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府中嫡母,孙慧珍,是太医院院使的庶女,京城人士。
柳如茵听窦梅香说过她与柳永仁的情史。窦梅香曾是雍州名妓,以美貌而闻名,柳永仁则是雍州一个小郎中。一次是窦梅香病了,老鸨请来郎中便是柳永仁。
柳永仁见得窦梅香的美貌生了爱慕,在其病中对窦梅香百般细心照顾,窦梅香渐渐也对他生了情愫。
柳永仁来京城,窦梅香便偷偷跑出青楼跟着他一同来到京城,柳永仁入宫为御医后便娶了太医院院使的庶女。
窦梅香爱着柳永仁不愿离去,默默在府中忍受着欺辱,柳永仁大多时候都是装作不知,纵容着孙慧珍。
情深伤己,薄情伤人。
柳如茵看着自己皮包骨头仿佛鸡爪的手,缓缓趴下。如今她做了柳如茵,可容不得自己被这些人欺负。
时间不知过去多久身上疼痛还一阵一阵,柳如茵迷迷瞪瞪的快要睡过去屋外却传来说话声,她便又醒了。
柳永仁带着药箱被窦梅香催促着走进屋里,看着自己一身血迹只剩半条命的女儿心怀愧疚,与其对视一眼便匆忙收回视线。
柳如茵的目光在他脸上扫过,没有放过他眸中迅速藏起的愧疚。看来这个男人的良心还没有被狗吃干净。
再看向窦梅香,她眼眶通红脸色苍白,是大哭过吧,若非如此,柳永仁怕是不会来。
收回视线,柳如茵再次看向柳永仁,“爹爹。”
她软软地唤着他,柳永仁心中柔软被触及愧疚更甚,一直走到床边都未敢看柳如茵的小脸也未敢应答,“香儿,拿剪子来。”
柳如茵被杖责的臀下部位已血肉模糊,血水混着皮肉与衣裳都黏附在一起。
看着窦梅香去寻剪刀,没有得到柳永仁的回答的柳如茵小嘴一撇眼眶已蓄满泪水,带着哭腔地道:“爹爹,你是不是不喜欢茵儿。”
柳永仁心疼至极,看向柳如茵瘦得不足巴掌大的小脸抬手轻轻抚摸上她的头发,“爹没有不喜欢茵儿,茵儿不哭。”
柳如茵听话的没有哭,安静下来。柳永仁看着她与窦梅香相似的小脸心中五味杂陈,“爹给你看伤,有点疼要忍一忍。”
柳如茵点头,然,待窦梅香拿来剪刀柳永仁为她清理伤处时她哭得上气难接下气,惨叫连连。
“爹爹,疼,茵儿不要上药了。”
当然这都是故意的,她就是要柳永仁良心难安,愧疚难抑。
窦梅香已经坐在地上淹着唇泣不成声,柳如茵的哭叫都疼在她心上。
柳永仁心里也不好受,他知对不起眼前两人于是轻声哄,“很快就好了,茵儿忍一忍很快就不疼了。”
“可是,爹爹,还是疼。”柳如茵本就伤重虚弱,哭得更是奄奄一息。
柳永仁尽量的动作轻柔迅速,直到上药完成他已觉虚脱。而床上的柳如茵更是昏迷过去,一张小脸毫无血色,冷汗浸湿了她额头与鬓角的碎发,整个人像是水里捞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