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晔在连虞的府邸绕了许久在一个很隐蔽的住所找到了想找的人,便是方才的仙娥。
那会儿他记着这仙娥一头栽进她怀中,随后拉着他跑时手臂磨伤了一大块,又因为芷岚没有顾得上她,想起时都不见了人影。
他刚走进来就看见那仙娥手忙脚乱的处理手臂上的伤口,也许是他走过去时发出了声响,仙娥有所警觉慌乱的将衣袖放下,把那仅剩的一点点药膏藏好走了出来。
看见药晔仙娥惊慌失措跪下问道“不知仙君来此可是我家娘娘出了什么事儿吗?”
药晔将药箱放在一边看了看她有打量了这住所一眼,这里看起来像是荒废许久的,纱窗都没糊齐,桌椅板凳看上去有些年头了,即使这样却被打扫的很干净。
药晔将仙娥扶起来坐在一旁的凳子上打开药箱拿出了几样东西,仙娥不明所以呆呆的看着药晔。
药晔看着仙娥这样子噗嗤一笑道“坐下将衣袖撩上去。”
仙娥这才明白,原是药晔知道她受了伤特地过来给她看病的,又看着药晔从药箱中拿出了什么看起来非常名贵的药畏惧道“奴婢不敢…这药看起来很名贵,仙君还是留着莫要浪费在奴婢身上。”
“药不就是拿来救命的吗?命没有贵贱之分、药也没有,快过来…莫要耽误了。”
仙娥从未听过这样的话,她很幸运跟了芷岚,芷岚很善良也很漂亮,不会为难她,有时甚至还会关心她,如同今日的药晔一样。
仙娥谨慎的撩起衣袖,药晔轻轻的看了看她的伤口说道“好在伤的不深不会留疤…下次做事儿得细心些,若撞上了旁的神仙你可就倒大霉了。”
“是、奴婢……记住了。”仙娥小心的回答道,除了父母她还是第一次从旁人口中听到嘱咐自己的话,仙娥看着药晔,他的眼中都是柔情,他的那句命没有贵贱之分深深的印在了她的心中。
“你就住在这儿?”药晔听出了仙娥有些害怕故而跟她聊天让她舒心些。
“不是、这儿清净。”药晔点了点头看了看四周认同她的说法,看了眼仙娥她很不自然的缩在那眼神中透露着好奇。
药晔笑了笑用纱布将她的伤口包扎好边收拾药瓶边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知墨……”药晔看了知墨一眼点了点头笑道“很好听的名字…”
药晔注意到他说这话时知墨眼中有些落寞,说不出的苦楚“可是我说错什么话了?”
知墨摇了摇头露出勉强的危险解释道“没有…这个名字是我爹给我取的。”
知墨抿了抿嘴难以启齿拽着衣袖说道“我家不富裕…所以不曾学过诗书古籍,这个名字可能也我爹对我的愧疚吧。”
药晔心有所想这种事在女子身上常有的,看得出知墨因为这件事从骨子里透出的自卑,药晔从药箱中拿出一个药瓶交到知墨手上
“你若想学还不简单,改日我送你几本书,你闲来无事时看看,不懂的你来药灵宫寻我,我告诉你就是,又不是什么麻烦事。”
“啊?这…不太好吧。我一个奴婢,受不起的。”
药晔将药箱整理好起身拍了拍知墨的肩膀语重心长道“你有这颗好学的心已是难能可贵的,有何受不起,好了…我还有旁的事先走了,下次做事儿可得细心着。”
药晔又一次嘱咐了知墨,她不敢追过去只能远远的看着他离开,打从心底里高兴开心。
焱祭觞近几日似乎有很重要的事要忙,将幽冥上上下下都打理的很妥当,今日还特地陪伽毓用午膳。
“二哥可是大忙人,今日怎么舍得陪我用午膳啊。”
伽毓很是纳闷,焱祭觞平常可是忙的看不着人,今天怎么还有这闲工夫陪她用膳,卿颜倒是高兴,站在焱祭觞身边为他码菜倒水的。
“我过几日要出趟远门,顾不及你,莫要闯了祸让大哥责罚。”
焱祭觞说的很随意,倒让伽毓有些担心了,她还不曾说话卿颜便担心询问道“公子要出远门?多久回来啊。”
“少则一月、多则倒也没准信了。”焱祭觞撇了一眼卿颜对伽毓说道。
伽毓倒是点了点头,她二哥是要成大事的人,做什么自有安排,替焱祭觞夹了些肉嘱咐道“好、二哥去忙你的,伽毓会安分不惹大哥的,但你也得处处小心,若是受伤回来我可饶不了你。”
焱祭觞被伽毓逗得可开心了,他们许久不曾这样舒心的用过午膳了。
不仅如此,焱祭觞还特地带着伽毓在幽冥玩了玩,这样反常的事总让伽毓有些担心,总感觉焱祭觞这一去就不回来了。
焱祭觞晚膳时便没了踪影,伽毓也不想多事,只是待在自己的庭院中等待她二哥回来。
秉煜回到逐梦之乡已有三五天,日日都在祠堂中诵经,像是忏悔什么。
不久门外声音道“少主、焱祭觞昨日夜里离开的。”
秉煜听见后睁开眼睛放下手中的佛珠,看了眼祠堂上供着的牌位,将佛珠放在牌位前转身离开。
此时的秉煜像是变了个人一样,眼中再没有从前的懦弱和畏惧,身上散发出的气场一点不输焱祭觞。
秉煜打开门径直走说道“那好戏马上就开始了,我得去捧捧场。”
方才说话的人跟在秉煜身后追问道“少主现在就走吗?老爷还想见少主一面。”
秉煜停下了脚步转身看着那人眼中的戾气看的他发毛。
“我再说一遍,没我的允许谁都不能动她。”
那人畏惧的点了点头后秉煜便离开了。
来到一个寝屋前秉煜敲了敲门,里面传来一声咳嗽声,秉煜推门而入。
见一老人躺在软榻边的摇椅上盖着被子,像是病了很久,秉煜走过去倒了盏茶递给他不曾说话。
老人接过茶水抿了一口语重心长的说“你要任性到…什么时候!咳…咳咳”
老人说的急动了怒伤了身子。
秉煜连忙拍了拍老人的身子无奈说道“父亲,我有分寸的,你何必伤了身子。”“哼~有分寸,儿女情长会误了大事,你有分寸!”
秉煜不想和他父亲争论,他父亲身子不好再说下去只怕更严重搪塞道“好、我听您的,会尽快解决,这下你放心了吧。”
“哼~做事优柔寡断,迟早吃亏。”看着秉煜服了软,他的父亲这才放心的让他离开。
出了房门秉煜脸上满是为难和忧愁,儿女情长永远是在他控制范围之外的。
也许他父亲说的没错,优柔寡断只会将自己陷于危险之中,那他不如提早解决这个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