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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空中水母

小淇与艾薇是最好的朋友,她们每天一起上学一起放学,一起做功课,一起玩游戏。

小淇功课好,艾薇漂亮,她们都是爸妈与老师眼里的小可爱,做完功课她们在校园后山的草地上玩。

天气好,草很高,燕子飞来飞去,蜻蜓与蝴蝶有时会落在她们的衣服上。那真是一个美丽的下午。小淇与艾薇决定到草丛里玩捉迷藏。小淇在草丛外,背过身,从一数到二十,然后拨开草丛进去寻找艾薇,空气里有一种非常甜香的味道,像正在爆奶油爆米花。小淇很奇怪,没有人会到后山来爆爆米花的。小淇拨开草,向山上的小道上看一看,没有人。爆米花的香味是哪儿来的呢?

小淇有点儿不舒服,像是吃多了甜东西后腻腻的恶心的感觉。但她还是去草丛中找艾薇。整个草地都找遍了,也没找到艾薇,小淇有点儿累了,玩捉迷藏,就是捉到人才有意思,要不,见到人影去追也行,找遍整个草地找不到人还有什么意思?小淇从草丛里钻出来,站在林荫道上喊:“艾薇!艾薇!你在哪儿?”没有回答。小淇说:“我累了,我们不玩了好不好?”没有回答,那看来是艾薇不同意不玩,所以小淇还得找下去。小淇进草地时有点儿迟疑,因为那爆米花的味道更浓了,那股甜味,好像就在身后。小淇猛地回过身,没有人,但是,身后长长一溜的草却在摇晃,好像刚刚有人用手猛地拨了一下似的。小淇站了一会儿,忽然觉得恐惧,她慢慢从草丛中钻出来,然后猛地向林荫道跑去,一直跑回家。

从那以后,再也没有人见过艾薇。

安妮带着浅浅刚上完课回家,她觉得后面好像有人跟着她,几次一回头,都觉得好像有什么影子一闪,但是,仔细一看,又没有东西,是不是眼花了?浅浅好像有点儿不安,不时地回头去看,问他,他又不出声。

安妮于是加快脚步。

回到家里,电话正响着,安妮没来得及接,电话答录机已开始工作:“文府,请留言。”接着听见一个女人的声音:“文,我回来了,请同我联络。”

那女人柔和的声音好似有无限感慨,这几个字说得荡气回肠。

安妮同文易适刚刚结婚,忽然听到有别的女人这样亲昵地叫她的丈夫“文”,心里总有点儿不太舒服。

安妮把浅浅交给做特别护理的护士,自己去准备晚饭。

等文易适回来,安妮本想问那个电话是谁打来的,浅浅却在地上绕着圈子,不肯停下来,护士一时哄不住他,安妮过去帮忙。文易适脱了外衣,随手按了答录机,然后拿出笔记本电脑,准备放在桌子上。安妮正逗浅浅玩,听见那女人的声音不由得侧耳听,那女人话声刚落,只听“砰”的一声,那台昂贵的最新款笔记本电脑已经落在地上,发出破碎声,看起来已经光荣殉职了。

文易适看也没看摔了的电脑,过去将电话揪起来,连着线一起摔到地上。安妮惊诧:“你干什么?”那边浅浅惊骇地放声大哭起来,安妮急忙安抚他,也顾不上追问文易适原因。

文易适沉默半晌,呆呆地坐下来。

香柯喝着一杯茶,高杰笑看她:“大家是同学,人家三十,你二十五,再出一次任务,人家三十五,你还二十五,过几年你该叫我叔叔了。”

香柯道:“再过几年你们死光光了,我还是二十岁呢。”

高杰道:“香柯啊,整个世界都离你而去了,什么感觉?”

香柯道:“好像过年睡过了头,一觉醒来,年夜饭吃过了,鞭炮也放完了,只剩下初一的大太阳和一屋子狼藉,我躲在一角哭,哭被我错过了再也回不来,再来也不是那一个的年。”

高杰不语,咦,话头越来越不对,怎么高高兴兴的开始却渐渐往悲哀两字上去了呢?

香柯说:“我上了飞船才想,我不是离开我的孩子一个月,而是五年,把孩子扔下五年!”

高杰沉默了,他觉得一切都是文易适的错!

然后高杰说:“别想那些事,来,给你看个奇怪的案子。”

高杰打开电脑:“看,一个失踪孩子的父亲拍的录像。”

是全家在郊外野餐的录像,各种食物摆在红白格子的桌布上,然后孩子在草地上玩球。过了一会儿,是一家人在吃午饭。然后太阳西下,满天霞光,小男孩儿去草丛里捉萤火虫,漫天飞舞的一大群萤火虫,真是美丽。然后,一个男子的声音喊:“要走了,磊磊回来吧。”

没有动静,然后是一片草地,看起来是正在摄像的父亲扔下摄像机去草丛里找人了。

高杰说:“前一阵,这个地方附近还有个女孩儿失踪了,叫艾薇。跟一个叫小淇的孩子一起玩,那孩子说,她进了草丛,就再也没出现。跟这个差不多,你有什么看法?”

香柯说:“再看一遍吧。”

再看一遍,香柯说:“在那群萤火虫那儿,停下来。”

看到萤火虫,香柯说:“你觉得那是萤火虫吗?”

高杰说:“这么远,看不清,不过,除了萤火虫还能是什么呢?”

香柯笑:“真是丢脸,你没见过萤火虫吧?每种萤火虫闪光时都有自己的频率,但是绝对不是这种频率,世上没有一种萤火虫是这样闪光的。”

高杰诧异:“你怎么知道?你怎么知道这些事?”

香柯道:“有一个人是生物方面的专家。”

高杰立刻闭上嘴,那个生物专家就是文易适了。

香柯说:“还有,你发没发现,这群萤火虫拍了有两分钟,看起来它们在乱飞,可是它们始终在一个位置附近振动,它们从没改变过队形,你不觉得奇怪吗?”

高杰说:“是啊。”

香柯道:“萤火虫又不是大雁,没有那么强的集体主义精神。”

高杰“啊”了一声,立刻开始研究这盘带子,一遍遍地看,忘了当初看这个带子只是为了给香柯解闷。过了一会儿,香柯说:“我来是想问问,可不可以争取孩子的探视权。”

高杰半天才回过神:“什么?啊,你同文易适的孩子?”

香柯说:“文易适不愿见我,我不怪他,但我想看孩子。”

高杰道:“去法院……”

香柯摇头:“不不不,我不想让我的孩子去法院,我可以再同文易适联络。”

文家的电话响,文易适接了电话,听了个“喂”字,就将电话按灭,将话筒“当”的一声摔回去。安妮听到动静,过来问:“怎么了,文?”

文易适沉默。

安妮问:“是上次那个人吗?”

文易适半晌答:“是我前妻。”

安妮这时心里才安稳下来,是旧爱,总比新欢好。安妮道:“不知你们有什么过节,但是夫妻一场,你总要听她说完话啊。”

文易适道:“五年前,她并没有给我说话的机会。”

安妮问:“文,当初到底发生了什么?”

文易一脸惆怅,过了一会儿,才回答:“那天,她生下孩子才满三个月,我回到家,她已经不在了,留下一封信,说有任务,外出一个月。我等着,等到了一个月,她的同事拿来一叠文件,说是离婚协议,她已经在上面签了名,说如果我要等,要等五年。”

文易适忽然咬住牙,半天又接着说:“两年后,孩子被检查出有自闭症,我签字,同她离了婚!”

安妮诧异,原来没有争吵,没有厌恶,只有恨。文易适恨她,但是不等于文易适不爱她,那个女人用这种离奇的方式离婚,真让人不能理解。安妮问:“文,你到现在还这样恨她?”

文易适望着安妮,苦笑。

安妮怎么会理解呢?他那样爱香柯,那样爱她和他们的孩子,他们本来是幸福的三口之家,一夜间,什么都没有了,妻子离开了,孩子日夜不停地哭泣,文易适不堪其扰,将孩子留给保姆,自己每天去酒吧买醉。结果,不知是疏于照顾还是其他原因,孩子得了自闭症。文易适确实爱他的妻子,但是事情到了这一步,爱情已经无法弥合仇恨所带来的深壑。

她带来的爱与恨都那样强烈,文易适无法承受,唯一的解脱就是再不见她,也不要听到她的声音、知道她的消息。

高杰问香柯:“我们这个区有人报案说被人跟踪。”

香柯抬起眼,看他一眼,不语。

高杰道:“跟踪可是违法的,而且有损当事人的名誉。”

香柯道:“是我找的侦探。”

高杰道:“你想知道他的消息可以找我!”

香柯沉默一会儿:“我想知道他过得好不好。”

高杰冷笑:“他有什么不好?离了婚马上又娶比自己小十多岁的丫头,有什么不好?”

香柯笑了:“难道还真能要求他等我五年吗?就像我从来不信杨过会等小龙女十六年一样,他又不是太监。”

高杰道:“你想得开就好。”

香柯美丽面孔上一丝惆怅:“想得开,只不过,对我而言,我只离开了一个月,这可真是……沧海桑田。我只是,一时转不过弯来。”

海誓山盟好像还在耳边,那个她爱的人,在她耳边唱:“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就是和你一起慢慢变老。”转眼间,他就已经同别人去唱那首歌了。

高杰又打开他的电脑:“来,我给你看上次那个案子的进展。”

还是那群萤火虫。高杰指点着:“看见没有,这儿,草丛上面一点,有一小条三毫米宽、十五毫米长的黑影,这个黑影,宽不变,长度却在变化,这么看不清楚,将两个画面一比较就看出来了,长度不一样,是不是?我们做了许多假设,最后一个假设是,这是一个匀速运动的物体,假设它是向上运动的,结果,我们得到一个图像,你来看。”

香柯“啊”了一声,是个男孩儿侧面的剪影:“这是什么意思?”

高杰叹了口气:“不知道,但是那孩子的父亲一眼就认出那是他的孩子的侧影。”

香柯道:“那是说,那孩子当时在向上运动,他被这一群萤火虫吃掉了?”

高杰半仰着头,半天才道:“也有这么说的,但是,这不太可能,是不是?我宁可相信出现时间虫洞。”高杰笑了,“科学鬼怪,总比现实鬼怪好一点儿,好处就在于,我们无能为力,所以,不用采取行动。”

香柯沉默。高杰问:“怎么了?”香柯摇摇头:“不,不可能,我在胡思乱想。”香柯站起来告辞,“我有点儿事,先走一步。”

安妮下班回家,有一辆车慢慢地跟着她。安妮停下来,车窗打开,一个美女探出头来:“安妮?”

安妮扬起眉:“我认识你吗?”

那女人说:“我是浅浅的妈妈,香柯。”

安妮诧异:“你?”像吗?不像,那么年轻,那么美。而且,她的美丽是那样端庄大方,一点儿也不像抛夫弃子的毒妇。她,倒是有点儿像军人,那种挺拔的坐姿,修剪整齐的手指显得非常有力。

香柯打开车门:“进来坐。”

安妮上车,一时不知怎么开口。

香柯说:“五年前,上司说有一个特别任务,要走一个月。我接受了。然后,我却莫名其妙地怀了孕。我爱孩子,所以生下了孩子。我不能留在家里,我必须做我应做的工作。”香柯的声音低下去。

安妮侧头,看见香柯流下泪来。

过了一会儿,香柯道:“文易适一直不原谅我,但是我有我必须去的理由。后来我被告知,这一个月超光速飞行,还要经过时空虫洞,我回到地球,将是五年后。我没有选择,一切都是按我条件准备的,不能临时更换人员,我也不想被换下来,我唯一不放心的,是我的孩子。”

香柯道:“我只想见我的孩子,同文易适说,我想见我的孩子。”

安妮道:“那当然,谁也不能阻止母亲见孩子。你放心,我去同文易适说。”

香柯眼圈又红了:“谢谢你。”

安妮终于嗅到酒气:“你醉了!你不能开车了。”

香柯趴在方向盘上,微笑。

安妮忽然发现:“你看来很眼熟!”她轻声尖叫,“你是那个第一个冲出太阳系,去到银河系边缘的女宇航员!”

香柯已经闭上眼睛,睡着了。

安妮惊喜交加,面前这个美女,曾经上过各国报纸的头版头条。安妮一时忘了她们是情敌,恨不能请香柯给她一个签名留念。然后,安妮想:“如果我有一个去到银河系边缘的机会,我会如何选择呢?”不知道,反正怎么选择都不会快乐了。大成就,要大牺牲来成就。

安妮打开汽车的自动驾驶系统,然后点“我的家”,请这辆漂亮的仿古白座红跑车将同样漂亮的女主人送回家去。

周末,由安妮带浅浅到香柯家。

安妮对浅浅说:“浅浅,这是你妈妈。”浅浅侧头看着空气中不知名的东西。

安妮轻轻扳过浅浅的脸,让浅浅面对香柯:“这是妈妈。”浅浅的眼睛依然斜望半空中。

香柯看着浅浅,愣住了。

怎么?这孩子是她的儿子?这孩子不正常?怎么了?她离开这一个月,发生了什么?香柯没有抱着孩子哭,她默默地退到桌子边,一边坐下来,一边给自己冲一杯咖啡。慢慢地倒水,放下咖啡豆,按下开关,看着豆子在机器里磨碎,看着咖啡汁一滴滴过滤。

安妮一手放在浅浅肩上,默默看着香柯,她应该早点儿告诉香柯这件事,但是她实在不知该如何开口。

香柯从咖啡壶里接出两杯香浓的咖啡,给安妮一杯,淡淡地说:“这种现磨的咖啡比化学制成品口感要好。”

然后香柯抬起头:“那是什么时候的事?”

安妮说:“浅浅两岁。”

香柯问:“为了什么?”

安妮说:“不知道。”

香柯沉默一会儿:“我早该知道,我是不适合怀孕的。”

安妮扬眉:“为什么?”

香柯慢慢道:“为了适应外太空,我的身体做了一些改进。”

安妮诧异:“那你们还要孩子?”

香柯笑了:“文易适没有对你说吧?他一直打避孕针,直到知道我要走,他偷偷地停了针。”

安妮瞪大了眼睛。

香柯那笑容渐渐变得极苦涩,她慢慢地低下头,看着自己手里那杯咖啡,沉默。

香柯说:“或许,即使那样,我也不该赌气立刻出发,我应该再等等。”

过了半晌,一声轻轻的叹息:“再等,也是一样的。”叹息,得到那么多,也失去那么多,该怎么面对人生呢?永远不哭吗?

对着自己的孩子也永远不哭吗?

香柯慢慢站起来:“你带浅浅在这里玩,我失陪一会儿。”

这一会儿,是一个下午,香柯再没回到那个房间,她也没到别的地方去,她就站在自己卧室的窗前,一动不动,站了一个下午。

没有眼泪,至夕阳西下,肠子断了,也没有眼泪。

安妮带浅浅回家,她没注意浅浅手中拿着一个球形的玻璃制品,像是整体的玻璃球,并没有开口。浅浅一个下午都在玩这个东西,安妮以为是个玩具,所以没注意浅浅将它拿回家。

走到家门口,那种有人跟着的感觉又来了,同时有一股香甜的爆米花味,安妮四处看,哪有卖爆米花的?她想买一点儿呢。

霞光下,浅浅的一半面孔是粉红的,一半面孔是淡蓝的,大眼睛水汪汪泛着淡蓝色,他是个漂亮的孩子。

爆米花真香。

安妮的头发好像被什么东西拂过,她惊讶地抬起头,面前是一群七彩的美丽的萤火虫。

安妮很奇怪,市中心楼群里怎么会有这样一群萤火虫?而且,安妮见过许多萤火虫,可是从没见过这么美丽的。这些萤火虫,好像是装在水晶瓶子里的宝石,然后,安妮惊诧地看见浅浅举起手里的瓶子,那些美丽的萤火虫发出一波又一波七彩的光,安妮被这美景迷惑,忘了害怕。

安妮终于看清,在夕阳的最后一丝霞光里,看见那一群萤火虫是有轮廓的,它们好像是镶在一个水晶瓶子里,而那个瓶子足有五六米高。它们不是一群萤火虫,而是一个巨大的、椭圆形的东西,它的边缘不断地波动,让安妮认为它是活的,是动物,像是水母。

安妮终于感到恐惧了,她猛地抓紧浅浅的手,试图将浅浅拉到自己身后,她打算用生命保护这个孩子。但浅浅挣开了,还是用一只手举着他的瓶子,安妮隐隐看见瓶子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动,就像火苗上的热空气上升的样子。

安妮可以感觉到自己的骨头在打战,她的后背冰凉,但是她无法将浅浅拉回来,在那怪物面前她又不敢太大动作,她怕任何轻举妄动都会让她与浅浅丧命。

终于浅浅放下手,慢慢地退到安妮身边,那怪物也缓缓地升空,安妮觉得自己马上就要哭出来,她吓得手心全是冷汗,头皮要炸开了一样。

那巨大的水母升到半空中,忽然轻轻抖了一下,就像打了个嗝儿一样,然后吐出一个圆圆的东西,那东西“当”的一声落在安妮脚下。安妮吓得一抖,低下头,看见一个血肉模糊的头颅,她终于再也承受不住,尖叫起来。

高杰同香柯说:“我陪你去,不要紧张。他们遇到的正是那个吞吃了两个孩子的怪兽。”

香柯问:“这么肯定?”

高杰说:“那怪兽吐出一个头骨,已证明是失踪男孩儿的。”

香柯脸色苍白:“他们没有事吧?”

高杰说:“那个叫安妮的女孩儿受了点儿惊吓,孩子倒十分平静。”

香柯沉默,她的孩子不知道怕、不懂爱、没有反应,永远生活在自己的世界里。

高杰问:“丢的东西很重要?”

香柯道:“我们带上太空的东西里,包括三种水母,是海洋生物研究项目。可惜,这个项目失败了,它们不明原因地死亡,尸体已经封存,正在检疫中。我听说你的案子,就把档案复制了一份,放在电脑里,新型球屏电脑,可能被浅浅当玩具了。”

高杰道:“我听说,浅浅当时手拿一个玻璃球向那怪物打招呼。”

高杰敲门,安妮看见是他,打开门,微笑:“又要录口供吗?”已经恢复平静了。

然后看见香柯:“香女士?”

香柯有点儿窘:“安妮,还好吗?听说你同浅浅遇到点儿意外。”

安妮道:“只是受了点儿惊吓,你不用担心,浅浅没事。”

香柯坐下:“我听说,当时浅浅拿着一个玻璃球?”

安妮想起来:“哦,是……是,那个是浅浅从你那儿拿的吧?我以为是你给他的玩具。”

香柯道:“是电脑,用了点儿新技术,让光线扭曲通过,看起来像是透明的。浅浅要是喜欢,给他玩也可以,不过里面的资料我得取出来。”

安妮忙把那个玻璃球拿出来,细看,果然若干边角处光线折射不正常,草草一看,就像普通的玻璃球一样。

香柯接过电脑,愣了一下,轻轻一弹已经开机,香柯抬头:“谁打开的?”

安妮道:“浅浅玩来着。”

香柯道:“没有密码绝对不可能打开,有别人碰过这个电脑吗?”

安妮道:“没有,一直是浅浅拿着。”

香柯愣了一会儿,关机,问浅浅:“浅浅,你能打开吗?”

浅浅看着墙角,沉默。

香柯把电脑放到浅浅手里,浅浅这才看一眼,伸手捏捏,球面微微闪过一道蓝光,浅浅用一根手指按住,球面出现一个矩阵,浅浅的指尖在上面轻点,像熟练的舞步一样,一道彩虹之后,球形光幕把大家罩住。

光幕中,三个巨大的水球浮在空中,水球中,正是三种不同形态的水母。

香柯看看高杰,当然矩阵不是随机的,那是一个比较偏门的数学猜想,即使查到算法,也没有人能在短时间内计算出答案。而密码是数字答案提示的图书编码再加页行列提示的文字……

即使是解密高手也很难完成这种跨多个领域的密码解密。小孩子是怎么完成的?

高杰困惑地问:“你向浅浅提起过?”

香柯摇摇头。

拿过电脑,换密码,再交给浅浅,六十秒后,电脑再次开启。

那孩子虽然不明白如何同人交流,在数字与记忆方面,却是个天才。

高杰看着半空中的水母,忽然间发现:“香柯,这水母的光!”

调出案子里的萤火虫,两人面面相觑,闪光的位置与频率都是一样的!

香柯道:“那三种水母中有一种是利用体内生物电发光来引诱捕食鱼类的,这个巧合……”

高杰道:“这些水母经过失重、宇宙射线、时空虫洞后会发生某些变异?”

香柯道:“发生某些变异是很正常的,但是这样大的变异,就有点儿像童话了,飘在空中的水母?不,不可能。而且,那些水母死了!我确定这一点!”

高杰问:“尸体呢?”

香柯道:“在宇航局。不过你这种推理太像神话,不可能被批准接触这一级别的档案。”

高杰道:“我去交涉。”

日子一天天过去,浅浅做了脑干移植手术,有点儿冒险,但效果是好的。浅浅渐渐对周遭的刺激有点儿反应,如果你叫他,若他不是正沉浸在某件事中,他会看你一眼。虽然他对人不感兴趣时,还是会转过头不理人,但是你叫他,他不会像没听见一样,他会看你一眼。

高杰来看浅浅,是为另外一桩案子就密码问题来请教他。至于水母案,他当然没得到解密档案的权力。

浅浅今天多少有点儿心不在焉,这对于浅浅可不寻常,因为浅浅的毛病是他对于手头上正做的工作过于认真,无法注意到新刺激,所以人们觉得他总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称之为自闭症。但是今天,浅浅竟在破解密码时分神,这从来没有过。

终于,浅浅将那密码本子放下,到窗边向外看。

浅浅不想做事,谁也不能让他做,所以高杰也只好跟着他向外看。一道刺眼的白光闪过,高杰眼睁睁看着院子里给孩子们玩的滑梯像蜡烛一样向下淌着熔化的铁汁,然后软软地倒下来。高杰揉揉眼睛,还是那化成一摊的铁水!

还好现在是大白天中午吃饭的时候,所以院子里没有人,否则,会怎么样?

但是远处,沥青地面上一长条半米宽的深痕,像一条黑色的小河,沥青沸腾气化。路上的汽车,先是熔化,然后着火、爆炸。白光闪过,玻璃熔化,木制品着火,路上的人群争相逃避。这简直像世界末日。

高杰联系同事:“快,马上过来,快!”他自己冲下楼去,希望有点儿作为。

一片云飘过来,挡住太阳,高杰没有看到那致命的白色光斑,但是,他抬起头,看见了一个很奇怪的东西!高杰从没见过那样的东西,像是一池巨大的水悬浮在空中一般。那东西晶莹剔透,浮在空中,没有参照物,不知有多高,所以也不知有多大,但是仰起头来,看见八层楼顶同它至少还有八层楼高的距离,而面积则比一层楼还要大些。它像半个水晶球一般浮在半空中,边缘还有些微触须,那些须子像在翩翩起舞。

高杰的同事奔过来,车子堵在路上,他们一路跑过来:“天,发生了什么?恐怖分子?什么东西会把路面都熔化掉了?”高杰指指天上,又指指地上那摊正在凝固的铁水。王大力仰着头:“天,不是真的吧?我眼花了,天上有东西吗?真的有个东西吗?”小刘过去看那摊铁水:“这是什么玩意儿?超现实主义的雕像?”

高杰忙叫:“别过去!”

小刘已经停住:“怎么这么热?”

抬起脚来,脚底的橡胶底已经熔化。小刘怪叫一声:“我的鞋!五百元一双的鳄鱼啊!”

就在这时,天上那片云缓缓移开,太阳从云层边缘将万丈金光泻下来,那半个水晶球,在接收阳光之后,瞬间将一道扇形的七彩虹光投到半空的云彩上。高杰同他的同事立时“啊”了一声,他们从没见过这种景色,没有人见过这样的美景,太美丽太壮观,梦幻一样。同时阳光在那水晶球体内不断折射,发出无数彩光。它还在缓缓移动,七彩光不断变幻,也许极光能同它一样壮观,但不会比它更美。

所有人都呆了,没有看到,经过半个水晶球聚焦的白炽的阳光将草地瞬间烤成枯黄然后冒烟然后焦黑,那光斑移向人群。

高杰还看着天上的彩光,耳边听见“噗”的一声,然后就是一股烧焦羽毛的味道。他回过头,看见一个黑色的蜷缩成一团的燃烧的物体正缓缓地倒下去,高杰第一个念头是:这是什么东西着火了?

然后听到小刘尖叫:“大力!大力!”

小刘冲过来,尖叫,叫王大力的名字,但是谁都可以看出,没有抢救的必要了。在光线照过来的一瞬间,王大力就已经被炭化了,他甚至来不及叫一声就已经死了,五秒钟后,地上只剩下一小堆白色的灰。

所有人呆在那儿,都一动不动。

然后有人尖叫一声:“快跑啊!”

像打开开关一样,所有人都在跑,没人知道哪里安全,楼里的人往外跑,楼外的人往里跑,东边的人往西跑,西边的人往东跑。高杰和他的同事只站在那儿,束手无策,连维持秩序都不能够,他们也不知道哪里安全,应该将人群引到哪里去。

就在这时,光斑再次向他们靠过来。

赵成眼睁睁看着光斑过来,他想逃,却发现双脚陷在沥青里,每拔出一只脚都让他耗尽力气,他不可能逃得过那靠过来的光斑。他狂叫着,拔出手枪,向天空射击。

那么大的目标,不可能射不中,那个大水晶球向上耸了耸,它受伤了。光斑一下子闪过去,一些液体像一盆水一样泼了下来,正淋在赵成脸上,赵成的号叫声,令所有人心胆俱寒。

小刘扑过去抱住痛得弯下腰的赵成,一声声叫着赵成的名字,然后,他自己也痛叫一声,甩开赵成抓在他胳膊上的左手。

小刘的胳膊,被抓过的地方,衣服已经烧出一个洞。

而赵成被他甩开的左手,冒着烟,五根叉开来的黑乎乎的指骨,这一甩,手掌上的骨头立刻掉了下来,落了一地。

赵成不再叫了,他张开双臂,站直,转过身。大家看见,那本来是面孔的地方,已完全变黑。

赵成倒下去。

一个孩子站在八楼的楼顶,正在打手势。

半空中,几乎看不见的一个透明的像一片海带一样的东西在慢慢地翻卷着自己的身子。

天空中的水母猛地一抖,只见它艰难地缩成一个球形,它不再是一个凸透镜了,火光没有再起。高杰举着枪,不敢动。他看见了浅浅,看见浅浅的手势,如果是别人看见了,不会想到是浅浅在同水母说话,但是高杰刚刚领教过浅浅破译密码的能力,他相信对于浅浅来说,水母的语言——如果水母有语言的话,对浅浅来说,一个下午就可以像母语一样简单了。他刹那间想起香柯说过,当时那个食人水母出现时,浅浅也打过手势。浅浅一直在观看电脑中的水母,他完全有可能很早就学会了水母的语言。所以,那个食人水母没有吃掉他!如果是这样,能解决眼前这可怕灾难的,就只有这个孩子了!

高杰往楼上跑,如果浅浅可以同怪物“说话”,那么也许可以将怪物引至安全地带。

安妮正在浅浅身后,浅浅站得太靠近边缘,她不敢猛地过去,怕惊到浅浅,让浅浅失足。高杰在他们身后喘着气,眼见安妮将浅浅从墙边抱下来,才过去:“浅浅!”

浅浅还在挣扎:“放开我,我的朋友需要帮助!”

高杰说:“安妮,放开他。浅浅,别到危险的地方去,就站在这儿,跟你的朋友说话。”

浅浅看他一眼,抬头,向那巨大的水母挥手。

高杰说:“告诉你的朋友,他伤到人了。”

浅浅又看他一眼,想了想,道:“他知道,他正害怕呢,不知该怎么办好,他不想伤害像我一样的人。”

高杰道:“告诉他,让他飞高点儿。”

浅浅做了几个手势,回头说:“他不能飞高,高的地方空气少,他会爆开。”

高杰道:“那么,飞低点儿。”

浅浅道:“那会撞到楼。”

高杰急道:“糟糕!”

浅浅道:“我让他缩成圆球,可是他这样支撑不了很久。”

高杰问:“他从哪儿来?”

浅浅指指远处的江:“水里。”

高杰问:“回水里去?”

浅浅用惊异的眼神看着他:“江水会堵住。”

高杰真想骂自己是猪,这么大的东西去到江里,江水马上会溢出来,那不是得给江水建坝吗?

高杰终于决定:“浅浅,让他往空地飞,那边,那片稻田。”

浅浅看着他:“然后呢?”

高杰被问得一呆,然后?高杰说:“然后再说,不能让他在这儿伤人。”

浅浅用清澈的大眼看着他,终于答应:“好,我跟他一起去。”

高杰调来一架直升机,同浅浅一起,陪那怪物去郊外。高杰同上司说:“我们去西郊,准备好,具体情况问小刘,做好准备。”

高杰需要浅浅做翻译,他没想到孩子是不适合看到杀戮的。是的,高杰要在空地将这巨兽处死,所以没有什么然后。

浅浅说:“他想回家。”

高杰诧异:“回家?他的家在哪儿?”

浅浅指指天空:“很远的地方。”

高杰问:“哪里?不是江里吗?”

浅浅说:“不,他复制的生命形态出生在江里,但他的家在很远的地方,不在地球。”

高杰问:“他怎么回家?”

浅浅摇摇头:“不知道。”

“砰”的一声,那巨大的水母震动一下,然后稻田里冒起一片烟,然后一阵爆豆般的枪声。浅浅站起来,隔着窗子瞪大眼睛。

那巨大的水母一阵阵抽搐着,七彩的光在它身体里飞快地流动着,然后一阵巨大的“哧哧”声,它体内的气体不住向外泄漏,它开始摇摇晃晃向下落。

直升机飞到它的上方,那水母努力向上挣了挣,又缓缓落下去。

浅浅回过头,看着高杰:“为什么要这么做?”

高杰没回答。

浅浅说:“快停止。”

高杰沉默,扭开头去看别处。虽然这只水母杀死了他的两个朋友,但浅浅清澈的眼神还是令高杰沉默了。

浅浅瞪着高杰,高杰扭开头,浅浅也垂下双眼,然后,他看了看他的朋友,那巨大的朋友,还在下面抽搐着挣扎。

浅浅忽然打开直升机的门,跳了下去。

高杰回过头时,只看见一个影子一闪,他冲到门口,看见浅浅小小的身影张开双臂向那巨兽扑过去。高杰回想赵成的惨死,浅浅就像扑向了一个硫酸池。

高杰惨叫:“不!”

一条小小的、不起眼儿的透明带状的东西飞起来,那东西那么小、那么脆弱,所有人都知道它撞上落下来的孩子会发生什么,所有人都知道,它这样做是无济于事的。但是这个小东西撞上去,试图将浅浅拦住,试图将浅浅带离这个硫酸池。

“噗”,像水花四溅,那条飘带粉碎并四溅开来,在太阳光下,像肥皂泡一般无影无踪。

浅浅接着落下去。

巨大的水母已经要落到地面了,它的触须已经拂到了地上青青的稻苗,在浅浅将要撞上来时,它向上猛地一挣,将浅浅弹起来,然后,它的触须将浅浅卷起来,甩到离它很远的地方。

浅浅昏迷了,他的身上还有飘带的血,将他的皮肤烧成黄褐色。

巨大的水母在最后一阵颤抖中,自己把自己压扁,最后无法承受那巨大的压力,身体“噗”的一声破裂开来。

什么都没有留下,只有焦黑的土地做证,这里发生过一次屠杀。

香柯道:“我们带走的正是这三种水母,圆形的僧帽水母、带状水母,以及身体会发光诱捕小鱼的水母。可惜,一个残片也没留下,无法证实这些怪物的DNA同我们带走的水母是否有联系。”

高杰瞪着她:“这些水母为什么会在空中飘浮?”

香柯道:“没有任何证据说它们就是它们。”

高杰问:“不是它们,又是什么?”

香柯仰看星空:“不知道,宇宙太大,我们知道得太少。”

高杰问:“又要走了?”

香柯点点头:“一旦开始时空之旅,就不再属于这个世界了。”

城里又有人失踪,高杰问:“浅浅,那个会发光的水母在哪儿?”

浅浅说:“他说,他们回家了。”

高杰问:“谁?谁说的?”

浅浅说:“他说,他们回家了。”

高杰还要问,安妮轻轻挡住他伸过去的手:“别再打扰他了。”

高杰抬起头看着安妮,安妮点点头:“浅浅不会再说别的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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