内心硬汉子。虽面若桃花顾盼倾城,却为人野蛮恶毒,做事毒,嘴巴毒,心更毒!有能人者将其带回王府,重重有赏!然后的然后……她成了元夏朝人人羡慕的女子,集万千宠爱于一身,骂公主逗皇子,皇宫内外横着走!有人要挑衅?离王府几百侍卫齐刷刷一站,挑衅者灰溜溜跑了。有人要比斗?离王亲信军队几万人一出,比斗者目瞪口呆傻了。有人想攀关系?行,先过问离王妃再说。什么,离王在哪里?某男人抱着娇妻爱不释手,本王很忙,一直没空!白天忙,晚上更忙……本文一对一,盛宠温馨路线,男女主身心干净!喜欢的赶紧跳坑吧!
  • 快穿:戏精互怼日常

    快穿:戏精互怼日常

    南霜任务失败莫名其妙死亡后绑定了一个系统,然后穿越各个世界,完成寄体的遗愿,顺便给某狗系统收集情绪值。某狗系统:宿主!放下你手中的危险物品!南霜:你说什么?风太大我听不清啊!某男:媳妇加油!我支持你!——更新随缘,可入坑。1V1男女主身心干净。
  • 腹黑老公的独宠小娇妻

    腹黑老公的独宠小娇妻

    男人严肃认真的说:“嫁给我!“女孩:“。。。老实巴交的谈几天恋爱不行吗?“男人温柔宠溺:“你是我的。“女孩嘟嘴:“不对!我是我的!钱是我的!你也是我的!“男人将女孩拥入怀中,吻上她的头顶:“是你的,都是你的。“【宠=甜+小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