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殇皱着眉拦住吴沁柯,冷冷道:“你想干什么?”
“别拦着我,徐若愚一定在这里!”吴沁柯跳脚,“要不是她,我也不会在这里!”
“没有她,你今天就不会得到这个请假条,不必去和我们老大道歉了。”
吴沁柯哈了声,“这么说你承认她在这里了?我就说你怎么好端端地把人带回来休息,原来根本就是帮你老大偷懒呢!你们军医处根本就是徇私!我不服!”
“不需要你服,你和我们老大没有可比性。”
秦殇也不想和他废话,直接转身就走,吴沁柯气得满脸涨红,趁着秦殇不注意,直接就跑进他的帐篷里,就看到徐若愚正抱着双臂,一脸挑衅地看着他,“啧,好久不见啊老朋友。”
吴沁柯嘴都气歪了,“你果然在这里!谁是你朋友啊!和你做朋友会倒霉!”
“嘿,刚才我还帮了你,真是不识好人心哟。”徐若愚笑着摇头。
“你帮我什么了!你明明让秦殇这小子打我,你以为来了军队你还是明博侯啊,你什么也不是!”
徐若愚挑眉,“那你是什么?”
她冷笑一声,“你有本事就别来请假,还装屁股疼,我都替你害臊,你要是真有本事,就这三个月一次假也别请。”
“你以为我不能啊!”吴沁柯一想,不对怕不是自己中了她的激将,哼了声,“你休要激我,你还不是在这里请假偷懒,以为我不知道。”
徐若愚笑看他,“是啊,我没本事,哪里像你这么厉害。”
她一挥手对秦殇道:“老四,去把吴沁柯的伙长找来,看他这么有活力四射,看来训练强度还是不够,给他加点量,看他还能不能叫出来!”
“你敢!”吴沁柯大叫。
徐若愚冷笑,“你觉得我有什么不敢的。”
“无耻!”
“我还下流呢!”
吴沁柯气得抓头发,打架打不过徐若愚就罢了,居然连吵架都吵不赢。
他觉得自己碰到徐若愚就没好事,永远都那么倒霉,自己句是被徐若愚连累的参军,现在到了这里,徐若愚没有太子照着,看他怎么折磨这小子。
他气哼哼地呸了声,“咱们走着瞧!”
秦殇忽然道:“把请假条留下。”
吴沁柯一把将手中的请假条扔了,恶狠狠地等了一眼徐若愚,“你等着!”
徐若愚笑着挥挥手,“随时等你哦。”
秦殇看她一眼,“老大你故意的。”
“嗯啊。”徐若愚淡笑,“我和秦殇吵架谁会第一个知道?”
秦殇的目光变深,抿抿嘴。
徐若愚冷眼看着他,“老四,有多少人盯着我的一举一动,我都忍了,但是连你我都无法信,你现在就去跟太子跟君孤鹤说,我的身份!”
“老大!”
“别叫我,滚出去!”
徐若愚很少发怒,确切地说很少对自己人发怒,她即使对吴沁柯打骂,也从不真正生气,她从不在意这些人,可是如果自己身边人都背叛自己。
那就趁早滚。
没错,她确实不信任他们,无论是君楚川,还是自己的四兄弟,有些事情是需要自己扛着。
但是秦殇不一样。
他知道自己的身份,她也愿意给他这种信任。
可是他辜负了自己。
秦殇无言以对,他是想阻止徐若愚和君孤鹤来往,不仅是为了父亲,还有自己的私心。
可是无论是哪一点都不能给老大说出来。
就在秦殇出门的那一刻,徐若愚忽然道:“你父亲应该知道怎么假死,我会让人把他弄出来,你和他一起走吧,我不需要你了。”
秦殇的后背一僵,眼泪就流了出来。
他一遍感谢徐若愚救了自己的父亲,可是又可悲徐若愚说那句:我不需要你了!
这话多么可怕。
就好像要把他的心掏空!
不需要他了,那他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从此徐若愚的世界里就没有他,也许这个女子根本不曾在意,可是对他来说却是致命的打击。
“老大……”秦殇哽咽。
徐若愚不说话,连哼都懒得哼。
秦殇最终还是踏了出去,无言以对。
徐若愚冷冷地坐在帐篷里,她给过这些人机会,无论是吴沁柯还是秦殇,亦或是京城里的葛小鬼……
他们以为监视自己,她就不会反监视了?
君家的人还是太小看徐家的势力了。
呵……
她理解君楚川的用意,他不希望自己有危险,出于私心他们不希望她和君孤鹤走得太近,她也可以理解。
但是并不代表她赞同。
她想做什么轮得到他们指手画脚不成!
徐若愚抿着无情的嘴角,她的人生已经在这条路上不回头,但是他们谁也别想控制自己的心!
到了晚上只有一个小兵送来饭菜,秦殇始终没有回来。
徐若愚也没开口问,入了夜后,她躺在床上闻到身上热得一身臭汗,这时候想起秦殇没让人给她送洗澡水。
她自嘲地勾勾嘴角,莫不是这些人以为她离不开他们!
徐若愚冷笑着,出了帐篷,既然没人给她打水洗澡,那她就去小河里洗。
过了戌时,徐若愚偷偷地出了帐篷,一个人到了小溪边。
军营边就有一条小溪,绕了半个军营,每日傍晚,所有士兵训练结束就可以来此洗澡,现在夜已深沉,所有人也都歇下,她自己到了溪边,果然见到没人,就没有什么担心的,在大石后脱了衣服和裤子,一个蒙扎就下了水。
酷热瞬间缓解,整个人都清凉了起来。
北方人会水的少,但是徐若愚却熟练,整个人都畅游在溪水里。
冷水浸透皮肤,整个人都冷静下来。
既然已经决定的事决不能有半点差错,决不能由着君楚川的性子来,哪怕现在看来他是个做帝王的料子。
其实徐若愚和徐大学士有一条专门的线来通信,无论是太子和是身边的兄弟都不曾知道,他们有五十个人分散在部队里,可以听到任何人的一言一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