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请大人饶恕在下无礼,只是李某有一事相告。”
这小子这会儿倒懂得谦虚了,刚才眼睛瞪得老大的,啧啧,看样子他不太懂得规矩啊。宋闵暗道,不过是个人才!他这才向李湖邀请道:“进来坐吧。”
李湖欣然随宋闵进府。
这府邸占地极大,单从外面的围墙看,近万平方米。在李湖的猜想里,这古代的达官贵族可不像前世为人民服务的公仆上下班骑单车住单位配给公寓实则在国外开小金库或远亲家中藏钞票,他们可是明摆的奢侈,住琼楼玉宇、金盆洗手,是真真正正堂堂正正的剥削阶级。然而,除了在外面看到的门扉鲜红亮丽一尘不染,这府邸里空旷得很,厅堂正居其中自大府门铺一条白石小径,左右不设内府只种些果树,果香飘溢满地黄叶,向后寝看去也不见飞檐翘角层层叠峦的楼阁,就连奴仆也只见几名罢,简约宁静至极。
事反必妖。这胖老头是大忠,还是大奸呢?
两人落座,丫鬟上了茶。宋闵端着茶碗用碗盖轻扫翻滚漂浮的茶叶,一边向李湖问道:“李公子有什么事情要告诉本官?”
李湖低头组织了下语言,说道:“这次绑架事件想必大人受到不少来自人质家属的责难吧?”
宋闵轻哼,并不明确回话,心思好似全在手上的热茶上。
“绑匪的目的不在赎金,而是大人你!”
宋闵略是惊异地盯着李湖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那些绑匪个个蒙面,但是绑匪的头目恐吓我们说话的时候,我发现我听见过这个声音。想了一夜后,原来之前我来金陵路上在一个茶肆歇息,旁边坐的一个人就是他!”
“然后你旁听到了什么?”
“等太尉来了,就是这姓宋的末路!”
啪!宋闵一掌拍在桌子上,对李湖肃声喝道:“诽谤朝廷命官,妄议政事该当何罪!你知道嘛!”自宋闵拍桌,四条魅影突然出现在这厅堂中,大有他一声令下,李湖必伏诛的意思。
“在下不过投桃报李,若大人认为我挑拨离间,我无话可说。”李湖冷然道。
宋闵可不会就此轻信他,官场上的事可不是说说那么简单,甚至不能说!何况他完全不了解李湖的来路,身份不明的人对他说这种话,怎么也让人不得不小心对待。
“你们这是在干嘛?”
宋嫣然左手拉住翼儿从门外进来,奇怪地看着他们剑拔弩张的样子。旋即想起李湖对她做过的事和说过的话,莫不是他对爹爹说了这些臭事惹爹爹生怒?宋嫣然急忙跑到李湖跟前拉起他的手就往府外走去,嘴里对宋闵说道:“爹,你别听他瞎说。我们这儿有急事,先走了!”
啊?这是什么意思?宋闵纳闷,唤道:“你早点回来,我有事问你!”宋嫣然雷厉风行,影子都瞧不见了。不过见自家闺女这么着紧,还和李湖牵了手,哪是平时她应有的样子?宋嫣然以往对男人都是拳打脚踢,是个公的都近不了她身。
“你说!你究竟对我爹说了什么?”宋嫣然甩开拉住李湖的手,横眉冷道,事关她女儿家声誉不得不紧张。
“没有,你爹问我些绑架的事情,我跟他说那个绑匪的头目是太尉的手下,结果他就很生气?”李湖皱着脸说道。
“太尉的手下?你怎么之前没和我说过?”
“诶,之前回来的路上我想和你说话,偏偏你追着我打,我怎么说?”
“你!”宋嫣然噎语,心道还不是你这么猥琐的错,她继续道:“这些话你不要再对别人说起!迟些时间我去找你,你再详细和我说说。现在我要回去府衙安排弟兄们的身后事,唉。”
“叹气不好。”
“滚。”
宋嫣然低下头对翼儿抿嘴一笑,放开她的手,随后快步消失在街巷中。
翼儿还是那一身书童装,娇嫩的脸蛋上印着两只黑眼圈,精神有些萎靡。李湖刚刚被宋嫣然带着走,翼儿又低着头,他一直没注意到,当下发现后立马怒道:“她对你做了什么!身体哪里受了伤么?”李湖小心翼翼地拉开翼儿的衣服探查起来。
噗嗤,翼儿笑若初阳,娇声道:“没有,只是这两晚睡得不好。”
李湖停下动作,惊异地盯着她猛瞧,翼儿被他捡回来后哪里有这样笑过?莫不是傻了?
翼儿又低下头,但李湖能看到她羞红了脸说道:“你不在,我很不习惯……我想你!”
噗——啊啊——李湖内心万马奔腾,这分别两晚她怎么就变了个人,还会说些肉麻的话?!!
“我也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