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他看了穆歌的身手。十几个人轮流PK穆歌都被她P下来了。她的腿劲很强，回击时一扫腿能倒好几个人。若不是练过几年根本不会有这样的功夫。所以才想忍不住第二次问她这样的问题，他之前已经问过她。她只说是自学。
“你想问什么？”察觉出他话里有话，穆歌微微反问道。
雷瑞翔顿，“好，先不说这个，穆歌，你老实回答我，上个月二十三号，你私自离开火影都去了哪里？”
穆歌沉吟，顿了一下开口说，“我不是已经跟你汇报了吗？我的一个亲人忌日，我回雪梨市了。”
“只是去了雪梨市？”雷瑞翔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问。
“不然呢？”穆歌神色讥诮。感受到了雷瑞翔咄咄逼人的语气。心有轻微的排斥。
“你离开后，就直接回雪梨市了？没停留？”
“没有。”穆歌语气坚定却带了抵触。
雷瑞翔细细审视她每一句话的神情，心里不知在想什么。想要抓捕一些可疑的东西。然而反观了许久都没看出一丝的违和。最终默然了下去。
两人就这样忽然陷入莫名的对视，周围的气氛很怪异。直到景少天过来拍了一下雷瑞翔的肩，才突兀打破了怪异。
“喂，你们两个在说什么？”见雷瑞翔用那样的眼神看穆歌，景少天忍不住过来问。
雷瑞翔慢慢收回了视线。
“没事了，你回去吧。”他对穆歌开口说。穆歌头也没回，毫不犹豫走了开。没给他半点再多审视她一秒的机会。
看着她淡漠离去的背影，雷瑞翔眼里闪过一丝忧虑的神色。他其实很担心结果会是他最不想面对的那个。然而以他对这七个有嫌疑学员的了解，目前除了穆歌嫌疑最大外，他想不到还有谁能有以一敌十的本事。
“老雷，你不会是在怀疑穆歌吧？”看他瞅穆歌的眼神不对劲，景少天忍不住问。他俩刚才的对话，他站在一边也听得一清二楚的。
“不可能的，”景少天反驳，“穆歌那天没有参与演习，你我都知道，她根本就没在场，怎么可能是她？她不是去雪梨市了吗？”
“可你别忘了，火影的丛林演习基地不是鬼影进不去的，虽然是封闭式，但有心人翻栅栏进去一样进得去。”不然那六个人也不会将交易地点选择在那里。万一出事，他们可以蹿进丛林隐身，警方就很难找到他们。虽然那里是火影的军事管辖基地，但由于是学员们实习用的，很多地方都有疏漏。而且那里有一直通往这个市区火车站的路。难说她会不会是从这条路去了火车站再去雪梨市。
景少天默。
“要不这样，”沉吟了一会他开口，“我们找人查查穆歌上个月买东城市到雪梨市的车票时间不就一目了然了吗？省得你总在这里瞎猜。”在景少天心里，穆歌绝不会是那个危险的人物。他和雷瑞翔一样，都很欣赏穆歌这学生。有意在未来特种兵训练结束后重点栽培她。而且他们都定好给她下发中尉军衔的徽章了。就在后天封授了。
雷瑞翔默默点点头。
“还有，少天，”陡然想到什么，他开口，“你还记得我们手里曾有一个叫陆行止的学生吗？在第二季特种兵获得战神称号的那个。我们的兄弟。”
“行止？记得啊？我怎么可能不记得，他是我俩一手调教出来的。我怎么可能不知道他？”
“只可惜……唉……”提起这个人景少天就难过。因为那季陆行止在毕业后，司令部已经打算让他担任火影指挥官的，同他和雷瑞翔一样，想留他在火影为国家培养精英。但他却不原意，非要上战场，和战友奔赴全国各地进行反恐。最后留在Y国。没想到就这么牺牲在异国了。想想这件事就心痛。
“这个行止啊，哎，你说他当初要是和你我一样留在火影多好啊，非要去反恐，还去那么远的国外。”如果他听从上面给他的安排，他就不会牺牲了。
雷瑞翔沉默。他和景少天一样，都对陆行止有难以言说的心情。那是他做指挥官这么多年最看好的一个学生。
“你有没有觉得穆歌的身手跟他很像？”许久，他开口问了一句景少天。
景少天愣。回头再次看了看穆歌刚才离去的方向，陷入尤自的回忆。别说，仔细回味一下，好像他俩的身手还真有的点像。
陆行止格斗很厉害，在当时火影里很出名。而这个穆歌也是擅长格斗散打。有如出一辙的感觉。
“不是吧？会这么巧？”景少天张大了嘴巴。
“可能就这么巧呢。”雷瑞翔低声喃喃了一句，望着穆歌离开的方向眼里蒙了一层雾。
陆行止在Y国一次原始森林行动中被恐怖分子杀死了，这件事是他永远的一个痛。
他记得那年他曾无数次跟他联系，说让他不要再奔波战斗了，不如回来和他一起在火影做指挥官，薪水比出去打仗的特种兵多，还不那么危险，待遇也比那边好。上面供房供车。下半辈子都衣食无忧。但陆行止却跟他说他在这边喜欢上一个女孩子，那女孩在这边读书，他想留在这里陪她。现在想想，雷瑞翔陷入深不见底的沉默。因为他在穆歌的军事档案里的有看到过穆歌也是出国留过学，而且也是Y国Ｍ市，就连就读的学校都与陆行止当时的营地位置都一样。算算时间与穆歌的年龄。雷瑞翔忽然明白了什么，或许穆歌就是当年陆行止所说的那个他喜欢上的女孩子。这个穆歌原来就是陆行止以前的女朋友！
中午午休，雷瑞翔在办公室里打开笔记本电脑调出穆歌、贺思岩、杜安琪、陈月欣、邓可佳和楚晓萱七个女学员的军事照片，一一细瞅了一遍。
双手合手杵着下巴，陷入尤自的沉默。自接到上司令部电话说火影隐藏了一个危险学员，他就再没有心思进行训练，这几天都是景少天在忙活下一批新兵训练方案的事。而他一直在这里研究。
眼看这十八个学员就快毕业，封予军衔，他真的不舍得将任何一个学生给封杀。
尤其是那个他最割舍不得，和最不想面对的学员。目光落在穆歌清冷面容的照片时，眼里的光蒙上一层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