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明博侯埋头在水里到底是在看东西呢?还是在做什么事情?
他不敢脑补,已经感觉到对面灼辣的目光能在自己身上戳出一个洞来。
徐若愚身上的水哗啦啦地落在木盆里,猛地回头,看着地上跪着的姜海,冷冷质问:“太子失踪了?”
姜海听到徐若愚冰冷的声音恨不得像是冰锥插进自己的心上,而孝亲王火辣辣的目光又在上面烧出个洞,冷热交替满头大汗。
他的嗓子紧了紧,不知道从何说起。
只能点点头,再点点头……
君孤鹤一脸冷凝,挥起木桶里的水催动内力就击打出去,只有一个字:“滚——”
水波打到对面跪在地上的姜海被身上,巨大的冲力让他直接被扇出了门外的栏杆上,大门也关上。
徐若愚僵硬地转过头看着木桶里的君孤鹤黑着脸,至于她的脸色也好看不到哪里去。
太子失踪可大可小。
至于君孤鹤为什么这么生气,徐若愚觉得很微妙,他不是应该高兴么?难道是猜到什么了?
徐若愚转过头慢慢地跳出木桶,嘴角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
她身上湿的很,但此刻也顾不得其他,向君孤鹤行礼,“王爷,起来穿衣吧,姜海怕是还在外面等着。”
“就让他等着!”
君孤鹤很是恼火。
徐若愚猛地抬头看他一眼,脾气很冲啊。
君孤鹤也觉得自己冲了点,但是能不冲么?
好事都被人打搅了,而且还是这么关键的时候,他到是不担心被别人看到什么,更不担心姜海去说,且不说姜海不会说什么,此时他到巴不得姜海到处嚷嚷去!
也让太子知道!
君孤鹤握着拳起身找湿衣服穿,也顾不得自己身上是不是一丝不挂,反正看都看过了怕什么!
反正用徐若愚的话大家都是男的有什么可看的。
而且他方才也起手摸过了,他是个男人。
这个厢房让君孤鹤有些失落,尤其是他抬头看了眼徐若愚,此时她正侧着脸,脸上露出焦急的神色。
徐若愚从来没有这么分寸大乱过,若是姜海说的别的事,他想怕是说皇上驾崩了,她都能稳如泰山,老老实实地呆在水里不出来,可是一遇到太子的事,她就是乱了分寸。
君孤鹤慢吞吞地穿着身上湿漉漉的衣服,不着急不着慌的,徐若愚忽然侧过头看过去,两个人的视线撞击在一起。
他面无表情地顿了下,徐若愚那个表情是什么意思?
徐若愚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后只是抿了抿嘴角不说话,欲言又止的样子。
君孤鹤皱起眉头,穿好衣服后,徐若愚就去打开门,可是手刚放在门上,身后的少年忽然道:“你怀疑是我做的?”
徐若愚顿了下,没回头,“不敢是谁做的,我只想太子能平安无事。”
“徐若愚!”
君孤鹤喊住她,“你的心里就只有他!”
“王爷!”徐若愚被身后之人的语气冷了一个哆嗦,她抬起手抱了抱双臂,侧过头看向君孤鹤,“这个时候我不想其他的,只想太子平安,也希望若是王爷派人去找一找。”
她打了个喷嚏,打开门,不知道六合是从哪里来的,拿了个大氅给她披上,神色如常道:“主子,外面冷了。”
徐若愚挑挑眉,看来今晚上她和孝亲王在一起洗澡的事,明日就会传遍满城。
太子失踪也不是件坏事,至少在事情淡下来的时候,他也不会知道。
方才只有姜海一个人进了房门,禁卫军都留守在外面,徐若愚刚走到门外,孝亲王也披了件大衣走出来,两个人一起翻身上马一起往皇宫的方向去。
秋风猎猎,孝亲王的脸更冷,“本王一定帮你把太子找回来。”
徐若愚拱了拱手,“那就麻烦王爷了,太子失踪了可不是件小事,越快找到他的危险越小。”
君孤鹤冷着脸把马鞭一甩,“不用你说,本王明白。”
徐若愚被他摔在后面,两个人态度生疏的好似方才根本没有经历生死,没有鸳鸯浴。
都是幻觉。
徐若愚冷冷一笑,孝亲王找不找得到太子另说,找到了嫌疑才大,王爷怎么就失了分寸。
王爷失了分寸,他身边的幕僚可没有。
进了皇宫就已经有孝亲王的幕僚迎上来,小声地在他旁边嘀咕。
君孤鹤不用问,一旁的人就开始说了事情的经过。
“今晚夜宴,太子好似心情不好只喝了两杯酒就回了东宫,可是等夜宴结束后,东宫的人却前来找太子,这时大家才知道太子失踪了!”
也就是说没人知道太子是什么时候失踪的,更不知道何时掳走的。
“王爷您今晚不在……已经有人开始把火引到您身上。”
君孤鹤的第一军师魏步安冷冷地瞥了一眼几步外的徐若愚,“我总觉得太子失踪的事很蹊跷,怎么早不是总晚不失踪偏偏在这个时候,还是你和明博侯一起不在的时候,是想说明什么?您等下不管找不找太子殿下,都不会消除别人的疑虑,而且找到了让人疑惑,找不到更让人说三道四。”
君孤鹤把马鞭子扔到他身上,“都这个时候了难道还在乎这些!找到太子最重要!”
魏步安愣了下,君孤鹤冷冷地看他,他一下子就明白过了。
这就是个圈套!
可是若是太子真的不出现,那么最大嫌疑人就是孝亲王,只有找到太子才能让那些人闭嘴。
在宫门口迎徐若愚的是太子身边的太监小闹子,小闹子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了,她只皱着眉点头,跟着孝亲王的脚步到了养心殿,还没走进去,就已经人在说:“皇上,此事必定是有人精心策划,而且一定是认识的人所为,不然他怎么能在皇宫大内里失踪?定是熟悉宫中的守卫布置。”
这箭头指的谁已经很明显了。
大殿里皇上和太后坐在上首,两个人的表情各不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