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院，柳如茵离开回廊便踏出后院到了前头。
大堂外，长廊前，两人高的桃树冒着新芽，一树的花骨朵零星开了几个还因小雨落了花瓣。
钟声入耳荡涤灵魂，柳如茵靠着廊前金漆木柱恍恍惚惚。
“茵儿，茵儿？”
窦梅香出了大堂，走到柳如茵身边叫了她两声才将她叫回神，倒也未多想，“听住持讲了会儿经，娘觉得受益良多。早知让你也留下听听。”
“娘，该回去了。”柳如茵浅笑着没有接窦梅香的话，“这雨停了不赶快的话，一会儿要下了。”
窦梅香抬头瞧了眼天，“走吧，回到府中估计也不早了，可别被夫人发现咱们偷偷出来。”
“只要爹回去的早便没事。”
两人说着，小心踩着微有湿滑的台阶向山下走去。待坐上马车，窦梅香又看向柳如茵，“怎的不去抽支签？”
“娘，女儿不信佛。”柳如茵抬手撩起颊边的窗帘向外看去，窦梅香终于察觉她的异样，“茵儿，怎么了？若是不想来，娘下次独自来便是。”
“没有啊，只是出门遇着下雨，有些扫兴罢了。下次来定要挑个好天气。”
“这天说变就变，哪说的准。”
窦梅香听着她抱怨的语气轻笑，未再担心。
两人回到府中时刚傍晚，雨停了许久天边出现橘色的晚霞，地面潮气因此收得很快。
一日只用了早膳，两人都饿了，柳如茵让竹枝去厨房看看是否还有吃得，再带些茶水来。
竹枝刚离开不久，前头大院里孙慧珍便得了下人禀报一步三晃派头十足的踏进小院。当是早发现两人不在府里。
“一大早就没声没气的没影儿了太阳落山才回来，这是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去了？”
窦梅香见人兴师问罪的来了正要答，柳如茵将她拉到身后，“去国寺上香罢了，不是什么大事便未去打扰夫人。”
孙慧珍打量着柳如茵，仿佛第一次见她似的，眸中有惊奇有嫉意，“这张嘴倒是会说，一段时间不见差点让我认不出。”
她一边说着，一边那削薄锋利的指甲便要往柳如茵脸上摸去。柳如茵退后，低头。
“啧。”孙慧珍似不屑，收回手，忽而又揪着帕子掩住唇目光再次朝柳如茵身上上下打量挑剔着，“如今是有个人样，以后筱筱出嫁带着也算是不丢人。”
窦梅香如此一闻抬眸立刻便要上前与她问个清楚，再次被柳如茵挡住。
柳如茵低眉颔首着，瞧不出恭敬也无不敬，不冷不淡，“夫人还有何事吗？”
孙慧珍见激不起她的情绪便没了找事的心情，只是目光扫着柳如茵的脸仍旧没有放下心思，“没什么事，茵儿啊可要时刻记着自己的身份。”
她仿佛亲昵又善意地提醒着，却伸手捏住柳如茵的下巴将她的头抬起，“你就是个妓女种，可不要想着翻了天。”
柳如茵的目光落在她脸上一瞬又敛起，“夫人放心。”
“哼。”孙慧珍不屑地松开手转身离开。窦梅香站在柳如茵身后已攒了一肚的怒气，“茵儿，她什么意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