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灵消失在梵羽眼前，梵羽举起枪，抵住自己的额头，又放下。
眼前是一个大型基地，不过，从周围的安保可以看出，这个基地正在没落。
末世五年，辉煌的帝都基地正在走向衰亡。
既然来了，梵羽觉得自己有必要走一趟。
帝都基地的首领是曾经的总统大人，一位年过百半的领导者。
梵羽走到基地门口，门口的守卫拦下他。
“你是？”
梵羽衣着整齐，气宇不凡，且不说这些，就说这人能如此走到基地门口，这绝对不是什么普通人，守卫不敢轻慢。
“我是沈晗，我想见你们首领。”
守卫听到沈晗二字，立马前去通报。
这些守卫原本就是总统府的守卫，对沈晗此人即便不了解，但就总统的态度，他们也知道不能轻慢。
梵羽等着的这一小会儿时间，基地门口进了十多个人，其中不乏有普通的民众。
“听说你们是唯一一个还接纳普通民众的基地?”
守卫听到沈晗的问话，有些受宠若惊。
“是啊！这些普通民众也是人，总统不忍心这些民众居无定所，还要时刻面临生命的危险。”
守卫还是习惯叫首领为总统，总统一直是他们心中的总统，这末世，也只有总统还在操心他们这些普通人的性命。
这些守卫都是普通人，末世刚开始，守卫还是异能者，但禽择良木而栖，那些有能力又不甘现状的人便纷纷离开。
“沈博士，总统是个好人，您是来帮他的吗？”
守卫还是忍不住问了，其实，他不该问。
末世，这些人已经生出了阶级观念，普通人似乎总是低异能者一等。
梵羽只是笑笑，没有回答。
他以前从不会在意这小千世界的生灵，生来便是这世间最高贵的灵，也告诉不到这些低等灵的卑微。
这是他最直接的一次。
“对不起。”
守卫有些惶恐，是他说错了什么吗？
刚想要道歉，前去通报的守卫回来了，他还领着一个人。
来人头发已然花白，梵羽记得，末世前，总统是个很讲究的男人，头发梳得晶亮，如今，他憔悴了许多。
“小沈，你来了。”
总统看见梵羽很激动，上前就与梵羽握手。
梵羽忍住想要收回的手，他已经对不起总统，不能再扶了他的意。
“来，进来坐。”
总统的办公室离基地门口很近，一般基地都不会把办公地点选在这里，但总统为了能及时处理一些事务，只是在办公室做了隔音处理。
梵羽和总统来到办公室，坐下。
“小沈，你怎么来这里了?”
“对不起。”
真面对眼前的人，梵羽却不知道怎么说了，唯有这三个字能表达他的意思。
“你这是怎么了？”
总统脸色担忧，即便自己已经劳累到身体虚弱，他依然不忘关心别人。
“萧老，如果末世的经历都是一场梦，你希望经历这些都人记得，还是忘记?”
总统毫无犹豫，“忘记。”
末世，太残忍，他的民众不应该承受这些恐怖而痛苦的噩耗。
“如果忘记，您这些年为他们做的便都没有了。”
这些年，总统安抚民众，接纳民众，这些事，应该被民众记住。
他们有一位好总统。
“小沈啊，我做这些并不是要民众感激我，我只是希望他们过得更好，即便我的能力微乎其微，我也会尽我最大的努力带领他们向前看。”
总统的话语真挚，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善意。
“我知道了。”
梵羽站起身，向总统鞠躬，离开。
总统没有挽留，他是聪明人，怎能不懂梵羽的意思。
看来，末世，结束了。
清晨的阳光从地平线上升起，阳光穿透空气中的水雾折射出金色的光辉，叶尖的露珠低落溅起金色的水花。
人们从睡梦中醒来，他们，似乎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只是，梦中的一切，似乎，都不记得了。
房间还是原来的房间，时间依然在转动。有人觉得太早，倒下继续睡去；有人开始洗漱，准备今日的形成；有人还在回味梦中场景，希望能想起些什么。
那些回味的人，唯一记得的，他们有一位伟大的总统，他为他们殚精竭虑、废寝忘食。
他们于他，终是亏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