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室内,秦朗被两家公司的人团团围住,他们你一言我一语地给秦朗介绍这自己公司提出的方案。阮飞鸣说一句,庞凯彬一定会回一句“我们也有这条,而且更好”。
而庞凯彬说什么,阮飞鸣则都要拆台,举例子说对方公司这点在哪个艺人身上没有做到。然后两个人就会吵起来……
他们吵得秦朗耳朵有些疼了,她终于认清了自己要被公司签约了的事实,压抑着心里的激动情绪,她耐着性子听两人争吵,以分辨哪个公司福利更好。
……
李牧天醒来后,马上下床准备去找陈肃说说自己昨天发生的事情。
长生见他出来,连忙跟在后面:“少爷您还没更衣呢?”
李牧天低头一看,发现自己还穿着一身白月衫,他竟然急得连这个都忘了,赶紧跑回去。
正换衣的时候,他突然瞅到桌子上不知被谁摆了一张宣纸,上面写满了字。
他一边找着袖子,系着衣带,一边走到桌边,走得近了,发现这不是他熟悉的字体,这才看起纸上的内容。
不一会儿,他就整个浏览了一边,信的内容并不多,只是有些字他看着很别扭。就像小孩学写字,总是丢掉部首落下偏旁,还老是错别字,不过字体倒是不错,可以看出是有些基本功的。
是秦朗。
从内容上他判断出这是与他交换身体的秦朗留下的,上面写明了对方昨天通过他的身份做过什么事情。
看完之后,他赶紧把信烧了,以防止被别人看到,以为他被孤魂野鬼上了身。
看着宣纸在火焰中燃成灰烬,他回想着信上的内容:
一开始地练功倒是没什么,但之后的去了“芙蓉楼”的这点让他有些无法接受,他实在不想想象对方用他的身体干了什么事情,只能安慰自己——以她原本的女儿身份,应该不会以男身胡作非为的。
再看到最后时,他已经疑惑又欣喜地忘记了前面让人不快的内容:“父亲是看重我的,看来我装病的主意真的是他授意孙道长干的。”
他不再急着去找陈师父了,毕竟这封信已经告诉了他大致的内容,比他想得要好很多,他稍稍心安。
待用完早饭,太阳初生的时候,孙参将果然来了。
“请六少爷随我前往扬子居。”
他依照信上的内容摆出疑惑不解的神情,装作并不知情地跟着孙参谋离开了澜沧居,钱管家将他一路送到院门口,看着长生跟随他二人一路走远了,这才放心地回了院子。
扬子居内。
李沐光已经等在那里,他着一身精炼锗色衣,脚踩长靴,腕上和腰上都绑着带子,头发高高梳起。
浩然站在他的身侧,穿着平常的历练打扮,见到李牧天一行人来了,给李牧天和孙参将行了礼,长生同样给李沐光行礼。
两兄弟相对抱拳代礼,李沐光对孙参将道:“大人一早请我来,到底所谓何事?”
李牧天心想,信中提到李沐光也知晓此事,此时看起来倒像他不知道似的。
孙参将对着李沐光点头示意,他毕竟有官职在身,没必要对李沐光行礼,但身为对方父亲的下属,他说话也十分注意分寸:“侯爷马上就到。”
说完,他束手站到了一边,离两兄弟有五六步远。
李沐光打量着弟弟,想起昨晚的事儿,打趣道:“没想到你还怕黑?”
看来秦朗怕黑,李牧天心中了然。他不做应对,李沐光认为他是默认了,于是笑意更甚:“昨天没做恶梦吧?”
“没有。”他淡淡地道,昨晚一夜无梦,和第一次他们交换的时候一样。
李沐光瞧了一眼闭目养神的孙参将,拉近了两人的距离低声问道:“我昨天回去仔细想了很久,有个问题实在想不通。”
李牧天用眼神示意对方说下去,他以为对方会问自己昨晚的事儿,没想到李沐光却道:“你跟我去教阅房,你那娇滴滴的娘子可怎么办?怪不得夫人不肯见你。”
他脸色瞬间如锅底一般,李沐光大笑起来,不过就笑了两声,他就收了笑脸,阴沉着表情道:“我不会违背爹的命令,会一起和你拜一个师父,但你最好自觉一点,不要出现在我附近,省得我不小心伤到你。”
李沐光话里隐含威胁的意思,他仍旧不知道李牧天的病只是装的,而且他之前经常用来欺负李牧天的把柄——寒毒,也全数消尽了。
在他眼里,这个弟弟估计还不如一个荒田种地的农妇。
他话说完,便走开一步,不再理会李牧天了。
李牧天把他的话全当耳旁风,一句也没记进脑子,他只是在回忆心中提到的“宋庆”这个人的身份。
这时,李远山走了进来,孙伟光率先发现了他,直接利落的单膝跪下行礼。李家兄弟慢半拍地转身对父亲行揖礼,李远山点点头,走到两人身前道:“不错,站在一起很像亲兄弟。”
李沐光撇了撇嘴,没有否认。
他从两人中间穿过,径直穿过扬子居的前院和前厅,刚进了后院就大喊道:“赵泰,我带我儿子们来看你了,快出来迎接我。”
李牧天有些纳闷,不是叫宋庆吗?怎么父亲却喊的不是?
一连喊了三遍,才有一名小厮哆哆嗦嗦地跑了出来,一下扑在地上:“侯、侯爷,赵老爷他,他喝了些酒,还没有起来。”
“你没把他叫起来?”
“奴才已经叫过了,人也醒过来了,只是……”
“你没跟他说是我来了吗?”
“说了。”
“哼,这个老东西,说不能喝酒,还偷着喝!看我不去教训他。”他抬腿迈进屋里去,头也不回的吩咐两个儿子,“你们在这里等我。”
李沐光见这个赵泰竟这般懒散,贪酒,有些不悦起来,等见了李远山无功而返时脸上无奈的表情时,他终于忍不住了,问道:“爹,我一定要拜他为师吗?”
“怎么?”
“我能不能……”
李远山看向他,微微眯了眯眼睛,李沐光马上噤声。但李远山已经面露不善,指了指院子里一口空水缸道:“你跳上去蹲着。”
李沐光耷拉着脑袋,乖乖地爬上了水缸,他不敢顶撞父亲,只恶狠狠地看了李牧天一眼。
这时,屋内传出一声不大却清晰的声音:“兄弟俩一起。”
李牧天无奈,只能也乖乖地爬上院子另一头的水缸上,甫一蹲下马步,就见到与他隔着半个院子的李沐光正幸灾乐祸地蹲着马步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