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清楚地记得锦时体贴地拍着她的后背。可乐也不喝了,鸡翅也不啃了,丢到一边。立马躲到他的怀里,双眼紧闭,把耳朵也堵的严严实实的。
她没有看他。因为她知道他肯定在明里暗里取笑她。笑她胆小。后来,她也不知道结局。只晓得自己安然地在他怀里睡着了。
醒来后,雨眠睁开惺忪的睡眼,“咦,人呢?”
“都走完了。苏雨眠,你错过了一部好戏。”
“谁让你看恐怖片的?”情有可原的人也是有话语权的。
“看看你干的好事。”顺着他一脸嫌弃的眼光从上往下看,衣服上有一块儿明显的湿迹。
她立刻蒙上了自己眼睛,不好意思地笑笑,“都怪男朋友太香甜了,没忍住。”
没心没肺的苏雨眠到底知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从电影院出来时,已经是晚上10点了。她还追问锦时,“那个恐怖片讲的是什么呀?你给我讲讲呗。”
看着她很有兴趣的样子,他反问,“你,确定要听?”
才不过这一问,她就立即打了退堂鼓。摆了摆手,“还是不了。不过,你总得告诉我这部影片叫什么吧?”
“《The Exorcist》。”
“电影讲的是一个活泼,温善的小女孩……”
他原本只是想戏弄她一下。没料到,她拔腿就跑。看着她飞快消失的身影,锦时忍不住笑开了花。
看完电影的第二天,她在网上搜索“The Exorcist”,才知道原来那部惊悚至极的恐怖片叫《驱魔人》。
下面有诸如此类的评论:这部影片在美国恐怖片应该位列前五。据说当时放映的时候,很多观众都被吓得晕了过去。
立即合上电脑,还在想是真是假。惊魂未定的她拍了拍自己的心口,长舒了一口气。庆幸自己没看这部位列前五的恐怖片。不过,她更好奇的是,锦时是怎么面不改色心不跳地看完它的?居然完全不害怕。
《廊桥遗梦》是她在高三时看的第一部欧美爱情电影。虽然只看过一遍,但里面的台词她却能倒背如流。
“We all in the past and take a minute to know someone,one hour to like someone,and one day to love someone,but the whole life to forget someone.
我们每个人都生活在各自的过去中。人们会用一分钟去认识一个人,用一小时的时间去喜欢一个人,再用一天去爱上一个人。到最后呢,却要用一辈子去忘记一个人。
苏雨眠爱上周锦时,不过才用了短短的秒速五厘米,听说那是樱花飘落的速度。
“眠眠,你怎么哭啦?是不是被电影感动得落泪?”李佳的问话终结了她对过往真实而遥远的回想。
“没有,只是看久了,眼睛有些酸疼。”她在不痛不痒中撒了一个无关紧要的谎。不想被人看穿心事,本身就已经伤痕累累了,何必要再徒增别人的烦恼呢?
李佳在疑惑中自我呢喃了一句,“奇怪,我怎么就不觉得感动呢?”
当一个人遇到了一份刻骨铭心的爱情后,再回过头来看一部爱情电影时,任意一部,都足以让你的情感世界泪如雨下。你不感动,只是因为还没有经历过。世间的事,每经历一次,就有一次脱胎换骨的全新感受。
礼拜天程斐就带着一个英俊帅气的男人,登门拜访她的父母。
刚进门,就听见程母热情的问候声,“嘉远,你可算是来啦,我和你叔叔等你等的简直是望眼欲穿。”
直接挽着嘉远,像招待女婿一样,“屋里坐,阿姨准备了好多拿手菜,要请你品鉴一番呢。”
程斐在身后小声嘀咕,“要不要这么夸张?”
“阿姨,您太客气了。这是我给您带的港式小点心。还有给叔叔的雀舌茶。多饮茶对身体有好处。”他客气而又周到的言谈举止深得程氏夫妇青睐,好感顿时倍增。
饭桌上,红烧鱼,排骨汤,宫保鸡丁,清炒时蔬……没有一样她爱吃的。饭后,程爸和秦嘉远从棋局聊到茶经,从历史变革聊到时事政治,从天文地理聊到人生哲理。三年来第一次,她家的饭桌会议终于改弦更张,议会的主题从宝贝女儿切换到了“准女婿”。程斐自己都说不出来是喜还是忧?最后想了想,喜忧参半吧!
周一早上,本该是个天朗气清惠风和畅的好日子,可是辉腾公司内部却是黑压压的乌云一片。
当他打开电脑,收到email的那一刻。他嗜血的眼神里有一股想要浴血杀敌的冲动。
屏幕上那个似曾相识的男人。原来是他!送她回家的那个男人!去幼儿园接小朋友的那个男人。苏雨眠,你果然够狠!
桌上的文件,纸和笔全部被倾泻而出。不过短短的几秒,他的办公室里早已一片狼藉。
不明真相的Linda刚推门,就被他凶狠的眼神和冷冽的咆哮吓地慌忙退了出去,“谁允许你进来的?出去!”
那一天,谁都不敢去招惹这尊大神,包括关系匪浅的老默和刘宇睿。
当天,晟华集团的陈总找到秦嘉远,二话没说,就签了份订购合同。秦嘉远自己都没想到,以前深谋远虑的陈总这次居然会这么爽快。他没有细究。
入夏之夜,雨眠做了一桌子好菜。苏爸带着羊羊回苏州老家祭拜苏妈了。一个人对着一桌子饭菜,食不知味。打开了电台,调频到音乐频道。
纽约是一座包罗万象的大都市。当看到来自四海八荒的陌生面孔齐聚到这里时,她才真切地感受到纽约的伟大。
位于纽约市第七大道881号,第57大街的东南角,占据第七大道东侧的卡内基音乐厅是她在纽约时经常光顾的圣地。每逢周末,她都不会错过那里听演奏会,尽管她每次都会在中途睡着。
俗话说,熟读唐诗三百首,不会作诗也会吟。自然,像她这样经常去音乐厅接受艺术熏陶,五音不全的“音痴”,也算得上是“半个音乐人”吧!
卡内基音乐厅是由主厅艾萨克?斯特恩礼堂和两个小厅——赞克尔厅和威尔独奏厅组成的。外部由深棕色罗马式的窄砖砌成,采用帕奇礼拜堂高尚的风格。
在来之前,她还特意查询了卡内基音乐厅的官网。导航页面上还引用了民间流传的一个笑话。问:我如何才能去卡内基大厅?答:练习,练习,练习。
在美国的六年里,让她印象最为深刻的是那首乔治?格什温的《F大调钢琴协奏曲》。古典音乐和美国爵士音乐的完美糅合,创作出了一曲古典样式的协奏曲。活力四溢的节奏激活了身体每一个沉睡的细胞。引人入胜的旋律简直让人赞不绝口。
六年前的她也是像今天这样,任由自己沉浸在他的音乐世界里。不!今天是什么日子?
迷糊中她晃晃悠悠地走过去,打开了灯。当柔和的灯光终于得到释放,尽情照进暗黑的屋内时,她却觉得无比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