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期刚开始组长考虑到我和付东冬尴尬的身高,就很“善解人意”地把我俩安排到小组前排。但后来由于周老师的“组长必须做组内一排右边”的奇怪政策,就变成了她和欧如因坐前排,我和付东冬坐后排。以至于最初我对组长的印象,除了背影,就是一只伸过来的手——
不知为什么,跟付东冬同桌的时候,我内心中的话痨本性就会暴露无遗:语文课窃窃私语,数学课叽叽喳喳,英语课······嗯······因为英语老师周sir的师门专属环节Daily Talk后的同学找错环节总是很吵,同学们七嘴八舌的讨论声挠的我心里痒痒。于是我和付东冬每每克制不住想聊天的冲动,开始讨论。
正当我和付东冬从英语DT讲到昨晚作业又从昨晚作业讲到老妈唠叨时,总有一只手掌,鬼魅般从前方伸来,如蜻蜓点水,在其中一张桌子上拍出音波的涟漪。音波扩散到我俩的耳朵,把我俩唬了一跳,于是一个兴高采烈的表情就定格在脸上。
那是一个女孩的手。顺着手指尖向上看去:半转的身子,不满的眼神——糟了!是组长!
“别说话!”组长冷冷地说。
我和付东冬顿时吓的不敢说了。
一次两次又三次,我们发现了一个规律:其实组长永远只拍桌子不拍人,而且也只是轻轻提醒,倒也不罚我们。
所以我俩实在忍不住,终于像草原上觅食的鹿,掠食者来了就跑,掠食者走了就继续觅食。组长回头就缄口,转头就继续。
“你们就不能忍着点吗?”组长在第n次转头的时候,无奈地问我们。
“好的组长,我们下次会注意!”我和付东冬异口同声地回答,却得到了组长一个极为不信任的眼神。
但当组长抱着对我俩最高的怀疑转过身去后,我想她一定会听到这样的声音:“付东冬啊,我妈昨天居然把我训了半小时,我写作业她还不停,还说又要报个补习班……”
然而,某次自习课我俩正聊得忘我,忽然听见身后有很轻的咳嗽声。
我不在意地回头:“组……”长字还没出口,就看见一双眼睛严肃地瞪着我,虽然隔着一定距离,但深黑色的眼瞳还是吓得我一颤。
“老……老师!”完了,摊上大事了,最强大的掠食者来了,躲不掉了!
还没等老师开口批评我们,前面一只手又拍在了我前方的桌子上:“叫你们别说话,多少次了?想抄组规吗?”说罢,又多了一双眼睛瞪着我们。
我目瞪口呆:组长虽然平常严格点,对外不是最护短的吗,为什么突然改变阵营了?不带这么坑组员的喂!
我还没反应过来组长为何突然变卦,老师看着瞪着我们的组长却笑了一声,严肃的神情也因此放松了些。她没提怎么罚我们,却径直从旁边走了过去——
等老师走出十步远之后,我分明看见组长和我们一样,也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