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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如果能重来

早些时候,姜一行刚出朱雀门时,平康坊中最有名的歌舞场所,杨柳家三楼临街雅阁内,韩愈的两大弟子,时任礼部郎中的李翱(áo)和工部郎中皇甫湜(shí)正在合奏一曲阳春白雪。

杨柳家里,琵琶弹得最好的杏娘也附和着反弹琵琶,杏娘身子曼妙而不媚俗,舞姿动人却又不轻佻,与这满座的大唐文豪也算是相得益彰。

白居易亲拍着桌子,闭着眼享受,而此时,李翱不知道是因为紧张还是别的原因,他竟然弹错了一个音。

白居易准备落下的手,就这么抬在空中,片刻之后,他长叹一声:“唉,习之(李翱的字)这一错,便如一尺春水中,落入了一团泥,搅了春水不说,还破了意境,可惜可惜。”

李翱与白居易也是熟人,被白居易挑刺,他也不恼,李翱索性不弹了,他笑着端起酒杯,遥敬一周后说道:“哈哈哈,习之向个位赔不是了,今日习之因韩师得以官复原职,心中高兴,一时间将白雪弹成了黄泥,扰了诸位,实在抱歉,还望诸位海涵。”

白居易笑着说:“哈哈哈,习之不必如此,只是白某先前听了一位古琴大家的新作,至今日还是余音绕梁,所以,只要听了古琴,都要比原先更加挑剔些,此错在我,不在习之。”

“喔?不知是哪位大家?乐天兄,可否为在座之人介绍一二?”与白居易私交甚好的元稹开口了。

不等白居易开口,那位反弹琵琶的杏娘捂着嘴偷笑一声,引得在场的人全都望向她。

满脸沧桑,胡子一大把的元稹问道:“看杏娘这般模样,可是已经知晓乐天兄口中的古琴大家是何人?”

杏娘杏眼流转,眉目见说尽了情话,她微微一笑道:“此人正是上都琴瑟萧篌四大家之首,武功县侯季子,左千牛卫长吏,人称琴魔,姜八手,姜一行。

姜大家可不止诗琴双绝,听闻还是一位武林高手,前日,四郎于西市沈记,大败吐蕃高手尼玛多吉,收了凶刀,

而且,姜大家不为做官为红颜,敢于朝堂之上,当着文武百官,与圣人争执,竟分毫不让,端的是位至情至圣的有情郎。这几日,满城之人都在谈论此事咧。”

“喔?如此定是性情中人了,只是元某刚刚奉诏回京,却不知这位武功侯之子如何当得起大家之称?”元稹耿直就真的性格,还是没变。

“姜四郎的确,才情上佳,心性豪爽,音律堪称大家,却是不可多得的人才。”一直不怎么说话的刘禹锡,听到元稹谈起姜一行,忍不住夸赞道。

“竟能让梦得兄如此夸赞,难道还真是...咦?这味道是....茂......茂之!”元稹跟中了魔一样,忽然跳起来就往临街的窗户跑去,要不是白居易手快,这老小子就跳下去了。

元稹推开了窗户,只见到一辆疑似太子的车驾正缓缓地从街上走过,对面崇仁坊里的人一个个都跟丢了魂一样,傻愣愣地往街上走。

等马车消失不见的时候,元稹正搂着杨柳家的一清倌人,元稹拍了拍脑袋,左右看了看,这间雅阁中的文人雅士,大都失态了,而整个平康坊里更是春意四起,就连刚清醒的元稹都有些心猿意马。

只有刘禹锡一人,正端坐在古琴前,只见刘禹锡闭着眼,伸手在古琴上轻拨一弦,低沉的琴声总算是把在场的人从幻想中拉了出来,“滚滚长江东逝水.......”

刘禹锡边弹边唱,不一会儿,白居易也跟着唱起来,一脸媚态的杏娘也从皇甫湜的怀里钻了出来,她抱起了琵琶信手续续弹。

“哈哈哈哈!微之,这首词便是姜四郎所填!一壶浊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哈哈哈哈!”白居易爽朗的笑声很有感染里,不一会儿杨柳家的春意竟然被压下去了,整个平康坊也逐渐归于正常。

从雅间退出去的清倌人用了半盏茶的时间,就把姜一行的大名传遍了半座长安城。

而当晚子时,躺在凝玉腿上的姜一行,却毫不知情,他一直在纳闷,为什么这后台里会有这么多的女人名字?这是要闹哪样?

长安城的妹子们集体给我发好人卡?难道是,今天裸定巡游宣政殿的事,被这些大姑娘小媳妇给知道了?

真是要了命了!为毛还有一群名字根本看不懂的人在刷好感值啊!

这个叫思结赫连的家伙又是什么情况?

为毛一开始10点10点的往上冒,现在有7点7点的往下掉。

姜一行不是那种追根究底的人,反正系统也查不到好感值怎么来的,除非姜一行本人就在案发现场。

正在享受一时安宁的姜一行,忽然听到一串急促的脚步声,他刚想爬起来,只听到房门被人大力踹开的声音。

紧接着就是姜老爹的咆哮:“逆子!你怎敢里通外国?我今日斩你于剑下,就愧对姜氏列祖列宗!”

我特么又干嘛了啊!不就是把皇帝弄的腹泻不止吗?怎么还里通外国了!

姜一行也是吓了一跳,他连忙从凝玉怀里爬起来,连声求饶道:“父亲!我没有,我何时里通外国了?我真没有!”

“哼!如今,证据确凿,你还敢狡辩?改名日,我就去郭府把婚约退了!省的到时候牵连无辜!”姜老爹提着剑,站在门口。

“父亲,这可是夷三族的大罪!你可别诬陷我!”姜一行跳下床,躲在墙角里说。

“哼!待我斩下你的狗头,献与圣人,圣人自然不会怪罪与我姜氏!贼竖子看剑!”姜老爹提剑便砍,根本不等姜一行反应过来。

姜一行随手一招,那天从西市买回来的天刀嗖的一声就飞到了他的手里,姜一行还没反应过来,姜老爹又大吼道:“好啊!你竟敢对为父也拔刀相向!你果然不是四郎!妖孽!纳命来!”

这还解释不了还?这老头咋这么倔啊!

姜一行只能拿刀抵挡,这陨铁横刀与姜老爹的剑只是轻轻一磕碰,那柄剑就碎成数段,散落一地,姜老爹见此火气更旺了:“你还敢反抗?逆子!你莫不是要弑父?”

卧槽!你哪只眼睛看到,我要杀你了?蛇精病吧?

哇呀呀的乱吼一通的姜老爹,抡起了姜一行房里的矮桌,直接砸了过来,姜一行没办法只能迎战,但他又不敢真伤了这老头。

毕竟,唐人以孝为先,要是自己真的伤到了姜老爹,那他的大唐之旅就算彻底玩完了,除非他改投回鹘、吐蕃之类国家。

于是乎,姜老爹和姜一行打了一夜,姜一行仗着神兵在手,而姜老爹没趁手兵器,他干脆就拼命的拆家!

才一个晚上,姜一行的小院里,除了院子中间的那棵古松,全都被姜老爹给拆完了。

吊在古松顶的姜一行一脸无奈,要是能重来,我要选李白!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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