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胡子老头名义上是二队队长,实际上就是厨房的伙夫,平时只负责烧水。这老头邋里邋遢,整日醉熏熏的。但是,在铁盘呆上一年的人,都知道毛胡子老头的待遇:平时被雪藏,战时挑大梁。
“去把兵器库打开。”马志强打了一个酒嗝说。
“可可是……没有……”曾爱党摸着后脑勺说。
“哦,你担忧的也是,没有钥匙。”老头从柴堆里翻出一把他平时用来劈柴的斧头,扔向曾爱党。“用这个来开。”
话没说完,人已经走远了。曾爱党接过斧头,苦笑:“可是没王将军的命令,兵器库不能擅自动啊!”
管不了那么多了。经历过夜影秋季攻势的人都知道这个时候该听谁的。曾爱党赶紧捡起斧头,朝外面跑去。平时趾高气扬的领导们这个时候烟消火灭,不见踪影。士兵们在数十个老兵的指挥下,正在有序地集队。邋里邋遢的毛胡子老头马志强,此刻正神情肃穆地听着各方情况汇报。
曾爱党拿着斧头左看右看,见右面有五名士兵跑过来,准备到操场集队。其中身材最胖的人叫杨肖仁,是曾爱党认识的人。不容多犹豫,曾爱党咬咬牙,提着斧头拦住正这几人,说:“杨肖仁你们几个跟我来!”
“二蛋,你的狗胆大起来了?敢对老子这么说话!”杨肖仁不屑说到。
“指挥官的命令!”曾爱党把斧头别在后腰,吼到。“跟我走!”
杨肖仁几人面面相觑,指挥官的命令,那就不得不听了。曾爱党一路上又召集了十几个人,带着他们来到兵器库前。
“干什么!兵器库重地,擅闯者死!”兵器库的守卫拦下曾爱党一行人。
曾爱党前行的速度一点没有停,高声回答:“我奉命前来打开兵器库。”
拦在门前的两名守卫被爱党直接撞开。跟在爱党身后的士兵本来停顿了一下,见爱党这么勇猛,他们想反正是奉指挥官的命令来的,怕鸟?于是也趾高气扬的跟在爱党的身后。走进前门,有三四十名守卫持刀围上来,其中领头的年轻将领大声喊到:“请先出示将军的命令!”
爱党没有停留一步,直接冲着众人明晃晃的刀尖撞去,爱党带来的士兵也是满脸不屑的跟上去。吓得守卫队连连后退。
“站住!你在向前一步,我就不客气了!”
爱党理都不理,又向前十多步,站在了库房大门前,才停下来。他说:“军令在此。”
边说边从后腰摸出斧头,直接朝门锁上砍去。此举吓得兵器库守军一大跳,连跟爱国一起过来的士兵都大吃一惊。
“二蛋!你疯了!”杨肖仁赶紧过来拉住爱国的手。
爱党冷冷盯着杨肖仁说:“我是奉马指挥官的命令而来的,你也是参与过鬼影秋攻的人,你知道现在该听谁的命令。”
“可是……可是……”杨肖仁犹豫起来,抓住爱国手臂的力量已经变小。
爱党甩开他的手,说:“这个时候,多耽误一分钟,会造成多少损失,你是知道的。”
杨肖仁放开了他的手,爱党提着斧头朝库房门的铁锁一下一下地砍。守卫队队长好长时间才反应过来,恼羞成怒地喊到:“将他拿下!”
杨肖仁从一名守卫的手中夺过一把刀,护住爱国,对众守卫吼到:“鬼影军团已经打过来了!现在指挥官是马志强!”
跟爱党一起过来的士兵,也围了过来,将爱党围在圈内。兵器库守卫不知所错。
“哼,铁盘山什么时候多出一个指挥官来了。我们只奉将军的命令。”一个英俊帅气的年轻将领领着二十多个人围过来。
铁锁已经被砍坏,但是铁门还是推不开。见阵势不对,爱党也没有再对铁门做无用功。他回头站直,对这位年轻帅气的将领说:“你是谁?”
“我是谁?本将是王将军的侄子,兵器库的守将,你他妈的又是谁?敢在此地撒野!算了,我也不感兴趣你是谁,将这十几名叛逆者就地正法!”
守卫都拔出剑围了过来,但是显然还是不敢动手。剑拔弩张之际,一个老头带着几十人跑步过来。老头喊到:“二蛋,我来领兵器了!”
来者胡朝天,是曾爱党的老领导。见已经有人过来领武器了,可惜连库房的门都没有打开,曾爱党自责不已。年轻帅气的守将骂到:“你妈的,老子才是这里的将军,谁他妈说了要领兵器的?”
胡朝天正脸都没有给过该将军,直接走到铁门前,问爱党情况。爱党解释到:“铁锁砍坏了,可惜门还是推不开。”
胡朝天试着推了推铁门,果真纹丝不动。
“哈哈,老子接管兵器库后,就预防你们这群卑贱的垃圾造反,老子就将此处的防御修改过了。哈哈哈,你们没招了吧?”
胡朝天示意爱党将斧头拿给他。爱党一边把斧头递给,一边说:“我试过,这铁门很厚,砍不动。”
“谁跟你说斧头是用来砍门的?”胡朝天转身一斧头将兵器库那名帅气的将军的脑袋劈开。
脑袋里面的脑浆和血水难免溅射到离得近的几人身上。胡朝天一脚将该守将的尸体踢开,骂到:“傻逼。”
看看这些真正的老兵!看看他们的胆魄!爱党深刻意识到自己和他们的差距。
兵器库守卫的士兵全都懵住,不知所措。胡朝天问守卫队士兵:“谁知道这门怎么开?”
“我知道我知道。”大家纷纷应答,赶紧打开大门。
兵器库的大门打开,里面的兵器明晃晃,摆得整整齐齐。兵器库的守卫全都听从了胡朝天的指挥,大家齐心协力,将兵器搬运出来。城墙那边已经打起来了,士兵在这些老兵的指挥下,各司其职,毫不慌乱。爱党、杨肖仁和胡朝天三人站在兵器库门口,指挥各部队领取武器,派送物资。
一名背着令字旗的传令兵骑着一匹快马,快马后面还牵着一匹空马。传令兵停在兵器库大门口,趾高气扬地喊到:“吴将军令:现在任命二队队长马志强为临时指挥官,战场指挥全权交指挥官,各部士兵皆听从命令,违令者斩!”
传令兵喊他的,大家各忙各的没人鸟他。
暂时闲着的胡朝天饶有兴致地看着传令兵,问:“吴将军是谁?你又是对谁传令?”
传令兵受到冷落,心里堵满怒火,冷哼到:“王将军和吴将军已经完成权利交接。现在铁盘山的最高将领就是新来的吴正君吴将军。我奉命到此处对兵器库守将郝昌明传达命令。郝昌明将军是哪位?”
这个传令兵是吴正君带过来的亲随,显然搞不清楚这里的情况。胡朝天指了指被丢在墙角的尸体,说:“原来他叫郝昌明啊,他在那儿,你过去对他说。”
传令兵扭头看了一眼墙角血肉模糊的尸体,被吓了一跳,差点从马背上滚下来。
杨肖仁看着传令兵,嘲讽到:“要等到你们的命令再行动,现在你们也差不多被夜影人剁成那个样子了。”
传令兵一看一眼,终于意识到这一圈人都不是善主,于是赶紧完成任务走人,他哆哆嗦嗦地问到:“你们这里有没有一个叫曾爱党的人?”
“没有。”杨肖仁立马回到。
“是我。”曾爱党犹豫了一下,回到到。
“哟,二党,你的大名叫曾爱党啊?”杨肖仁斜着眼说。
曾爱党没有理会杨肖仁的冷嘲。
“将军令:曾爱党即刻到帐前听令。”传令兵说。
“将军?哪个将军?”曾爱党问。
“吴将军。”传令兵答。
“吴将军也知道军中有我曾爱党这么一号人物?”曾爱党深思。
“哼,这新来的也是个孬货,这鬼影还在墙角,就开始准备保命了。二狗,他是让你去给他当狗。”胡朝天说。
“我去。”犹豫了一下,曾爱党说。
“二蛋,你不是说了,现在战争时期,一切以战事为主,管他什么将军,我们一起抵抗夜影人的进攻才是正事!”杨肖仁劝到。
“我……毕竟他是将军,他的命令不得不遵。”曾爱党低着头,跟着传令兵走了。
“可惜了,还真把自己当狗了。”杨肖仁摇摇头,叹了口气,一脸惋惜。
“二蛋也算是一条汉子,就是性格中的奴性太重。”胡朝天倒是神情正常,他挺了解他的这个部下的。
“鬼影上墙了!”
“一队,补位!”
“二队,补位!”
……
城墙处,战事逐步升级。曾爱党骑着马,找到队列中的李傻个儿,喊到:“李傻个儿,你跟我走,我们去护卫中央营帐……”
李傻个儿傻愣傻愣的,没听明白曾爱党的话,反而嚷到:“二蛋你个傻逼,夜影人在这下面,你怎么往反方向跑啊?你个傻逼,快过来。”
爱党想到军情紧急,有空再和李傻个儿解释。他脑袋不灵光,难得说清楚。爱党快马一鞭,向中央营帐跑去。
“三队补位!”
接到命令的三队开始进入战斗。李傻个儿一边战斗,一边骂骂咧咧地看着曾爱党远去的背影。一个夜影人瞅准时机,一刀砍向走神了的李傻个儿,一个大好头颅飞上天。
这个时候,飞行法器经过几十天的飞行,终于跨过茫茫星空,从顺天星界飞到了阴鸷星界阴阳大陆的南部的炎日沙漠。打开门的那一瞬间,感觉全身的空气都被抽了一下,贾逊一个踉跄,差点没站稳。
“气压不一样啊!”
贾逊踩上炙热滚烫的沙漠,伸了一个懒腰,打着呵欠,说:“阴鸷界,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