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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山外异变

铜镜背面有古朴凤凰纹饰环绕圆钮,边缘错落有致的装饰着类蝙蝠纹饰,纹饰繁缛,排列规整,古韵浓郁,外圆作花瓣纹,工艺精细,镜面莹莹流转,一时间宝光四溢。

乾中道人也不说话,手指轻弹,一道道精气没入镜面,镜面中景象不断变换,显示出来几处隐蔽的山口,其中便有小景等人采撷山精的山洼,不过此刻却是阒无一人,也不知道阿宁和老头子去了哪里。

“此刻旭日东升,倒不用考虑照明之物了。公子来去匆匆,贫道招待不周!作为山中境的客人,贫道这几样微薄之物,请公子勿要收下。”乾中道人言语诚恳,边说边从怀里掏出三个物件,一个是刻有“蟾桂堂”字样的药瓶,一本古籍,一个巴掌大的灰色布袋。

“蟾桂堂的‘玉灵丸’有助于公子修炼,瓶中有三颗丹丸,对精气的霜凝和晶结大有裨益,公子可在修炼遇到瓶颈的时候服用。这本‘异境录’是贫道早年间在诸境历练时偶然所得,不是什么功法武技,里面讲了些心修的东西或可一观,其他的异境野史,公子权且当作传说故事看看罢了。”

小景打开古籍,粗略看了几眼,首篇便是心修之路,内容跟乾中道人所说相同,心修境界分‘心斋’、‘化蝶’、‘死生’、‘自在’之境,下面缀有寥寥几句描述,又往后翻了几页,都是些鬼怪精灵的故事,确实如同天方夜谭。

“谢啦,乾中老道!待老爷我修炼成仙以后也来你这山中境待着,到时候把整个东山岭都给挖空喽,再收一帮弟子,弄个帮派掌门当一当,啧~美滋滋!哈哈!”小景笑道,一来很是感激乾中老道对自己的善意,二来马上就能出山见到阿宁他们,心里着实有些兴奋。

“哈哈,期待公子早日得道!”

乾中道人指了指灰色布袋,继续说道:“公子请看这‘须弥囊’,此物可收纳物品,大小皆可,只不过需要精气控制。公子目前尚未修炼到精气收发由心的境界,尚不能使用,只需记住口诀,待到熟练掌握精气之后,便可运用自如。”

只见乾中道人念出口诀,古籍和药瓶都被收入须弥囊之中,却不见有丝毫鼓起的迹象,又念了一句口诀,古籍和药瓶复又出现在手中。

“这须弥囊可将贫道这茅屋中的物品尽皆吸纳,对公子而言当是足够了,若公子另有机缘可去寻那‘乾坤囊’,能够将山川河流收纳入内,端地厉害无比。”

说着,乾中道人将药瓶、古籍和须弥囊一一交给小景。

“与公子相见甚是投缘,贫道曾与人有过约定,不到约定时候不得出山,恕贫道无礼,不能将公子亲自送出山外。公子只需告诉贫道,要到镜面中的哪个山口就好。”

小景将从镜面中看到的山洼口告诉了乾中道人,又相互间说了些道别珍重的话。

话毕,乾中道人指尖发出一缕精气打在茅屋门帘上,只见布帘微微晃动,闪过一抹亮色,旋即复又恢复原状。

乾中道人叫小景走出门去,少年回身道一声珍重,径直去了。

踏出茅屋的这一脚犹如同踩在云端,飘飘忽忽,没有实物支撑,小景正要开口大叫,倏忽发现自己已经站在了山洼地面上。

少年精神有些恍惚,如同梦醒,可低头看了看身上的穿着和手中诸物,才相信种种怪事皆是亲身经历,心中暗道:“那茅屋的门真是奇妙,硬是哪里都能去得,不得了!不得了!”

小景向着山洼深处拱手拜别,左顾右看没见着阿宁和老头子的身影,叫了两声也不见有任何回应,心道:“我这一夜没出来,想必阿宁和老头子都回去了吧。”

将药瓶等物贴身放在胸口,小景飞速从山洼下去,向木石村跑去。

一路上未见人影,小景跑了一阵便看到木石村茅屋散乱的分布在道路两旁,许是清晨还早又或是采山精的村民还没回来,茅屋外面并无一人。

少年跑到老头子的茅屋,开门窜了进去,本想给他们一个出其不意,却发现屋里也没有人在,不禁暗中奇怪。

在屋里找了一遍,又兀那叫了几声“老头子”“阿宁”,也不见有回音。

从小到大没曾见过村民外出,更何况是在清晨,小景疑惑地走向茅屋门口,却看到门后放了几个暗葵花盘,上面沾满了枫叶,想必是老头子将采撷的山精先放在屋里,又去山里了罢。

小景出了茅屋,在村里又大叫了几声“老头子”“阿宁”“雁憨子”“混三娘”……依然只有自己的叫声回荡。

少年心中隐隐有些不安,看见老牛“小黄”一直用黝黑的牛角顶撞拴着缰绳的木桩,小景心中更加怀疑大家发生了什么事情,匆匆薅了一把药草放到老牛食槽里,便飞速奔向山间。

湿滑的山路上只有自己的脚步声和咚咚直跳的心声,四周寂静的令人烦躁不已。

小景一边跑一边叫,除了山谷里空旷的回声,又哪有人回应?

少年找过各处山路、山洼,又去了漠河岸边,却始终找寻不到丝毫人影,心中失望焦躁之情愈胜,心想难道大家抛弃了自己?

旋即摇头不已,阿宁和老头子都不是这样的人,定不会抛弃自己,就算是先下山去了,也应带走暗葵花盘才是。

心中焦躁不安,少年心想须得找个高处才行,便又动身飞速奔向云梯峡谷。

待行至云梯峡谷下方,小景默运内息,精气聚于双足,飞一般的在峭壁上“跑”向谷顶石台,几息时间便已登顶,比夜间攀爬山壁不知快了多少。

甫一站定,察看四方,少年陡然目眦尽裂,两行浑浊的热泪汹涌而出,大叫一声“老头子”,一个纵身跳到石台之上。

石台之上,点点碎石杂乱的散落着,一摊微微有些发暗的红色血迹浸染石面,白衣老者仰面朝天躺着,人事不省,血液正是从老者身上流出。

小景牙关紧咬,因惊惧绝望血丝鼓满眼球,就连那眼白也转为浓稠的红色,仿佛能流出血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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