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也是,太后凉凉虽然冲动了点,但是看问题还是跟毒辣的。
君孤鹤被戳穿心思也不反驳,漠然道:“只是母后现在母后杀了她只会让儿臣落入同样的境遇,大家的矛头会如今日一样对准我,大家都会猜测是我做的。”
“哀家没杀她,你已经落入了圈套,这就是你不动手,他们就比你先动手。”太后恨铁不成钢地看他,“你难道还看不出来太子失踪就是他们设下的圈套,若不是徐若愚做的就罢了,若是她有了这个心思,你就应该好好反省反省了,这样的人你留着只会是更肆无忌惮地害你。你读了多少兵法,难道一个美男计都躲不过!以后如果坐上那个位置!”
太后歇了口气继续骂:“你坐上那个位置想要什么样的人没有!哪怕是个男的……”
君孤鹤眯了眯眼,太后看到他冷酷的小脸,无奈地叹了口气,软和下态度,“就是徐若愚也会站在你这边。别把她和太子的友谊看得太深,他们徐家虽然是太子党,但是这世上只有强者为君主,难道你还不明白这个道理?你只要成了上位者,他们必定会臣服你。没人想死,在强权勉强,没有那么多忠肝义胆!”
君孤鹤几不可见地挑了挑眉,没错,母后说的不错,虽然母后做事急进了些,但政治问题看得比他明白。
他忽然觉得自己是被一些情愫蒙蔽了心。
没想到有些事竟然是可以撼动自己的决心。
太后见他略有松动,松了口气,她上前拍了拍君孤鹤的肩膀,“皇儿你长大了,去吧,有些事不需要母后教你,你是有自己的主意,什么人能留,什么人不能留你比谁都明白。”
君孤鹤点点头,冷着脸步入夜色。
等他一走,太后冷冷开口,“魏公公。”
魏公公默默地出现在后面,“太后。”
“哼,这事一定是太子党做的,想让皇儿受难,不过太子现在丢了也好,他们以为这样就能把火苗引到皇儿身上?哼,既然丢了就永远别回来,只要先一步找到太子杀了他,再在他们找到之前做一些手脚,小鹤就是当之无愧的储君。”太后背着手,冷冷一笑,“去,杀了太子。”
徐若愚在大殿外等了半刻钟徐维家才从养心殿里出来,看到她还在皱了皱眉,“怎么还在这,还不去找殿下。”
徐维家没好气地上前低声道:“既然做就把一些事给做妥帖了。别露出什么破绽。”
徐若愚扬眉,“父亲大人知道什么?”
“你做过什么我就知道什么。”徐维家哼了哼,“连太子你都敢利用,谁给你的雄心豹子胆!”
“你啊。”徐若愚一副理所当然,低声冷笑:“做大事者不拘小节,这不是父亲以身作则教我们的么?只要这次成了,所有的事就都成了。”
徐维家眯着眼睛看了徐若愚一阵,把她这些日子做的所有事来来回回地想了一圈,也只是从今日太子的事看出来,她是想做什么。
原来绕了这么一大圈是为了……
徐维家似笑非笑地瞥她一眼,也不知道是该表扬她,还是揍这小子一顿。
用太子失踪来赌博!
“快去吧,早点把太子找回来,皇上该着急了。”
徐若愚本来都要走了,听到徐维家这么说,忽然又回头问:“我倒是没瞧见皇上着急,倒是您很着急。”
徐维家剜了她一眼,“你不都说了,你和太子亲如兄弟。”
“不,我只记得你说过,君是君,臣是臣。”
徐维家懒得理她,转身就走,哪里来那么多废话。
不管是君还是臣,将来能做皇帝的只有一个。
而此时,太子殿下正缩在一个无人知晓的角落,他醒来后发现自己身在一个密室里,四周没窗没门,找不到任何出去的地方,屋子里有床有桌子,桌子上有食物,有银针可以试毒,上面还放着灯盏,他把灯拿在手中仔细看了一遍,确实没有任何机关,是出不去的。
不过只从银针就可以看出,这食物是让他放心吃,那就不是要害他……
是谁呢?
这个想法刚产生,脑海中就出现了一个名字——徐若愚。
想到那个名字,小小正太太子殿下静默地坐在桌前,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打着桌子。
桌上摆放着的食物都是他最爱吃的。
除了徐若愚还真没人那么熟悉他。
比父皇还熟悉。
可是熟悉并不了解。
从来没有一个人问过他,他喜不喜欢做这个皇上。
各个都逼着她去坐上那个位置。
君楚川曾经狠狠地抗拒过,他知道父皇不喜欢自己,那又有什么关系,他还不喜欢他咧!
他更不喜欢那个位置。
他有喜欢的人!
可是那个喜欢的人偏偏要让他坐上那个位置,为了他,为了她,为了他的皇家,她的家族。
没关系,坐就坐,谁坐不是坐,只要能保护自己心爱的人,自己心里的那方土地,他做什么都好。
不开心是一天,开心也是一天,那就大家开开心心的。
君楚川什么都明白,他更是清楚这也这场戏是意味着什么。
他微微眯眼,想到之前六合用徐若愚的名义把自己带走,醒来后就在这个位置,他就明白一切了。
能掳走自己的只有徐若愚,除了她那就是君孤鹤。
徐若愚的目标必然是君孤鹤。
君楚川的嘴角勾着浅笑,他很高兴徐若愚为自己做的一切。
他不屑君孤鹤这个人,但也绝不会让他把自己的东西抢走。
君楚川想过,现在任何力量也扳不倒君孤鹤,只要太后活着一天,君孤鹤就是一根刺。
就算是太子失踪,所有人都猜测是君孤鹤所为,也不能撼动君孤鹤的地位。
君孤鹤是先皇的嫡子,太后的亲儿子!
君楚川垂着眼眸,又想到葛小鬼和自己说的那些话——老大要去战场。
他猛地又睁开眼,在黑暗中明亮又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