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殇冷着脸不说话,他看到君孤鹤抱着徐若愚进来一双眼就想喷火了。
“记住,井水不犯河水,我们就不是敌人。”
君孤鹤说完最后一句话径自离开,他甚至没给秦殇说一句话的权利。
秦殇一言不发地走到徐若愚面前给她的脚敷药,床上的人悄无声息地睁开眼,冷冷道:“放心你和他的事我都不问,他也不知道我的身份,不过要打仗了,就算能赢也是一场硬仗,我们不能输,也绝对不能露出破绽。”
“老大说的是什么破绽?”秦殇漠然地转过头看向徐若愚,“老大是说心还是身?”
“别他妈的给我打哑谜。”徐若愚冷冷一笑,“众所周知,我怕死得很。”
到了后半夜,大雨果然应验地铺天盖地得下下来。
主帅帐篷里之前讨论得一切计划被这场雨全部打乱,众人看着远处的大火被浇灭,但大雨足以引发很多事。
粮食潮湿,地质灾害,泥石流。
一切皆有可能。
百里茶亚说:“仗可以赢,只是现在不急。”
趁着雨夜,军营发出几道迷信出去,君孤鹤冷着脸背着手一夜未眠,有些事从今夜开始需要调整计划。
远处的皇城最高位第一时间接到了密信。
任务失败了,但那人却是徐若愚。
君楚川冷冷地把折子扣在桌子上,“罚!谁错了就当重重的罚!”
大军为开拔,一切事情都是未知数。
大雨一下就两天三夜,徐若愚躺在床上养伤,听着外面噼里啪啦的雨声,愉悦地吹了声口哨,“这次轮不到山那边的兄弟放肆了。”
她笑着坐起来,“我说老四,我这脚丫子什么时候好?”
秦殇斜看了眼徐若愚,“早好了不是,您想一直装的。”
“嘿,这你都看出来了?”
“别侮辱我的职业。”秦殇笑着摇摇头,“你就这么想打仗?”
“手痒啊。”徐若愚笑着摸了摸脚踝,“再不打就失去机会了,我瞧着就这几天吧,也不知道百里他爹在等什么。”
在等下令。
这几天军营也在为备战而改编制,连百里钊都忙个不停。
正说着,有小兵站在门外道:“徐若愚,大将军让你过去。”
徐若愚冲秦殇挑眉,“瞧,说什么来什么。”
徐若愚继续装行动不便,被秦殇推着轮椅到了主帅帐篷里,见到百里茶亚、百里钊和君孤鹤四个人在。
她要上前行礼,百里茶亚一脸不耐地挥手,“叫你来是上面对之前的任务颁下处罚的圣旨了。”
瞧着百里茶亚一脸便秘的样,徐若愚直觉不是好事。
百里茶亚道:“此次任务失利,主要人员罚军饷半年,不得任职,其他人升任百夫长。”
徐若愚笑笑,“还算能接受。”
百里茶亚冷冷地一哼,“所以百里钊和徐若愚就正式成为百夫长,王爷则因为此次任务失败需要受罚。”
“唔……”
徐若愚疑惑地看向君孤鹤,哎呀,小黄叔被高级黑了!
这次黑得不仅高级,还他妈的让众人哑口无言啊。
谁能说这次失误不是君孤鹤的错!
先是君孤鹤擅自做主地换了线路,结果任务又失败了,这事虽然是徐若愚导致的,但追根到底还是君孤鹤的错。
算在君孤鹤头上,他不冤!
可是这屋里的所有人都又知道君孤鹤实实在在的被冤枉了。
提出换路线的是徐若愚,任务失败的也是徐若愚,说到底和徐若愚脱不了干系,反而恰恰相反,圣旨上没提一个字,相反把君孤鹤的功劳算在徐若愚头上,还给她提了百夫长。
不得不让人怀疑这像是一场预谋好的阴谋,是徐若愚和朝堂上的太子合起火来给君孤鹤下的黑手。
两个人连起伙来黑了君孤鹤,他还一个屁都不能放,乖乖的认了,稍有不满,那就是一个字——你要反!
君孤鹤冷着脸看着面前的圣旨,若真是预谋好的,那他都要给太子和徐若愚点个赞了。
当然他并不知道点赞的含义,只是觉得若真如表面看起来的那样,他确实应该给太子和徐若愚鼓掌,这次他确实被算计了。
只是,这可能么?
徐若愚表现的太自然了,她确实是个戏剧高手,但决不可能演得如此真,而且当夜他发现一些蹊跷,就算徐若愚故意让任务失败,绝不可能站在原地等敌军搜来,在她逃跑下山的这段时间里,还发生了其他的事。
她所在的位置有打斗的痕迹,这才是阻止徐若愚没来得及逃跑的原因,徐若愚向来是个惜命的人,绝不可能拿自己的命开玩笑。
问题就出现在这个时间点上。
这是太子的诈,将计就计,陷徐若愚于不义?
呵呵……
君孤鹤忽然冷笑了起来,这个君楚川啊,有点意思。
君楚川擅长利用人心,他君孤鹤也是研究人心的高手。
君孤鹤胸有成足,但面上不露半分,只想看看徐若愚知道自己被小太子摆了一道,她会有什么反应。
徐若愚依旧露出那副半死不活的慵懒的样子,死鱼眼懒懒地看了一眼君孤鹤手上的圣旨,笑着向君孤鹤和百里钊拱手,“敢情我还升官了,嘿嘿,同喜同喜啊。”
百里茶亚本来还对徐若愚还有些好感,但见到她一副理所当然的享用了别人的功劳,就不由火冒三丈,“你……”
百里钊立即在旁边说道:“大将军,这可是圣上下的圣旨。”
“哼!”百里茶亚现在看到自己的儿子也没好气,“老子知道!”
谁不知道朝政都是徐大学士把持着,现在太子监国,太子又极为宠爱徐若愚,那朝堂就跟徐家自己开的似的,就连他这个长期打仗的人都知道!
还真是有脸就这么接旨了。
百里茶亚越看徐若愚越不顺眼,但孝亲王都没说什么,他一个下臣又能说什么,更何况对方还是徐若愚,他确实不能对徐若愚怎么样,不管怎么做都是意味着对皇权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