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态少年神情终于凝重起来。
病态的脸上因为激动多了几许潮红。
他看着寒筠月说道:“几位前辈都说你很强,证明你是真的强,但我还是想跟你打一场。”
寒筠月笑道:“你想见识一下神的功法?”
“是的!”
李霜降握剑的手指松了又紧,紧了又松好几次。
他在调整自己,达到最佳的握剑姿势。
前两次他都是随便递出一剑。
可这次,他想递出最强一剑。
“我的剑,是时空之剑。”
李霜降终于握紧了剑,横臂,遥指寒筠月。
他就这么静静地站着,动也不动。
在他眼中,他的剑还是正好三尺二寸长,还是静静地遥指寒筠月。
可寒筠月却离奇地向他的剑撞过来。
好像寒筠月极其想死,主动往他的剑上扑。
可在二十几万观众眼中,甚至是其余几十位神通者眼中,寒筠月和李霜降身体都没动,但他们两人间的空间距离瞬间缩短,两人各自僵直着身体,极速地向对方撞去。
无论是寒筠月,还是李霜降,在观众眼中,身体都变得极其薄!
就像两个纸片人!
李霜降手中的长剑,也变得极其短!
二尺七寸的剑身变成一颗闪耀着寒芒的小点!
五寸长的剑柄看起来形如幻影蝉翼。
那是空间尺缩!
许多人在心里惊呼出声!
可他们也只能在心底惊呼!
寒筠月和李霜降在擂台上只间隔三米。
三米的距离在近光速的速度面前,完全可以看成没有!
二十几万观众根本来不及反应,寒筠月和李霜降就已经撞在一起!
形如纸片的寒筠月化作沙砾碎散!
观众惊呼出声!
死……死了?
“不!他没死!他没事!”
寒筠月出现在李霜降的身后,依然还保持着刚才的样子,从未动过!
只是他身遭的虚空,却像被骤雨打过的平湖,涟漪动荡,正在慢慢平息!
“我不就山,山来就我!好一个时空之道!”
寒筠月背对着李霜降,凝目说道:“我很好奇,你从未动过,我也没在你身上感受到任何能量波动,身遭时空为什么会裹挟着我,主动扑向你?”
寒筠月转过身来,看着李霜降的背影,皱眉思索道:
“你这已是在折叠时空!可你折叠时空的能量来自哪里?”
“但我终究还是没有伤到你!”
李霜降也转过身来,笑看着寒筠月。
他的脸色愈发苍白如纸,是伤了神魂的那种虚弱。
可他的双眼却亮似璀璨双星,苍白脸色底下涌起心奋潮红,显得他更加病态:
“这就是神的功法吗?
把自身尽数虚空化,与真空海洋容为一体,千分之一的真正质量尽化为量子涨落,把虚空扭曲成无数小黑洞,无限折叠空间,分化空间,让我的剑始终被放逐在异空间中!
看似我已经刺穿了你,可至始至终,我都没有碰到你丝毫!”
李霜降如此苍白病态的笑,却让人感觉到有些嚣张,“我也不知道你穿过我身体时,是化身幽灵粒子,还是以异空间的方式!”
两人各自说出心中猜疑,四目相对,却同时大笑起来,颇有种惺惺相惜的基情。
“各自说说?”寒筠月建议道。
这场大比进行到现在,已经没人在意高低胜负,也无人再抱着在十几亿同胞面前装逼的心思。
反而是在大比中,从对战者身上,或者是观摩其他人对战的奇思妙想,从而学到对方构筑神通大术的原理脑洞,应证修行的同时,也在应证十几年寒窗苦读的学识!
“好!”
李霜降笑道:“你先来还是我先来?”
寒筠月道:“你已经看懂了所谓神的功法是如何驱动能量,演化神通,并且猜到了我所动用的幽灵粒子和空间穿行两种身法,只是不知道我在用哪一种。但我对你折叠时空的能量来源一无所知,这不公平!自然是你先来。”
“能让你也看不懂,我是不是得先自豪一会儿?”
李霜降笑得更加开心:“其实,我是一个程序猿。”
“程序猿?”
寒筠月皱起眉头,陷入思索!
二十几万观众也陷入思考:
程序猿和折叠时空有什么关系?
难道程序猿就能无中生有地从虚空获取能量玄元?
“编程的本质?”
寒筠月率先想到其中关键点,脱口而出。
李霜降点了点头,扫视面露疑惑的观众,解释道:
“计算机只懂机器语言,就是0和1组成的二进制编码。
而我们说的是人类语言,七千多种母语,很多国家方言尚且三里不同音,计算机却能全世界普及!
不同国家的人沟通,要么我们学习他的母语,要么他学我们的。
可这么多种母语,全部都学会,挑战太大,且实用意义不大。
所以我们目前选择西帝语、文国语等为国际通用语言,只需在母语之外,再学一两门通用外语就能交流无碍。
人与计算机也是如此,人类不可能通识计算机所有二进制语言,目前为止,最智能的计算机也无法像人一样思考,更不用说用人的语言思考,所以我们学习编程语言,机器也学习编程语言,用编程语言交流。”
“宇宙的语言?”
寒筠月不可置信看向李霜降:“所以你的能量来自于宇宙?你掌握了某种宇宙道语,能与宇宙交流共鸣,借用宇宙能量?”
李霜摇头笑道:
“我的确是用这种思路获取宇宙能量,但离道语,还无比遥远!三先生说过,不至凝弦后境,悟得青命之灵,根本无法掌握道语。
而且我曾经盗用某国超算庞大的计算能力,用中科院正在研究的伪生物智能神经感应系统连接大脑,在三先生动用道语时,试图解析道语波动。”
“牛逼!”
寒筠月下意识看了一眼萧远,朝李霜降竖起大拇指!
“可我失败了!”
李霜降感慨道:“道语就像混沌般浩瀚复杂,不是依靠波动感应、超算能力和傅里叶级数就能解析出来的。”
“那你又是如何让宇宙懂你,从而借给你能量的呢?”
寒筠月百思不得其解,“共振吗?可共振也需要你的能量能级达到共振频率才行,而你压根没动用能量!”
“我没有用科学理论,我用的是目前科学无法解释的玄学。”
李霜降笑道:“听说过神符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