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府的书房里,洛丞相正在挥笔泼墨练字中,每当他心中不安定或是有什么不好的预感的时候,总会去书房里练字,这样才能让自己平静下来。
李光出去已经有几天了,到现在还没有消息回来丞相有些坐不住了,这件事情至关重要,若是有个闪失后果将不堪设想。
好在朝廷并没有接到举报,有什么铁矿的事情,洛丞相这才稍稍放一点心,想来应该李光是有什么事情给耽搁了,算算日子,最近该会有什么消息传回来了。
侯府里,洛小昙拿着司徒云登亲手做的胭脂,在她原本的房间里,翻来覆去的看着,一会儿打开盖子闻闻香味儿,一会儿又小心翼翼地抹上一点,已然已经是忘记了白天的不快。
时候也不早了,最近她都是在云登的房间里休息,略梳洗了一下,洛小昙又回房里去了。
房间里司徒风已经伺候云登梳洗好,此刻他头发散着坐在床上,烛光摇曳,加上云登的天人之姿。那幅画面美不胜收。一时间。洛小谈竟征征的看呆了。
“娘子为夫是有那么好看吗?离的那么远怎么能看的清楚呢?到这里看好了……”云登说完还拍了拍身边的空位置,似笑非笑的看着洛小昙。
“谁要看你了?我都要累死了……”被司徒云登逮了个正着,洛小昙有些羞赧,她嘴硬的回了一句,就低着头跑到自己的床榻边上,赌气躺了上去。
“嘶……”才躺下,突然听到云登的一声低吟,像是有什么不舒服一样。
“云登,怎么了?”洛小昙急忙爬了起来,抬头问道。
“没事,许是一个姿势坐的久了,腰有些受不住,我想动一下,可是……哎……劳烦娘子叫一下司徒枫吧。”声音落寞而又失落,与刚才的云登判若两人。
洛小昙心中默默的骂了一声蠢蛋,怎么都没有想到呢,云登他现在腿不能动,行动不方便,她居然都不知道要帮他翻一下身,按一下腿,枉费人家辛苦为自己制胭脂的情谊了呢。
“云登,天色已晚,想必司徒枫也已经歇息了,不如我帮你如何?”洛小昙说着就起身来到云登床边。
坐在暗处歇息的某人默默的看了一眼装腔作势的爷,反正乐的清闲,少夫人说他歇息了,他肯定是歇息了。
见云登并没有说什么,洛小昙将云登的身体往上挪了一下,并在腰间加呢一个软的靠枕,将腰身的一部分重力转移到靠枕上,腰能舒服一些。
因洛小昙已梳洗完毕,此刻只穿了一件薄薄的中衣,她俯身去扶云登的那一刻,领口有点下滑,隐隐的有那么一丝春光。云登的视线刚刚好看到,他只觉嗓子一紧,手也不自觉地握了起来,生平第一次有那么一丝的冲动。
低着头的洛小昙自然没有发现,她做好这一切,又拿个凳子坐在云端的床边说道:
“云登,你现在腿不能动。若长期下去肌肉会有些萎缩,我给你按按可好?这样可以促进血液的循环,对你以后双腿的恢复是有好处的。”
洛小昙说完手下也忙活着一下一下的帮云登按摩着双腿。
“嗯,君异兄也时常过来交代着一定要按摩,可是你知道的,司徒手上是有功夫的,那厮手劲太大,我感觉再这样按下去我的一双腿就要废掉了,这几天也就停下来没有按摩。”司徒云登说得很是无可奈何的样子。
躲在暗处的司徒枫真的是委屈的要死,爷这也太过分了,就算是想让少奶奶帮忙按摩,也不能这样讲他呀,最近帮爷按摩按的手上都起茧子了呢,不落爷的一声好也就算了,不带背后这样说人的。
“云登,都是我的疏忽了,你感觉力道怎么样?若是合适以后就我来做吧,这也是我原本就该做的。”
听到是司徒云登提起廖君异,洛小昙的手有一刹那的停顿,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
“怎么好让娘子如此的辛苦。为夫可怎么舍得呢。”躺在床上某人是一脸的享受,嘴上却还是故意假意拒绝。
“这本就是我身为妻子应该做的。有什么辛苦不辛苦的。对了,云登,我问一下,如今你这种情况,还需要廖公子日日来府上看诊吗。”洛小昙想起廖君异,心里还是有些紧张和不安,生怕被云登发现了,若是以后还要经常见面的话。洛小昙要好好想想,以后要该怎么面对廖君异。
“君异兄只是说有解毒的方法,却没有讲他什么时候过,娘子不必担心,君异兄他医术高明。说是有方法,必然也八九不离十了。”
今日去庙里。司徒云登并没有安排人跟随,自然是不知道大明寺里发生的事情。还以为她是关心自己的双腿,才会问起廖君异。
噢,既如此洛小昙慢慢的放下心来。她又按了好一会儿,手都有些麻木了,感觉也差不多了,才慢慢地站起身来。打算回到自己的踏上去休息。
才刚刚起身。一个拂袖,藏在袖中的求子符竟掉了下来,洛小昙还未反应过来,便被一旁的云登伸手接了去。
求字符的反面,清楚地写着观音送子几个字,司徒云登只是一眼便认出了这个是干什么用的。
“娘子,等我的身体好了。我们便生个十个八个的,何须娘子辛苦一趟去求这符回来呢。”
司徒云登清楚的知道,这求子符不可能是洛小昙求来的,想来一定是洛夫人求的了,不过他心中依然有一份喜悦涌上心来,故意打趣洛小昙说道。
洛小昙羞的是满脸通红。此刻地上若是有一个地缝,她恨不得立即钻了进去,真的是太丢人了,看云的样子一定是误会了什么。哎呀呀,从来还没有干过如此丢人的事情,都怪母亲好好的求什么求子符,她和云登结婚以来,都还没有住在过一起,哪里来的孩子呢。
不过,想到云登现在的身体情况,以及上一次司徒枫不小心说出来的秘密,到嘴边的话洛小昙还是咽了下去,生怕伤害到云登的自尊心,她一把抢过求子符,转身回到了榻上睡觉去了。
“不……季铭川,你不能这样对我,你为什么要骗我,你有了李欣然了,为什么还要招惹我?”
“季铭川,救救我,你们都走开,季铭川,救救我,救救我……”
“我恨你,我恨死你了,你去死,你去死……”
躺在床上的洛小昙陷入深深的梦魇里面,前世的那个噩梦再次出现在梦境里,洛小昙口中断断续续的喊着,手也不自觉的想要抓住什么?
“昙儿,娘子?你醒醒,醒醒?”躺在床上的司徒云登被惊醒,他听到洛小昙的呼救声,生怕她有个万一,急忙忙的将她喊醒了。
“啊……”也不知是被梦吓醒了,还是被司徒云登吵醒了,洛小昙突然惊醒过来,她猛的坐了起来,吓出了一身冷汗。
“云登,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刚刚醒来的洛小昙听到云登叫自己,以为是他需要什么,忙起身问道。
“噢,没事,就是口渴的厉害,有些睡不着。劳烦娘子倒一杯水给我吧。”
云登并没有点破他听到了洛小昙梦话的事情,随便找了一个理由搪塞道。
洛小昙不疑有她,急忙忙起身倒了一杯水,伺候他喝下,才又回去继续睡觉。
被噩梦惊醒的洛小昙睡意全无,她心里乱糟糟的,无比的烦躁。以后该要怎么面对廖君异呢。
而躺在床上的司徒云登也没有睡着,他刚才清清楚楚的听到洛小昙在叫一个男人的名字,还说什么救救他,这些都是她的过往吗?他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一个相府千金,怎么会叫一个男子的名字,听她话里的意思,两人似乎还有些瓜葛,这个男子会是她曾经心爱过的人吗?
两人各怀心事,辗转到天亮都没有在休息好,自不必多说。
且说叶翩翩发现了这一重大的秘密,回去也是仔细的想了一个晚上,第二天一大早就赶到七王爷府里找静婉郡主去了。
“表姐,昨天初一可是去大明寺上香了吗?怎么也不告诉我呢,我好和表姐一起去呀。”
叶翩翩一见到静婉,就开口埋怨道。
“主要是我和母妃在府里。,哪里也没有去啊。表妹怎么会有此一问。”静婉有些奇怪的说道。
“噢,是这样啊,那一定是我认错人了,今日天气不错,我陪表姐出去转转怎样?”
叶翩翩一副说错了话立马转换话题的表情。
“表妹,你是不是看到了什么。难道……是不是君异哥昨天去了大明寺。”静婉发现了她话里有话,急急的问道。
“没有表姐。我只是随便问问,我谁也没有看见。”叶翩翩故意装出惊慌失措的样子来。
“翩翩,你老是回答我到底看到了什么。是不是看到了君异哥和谁一起了?”
叶翩翩越是这个样子,静婉就更加肯定了,她一定是看到了廖君异,不然怎么会一副说错话的表情呢。一定是。
“你倒是说呀,再不说,我可要生气了,以后可不准再过来找我。”
静婉心急如焚,逼迫叶翩翩老实交代。
“好,好,表姐,我是看到了廖公子,好像是和候府的少夫人一同出来的,我以为是表姐你们一起来的,正要上去打招呼,奈何人太多了,才一转眼的就走散了,表姐即没有去,许是我看错了也说不定呢。”叶翩翩说着,还不忘替廖君异解释道。
只是她越是解释,静婉心中的疑惑就更重,她等不及要去找君异哥去问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