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走吗?那我先回去了。”桑榆见她不走,直直从她身边走过。
“等等,你是回来找成珏?”
“是,不过他不在,那就算了。”她平静道。
他们始终在错过,所以也无所谓多一次。
“可我想跟你谈谈。”梅映雪再一次拦住了她的去路,俨然一副畅谈的姿态。
“那好吧,想说什么?”反正跟他们俩谁谈都一样,她在心里,将梅映雪和安成珏看成了一体。
“听说你最近跟将军夫人一起外出散心了?你跟将军府的人关系很好嘛?”梅映雪若有所思的问道。
桑榆没想到她要说的是这个,而且她居然知道这么清楚,连梅映雪都知道她的行踪,那安成珏不可能不知道吧,可他依然无动于衷。
呵呵的笑着,看来都是她妄想了,他已经用行动表明,他完全不在乎她了,所以即使知道她的去向,也从没想过要来挽回。
“是,将军夫人看得起我,让我陪着出去玩了几天。”不咸不淡的形容着她跟干娘的关系,不想让外人知道太多,说三道四。
“那,如果我离开成珏,你能帮我引荐给将军夫人吗?”
梅映雪有些慌不择路了,居然会想要靠着桑榆来搭上薛家这条大船,可她这样的妄想着实让桑榆觉得荒谬。
桑榆怎么也想不到她会拿安成珏来跟自己做交易,他们不是很相爱吗?怎么会因为这种事情就放弃了多年的感情?
“你这说的是什么话?这两者有什么关系吗?”她只认为梅映雪疯了,简直不敢相信她的话,这将感情置于何地。
梅映雪努力的让自己的口吻听起来很平静,想让桑榆信服她的话。
“你没听错,我说的都是真的,你走了之后,成珏就魂不守舍,时常想去找你,又怕你的气未消,等终于鼓起勇气去找你,你娘却说你已经跟将军府的人走了,所以他这段日子很沮丧,我也明白了,他忘不掉你,你们这么多年的相濡以沫,怎么可能是我能一时能替代的,所以我将他还给你。”
“他找过?他找过我?”她喃喃自语。
“是的,所以你那天真的不该赌气走了,我跟他没什么,他也意识到自己离不开你。”
桑榆的目光一凝,好半晌,才理清混乱的脑子,找回自己的声音。
“他找我干什么?还债?还有,我为什么需要你的成全才能得到我的爱情,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
她不能再被梅映雪耍的团团转了,当初她在门外,梅映雪明明看到了她,才导演了那场戏,让安成珏说出了实话,现在梅映雪为什么会改变口风,她不知道,可她不能再上当,不然她就真是活该被耍。
梅映雪被她堵得愣住了,要不是有求于人,她才不受这口鸟气。
摆出笑容说道:“你何必还在赌气呢,我知道自己已经是残花败柳,成珏迟早会成大器,怎么会要我这样的人,我有自知之明,并不是成全你们什么。成珏这个人太重情,所以才会想善待每一个人,并不是还对我念念不忘,现在他后悔对你说那些气话,你们如果相爱,为什么不给他一个机会?”
她将自己的姿态摆得很低,如果能求得桑榆帮忙,她愿意忍下这口气。
桑榆一窒,苦笑,现在还成了都是她的错?
其实,如果不是梅映雪说的这些话,她还会相信几分,可是她跟安成珏以前是如何相处的,他们的感情能有几分,她自己心里清楚,以前不敢承认是因为怕自己太痛,现在扒开伤口让自己看着,就为了让自己更加清醒,还好她已经缓过劲儿来,所以梅映雪所谓的念念不忘,她真的无法相信。
一个人的个性再冷漠,也不会对自己爱的人那么不闻不问,更不会一次又一次的伤害别人的心之后,还淡定自处的像什么都没发生,从来没想过要解释或者道歉,永远都是她先低头求和,可是现在她不想再糟践自己,更不想让安成珏像卖身一样的将自己献给她这个债主,所以她不会再给他机会了。
“不管这话是不是真的,都与我无关了,他即使后悔,也错过了时机,所以我很抱歉,至于你说的要求,我更不会答应,感情不是可以拿来交易的筹码,他待你那么好,跟他好好过不行吗?这样的生活即使富贵人家也未必羡慕的来。”
梅映雪的话无法让她信服,她将感情做筹码的心机更让她觉得心寒。
她不禁为安成珏曾经的痴情而不值,他就是个傻子。
他所珍视的青梅竹马,居然这样轻易的出卖了他们的感情,他就像个傻子一样任人耍,可这些都是他们自找的。
而她更傻,居然还会为这些乱七八糟的人伤神,真的好不值得。
所以,桑心再也不想跟他们纠缠这些,现在她想跟安成珏郑重的告别也都没必要了。
因为他对梅映雪毫无保留的信任,让她知道自己曾经求之不得的东西,他是多么吝啬给与,更加让她觉得自己很可怜。
她没有再给他们伤害自己的机会,在梅映雪错愕的眼神中,她昂着头,潇洒的走过。
桑榆回到了甘泉寺,见到了母亲,详细的讲述了这些日子的趣事,柳含烟听着很高兴,丝毫没发觉女儿在这段时间里经历过什么,桑榆也不会让她知道。
舒服的洗了个澡,桑榆清爽的回到房间,静静的躺回床上,一动不动的呆着。
想了很多,有安成珏,有梅映雪,也有薛少宗。
想着那两个人带给她的绝望和震惊,她觉得恍若隔世,今天面对这个局面,居然不再似从前那般痛彻心扉,人果然还是会变得。
而想到薛少宗,她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这样坚持对她的好感,以他的条件,她是高攀了。
薛少宗身边不乏美女,大美人更是门当户对,而她一点赢得可能都没有。
难道是上天看她情路坎坷,所以故意送给她一个金龟婿?
甩甩头,她宁愿相信是薛少宗的眼光太奇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