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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农家早饭

包地的事谈好后,三个人说说笑笑讲起村里事,不过纪峰好几年没回来,许多事也不了解,也没插嘴,只是静静的听他们聊。

“小舅,你在哪呢?”这时客厅外想起朵朵的声音,紧接着一个小小的身影跑进客厅来。

小丫头头发蓬松,刚睡醒的小脸红扑扑的,眯缝着眼,直接扑进纪峰的怀里,将她撞的一晃,力气还真不小。

“呦,我家的小公主醒了?昨晚睡的好不好啊?”纪峰抱着她笑道,他真是挺喜欢这个娇憨的外甥女,聪明又听话,小嘴还甜,这要是以后也生个这样的闺女就好了。

小丫头使劲的点点头,“睡的可好了,炕上热乎乎的,我还梦见有好大一堆鸡腿,怎么吃都吃不完。”一边说一边比划着。

纪峰想起朵朵小嘴抿动的场景,不由得就乐呵起来,这原来是梦见吃鸡腿了。“那你哥哥呢?他起来没有?”

“起来了,哥哥好笨,穿衣服都没有朵朵快。”小丫头一脸自豪,明显是快来夸夸我的表情。

“是吗,那是没有朵朵聪明,还是朵朵最乖,最听话。”纪峰故作夸张的道。

“嘻嘻,”朵朵被夸的不好意思,把头埋在他的怀里,然后抬起头,手向前一伸,“小舅,姥姥让我把这个给你。”

纪峰这才看见朵朵手里攥着一串佛珠手串,整体紫金色,色彩美观,又隐有金丝环绕,正是他带回来的。有了空间里的好木料,他当然不能放过,在南方时就买了油锯,和练木匠活的工具放进了空间。在做家具的时候,用边角料车了这串手串。

因为材料是金钱楠木,所以色彩不像檀木和花梨木那么暗,偏现金色,小孩子就喜欢些。昨天他见朵朵感兴趣,就放在她那里。

纪峰接过待在手上,也没说给朵朵,这不是他不舍得,但东西太多贵,被有心人看见,难免会给她带来危险。有时候还是不要把把贵重的东西放在孩子的身上,怀璧其罪谁都懂。

这时朵朵终于看见了张叔和林雪晴,见张叔招手,她也不害怕,走了过去甜甜的喊了句:“舅姥爷!”

“哎呦,多多来了,”张叔老脸笑开了花,抱着她问道:“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不去舅姥爷家?让你舅姥给你做好吃的。”

“昨天到的,我还没来得及呢。”一听好吃的,小家伙有点意动。

“那一会儿你让你姥姥带着你去,你舅姥可喜欢你了,还念叨你呢!”

张叔又指着林雪晴道:“这是你林阿姨,快叫阿姨。”

“阿姨好!”

“你也好,”林雪晴手指轻轻刮过朵朵的小脸,笑道:“你怎么那么可爱啊,叫什么名字啊?今年几岁了?”

“朵朵!三岁!”

纪峰介绍:“这是我姐家孩子。”

林雪晴点点头,又抹了抹朵朵小脸,对纪峰笑道:“你姐家孩子太可爱了,就跟动画片里似的。”说完又回身和丫头叽叽咕咕聊了起来,纪峰看得出来她是挺喜欢小孩的。

过了片刻,张叔看看手腕上的表,对林雪晴道:“小林,我们走吧,快九点了,该到村上了。”

林雪晴依依不舍的放下朵朵,和张叔站起身。

纪峰一看他们要走,不干了,“张叔,雪晴,别走啊,吃过早饭再走。”

“我们都吃过了,要不是谈你包地的事,现在都去村上了,还有事呢,你也别留了。”张叔摇摇头,和林雪晴并身往外走。

没办法,纪峰跟着送客,到大门口时,纪峰父母这时出来了,母亲挽留道:“他张叔,林干事,怎么这么着急就走了?”

“嫂子,村上还有事,事情谈完了,该走了,不用送了。”张叔急忙道。

“是啊,婶子,赶紧回去吧。”林雪晴也是客气的道。

“那行,以后林干事常来家里坐啊!”

看着他们走远,一家人回到屋内,纪峰看着父亲后背沾着灰尘,帮着扫掉,奇怪的问道:“爸,你忙什么去了,怎么一身灰。”

“把厢房里工具归置了一下,你妈说有点乱,可能是那时候沾上的,没事,再说了,干活时哪有不沾灰的。”父亲沉稳的道。

“把桌子支上,该吃饭了,”母亲在厨房喊道。这边农村冬季要是没什么事的话,一般吃两顿饭,早上八点多到九点,晚上四点多到五点,以前是没吃的,现在是习惯了。当然,现在年轻一辈不这样,不过老人还是两顿为主。

很快一家人,围坐在桌子边,早饭主食是糖饼,小米粥,小葱拌豆腐,母亲自制的辣白菜。

糖饼是以白糖为馅,又加了些芝麻,外皮金黄酥脆,内里柔软香甜,其实这也是个诀窍,和面试时一定要用开水,才会有这个效果。

小米粥加了红枣,浓稠清香,香甜可口,小米能开肠胃、补虚损、益丹田,平时食用可治疗气血亏损、体质虚弱。

豆腐是卤水点就,和南方的石膏豆腐相比有些偏硬,颜色略黄,不过纪峰还是更喜欢露水点的,因为豆味足,吃起来口感更好。

辣白菜是纪峰家招牌了,因为纪峰母亲是朝鲜族,做辣白菜是家传手艺。相比一般的辣白菜,母亲做的更精致,用料讲究,步骤繁杂,所以口感会更好,十分下饭。

“好吃,好吃。”纪峰一口饼,一口豆腐,一口辣白菜,吃的贼香,还不断的吧唧嘴。

朵朵见了感觉感觉好玩,开始学,带着王一博也开始了,三人之间还互相挤弄着眼睛,摇头晃脑的,吃玩两不误。

母亲看不过眼了,一巴掌排在他脑袋上,骂道:“欠收拾啊?多大人了,一天天没个正形。”然后又哄着一博和朵朵:“咱们好好吃饭,不和你们小舅学。”

朵朵用手刮着脸,叫着:“小舅羞,小舅羞。”却不知道抹了一脸油。

说说来两小孩儿吃饭魔王也不同,一博是婉约,拿着筷子一小口一小口的,一本正经;朵朵是豪放,还不太会用筷子,只能用手抓着饼,一咬一大口,还要让母亲喂口豆腐和白菜,鼓着腮帮,不断咬动。

吃完早饭后,父母扔下一句“好好看家”,带着小孩出门溜达了,估计是去张叔家了,听说有好吃的,朵朵可是上心得狠。

纪峰在院子内转悠了一圈,然后走进隔壁那老头的屋子,当然现在也是他的。当时起新房的时候是前后一起的,用的也是同一批工程队,格局面积大差不差。

水泥屋顶,四周墙体粘着白色瓷砖,屋前屋后都是推拉式窗户。进屋是走廊,直通厨房,走廊左面是个大客厅,客厅后面是卧室;走廊右面也是个卧室;厨房左右也是两个房间,一间卧室,一间储物室。地上是带着花纹的瓷板砖,这也是农村的主要用料,顶上吊着白色木质顶棚,四周墙上刮着大白。

屋子家具少,但很干净,一尘不染,估计母亲应该是经常打扫,在农村妇女可容不得屋子脏乱,要不然被经常串门的看见,还不得笑话死。

纪峰站在走廊看了看,发现买什么问题,就退出屋子。

再房前五六米有个大仓库,面积很大,是纪峰和师傅曾经的工作间,中间放着工作台,对门的墙上墙下摆着工具,刨子、各样式的手锯、凿子、木锉、锤子、墨斗、刻刀、砂纸,摆放的整整齐齐。

这都是那老头原来的工具,比较老式,当时还是手工作业,不像现在工业发达,格式化标准,发展很多现代化的工具。

纪峰在家具厂见到一种自动面板雕刻机,只要在计算机上设置好图案,本来靠老木匠月把时间完成的工作,几个小时就完成了,让纪峰是不断的惊叹。

不过自动化工具做出来的东西太过呆板,不够灵活,在纪峰看来是是没有灵魂的。

打个比方,同一样东西,同样图案,木匠因为做工时间长,每天的心情,感悟都不同,做出来的东西大体是一样,细微上又有差别,灵活多变,每时看都会有不同的感受,是十分有趣的。

说起来,木工活是手艺,它也是艺术,就像作画,你画出来的和印出来的能一样吗?

纪峰每样工具都拿起来看了看,比划了一下。因为都是用过多年的,即使多年没碰过,熟悉的感觉很快就从工具上传来,就像多年没见过的老朋友一样,性格习惯都没变,让纪峰很兴奋。

“当一瞬间……”

这时,裤兜的电话突然响起,纪峰拿出来看见屏幕上显示‘瘦猴’两个字时心中暗暗的奇怪。“嘿,这小子怎么给我打电话了?估计又是麻烦事。”

瘦猴是纪峰在家具厂原来同事程中豪,苏杭本地人,属猴,精瘦精瘦的,人还猴精,所以都叫他瘦猴。

瘦猴为人讲义气,豪爽,和纪峰认识后,经常喝酒打屁,一来二去成为很要好的朋友。

这个人对木头狠感兴趣,但对做工实在是没什么天分,跟纪峰过了一年,对木料了解的滚瓜烂熟,但活做的不怎么样。没办法辞职下海,专给那些收藏家具的老板当捐客,从中挣点手续费,不过喜欢收藏家具甚至名贵家具的也都不差钱,随便漏出点就够他潇洒的了,所以混的也不错。

刚接通,电话里就传来瘦猴的声音:“喂,峰哥吗?你怎么辞职回老家了?也不跟兄弟说一声。”

“混不下去了呗,还能怎么?”纪峰开着玩笑。

“我说峰哥,您这么大一能人还会混不下去,那我们这样的直接死了得了,是不是那个家具厂给你小鞋穿了?你跟兄弟说,兄弟立马找一群人堵大门去。”

听着瘦猴义愤填膺的声音,纪峰脸上露出笑容,“行了,没那回事,我这也是离家多年,确实是不想在外面混了,这才辞职的。”

瘦猴闻言有点可惜的说道:“那也可惜那好工作了,一年好几十万,妥妥的金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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