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等他缓过劲再骂,本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事不过三的原则,决心叫他知晓她呈晚也不是任人欺辱的,乘胜追击微笑道:“不如我给先生弹奏一首也好让先生知道这其中的区别?”
这次有心震住他,选了一首流传过各种版本的曲子,用上轮指,滑音格式技法弹出她改的吉他版,唱道:“一个是阆苑仙葩,一个是美玉无瑕。
若说没奇缘,今生偏又遇着他;
若说有奇缘,如何心事终虚化?
一个枉自嗟呀,一个空劳牵挂。
一个是水中月,一个是镜中花。
想眼中能有多少泪珠儿,怎禁得秋流到冬尽,春流到夏。”
琴声凄婉,如泣如诉,歌声婉转轻柔动人心魄。一曲毕整个院子一片安静,钟旷灰败颤抖,不敢再言颓丧回房。呈晚瞧着他败下阵,畅快中又参杂了一些不忍,原本以为他还要骂她,想再说一句”辱人者人恒辱之”来讥讽他,现下也说不出口了。
把琴交给冬儿扬声道:“走罢,这先生技艺高超只是脾气有些大。本可以讨教几招,现下看来也是不成了。”
二人一路从钟旷处出来,身边的姑娘叽叽喳喳道:“姑娘你真的是太厉害了!”冬儿得意的不行,抱着吉他眉飞色舞的形容钟旷的脸色变化。又赞叹道:“姑娘你弹的真好听,这得练多少年呢,比宫里来的乐师弹的还要好。”
“快十四年了。”
“姑娘三岁就学琴了!如何能拿得动?”
呈晚把她虚报的三岁年纪给忘了,果然一个谎还得用另一谎来圆:“快四岁吧,那时候师长给我特易造的小吉他练的简单曲子。”
“姑娘已经这么厉害了,姑娘的师长肯定是仙人!”
她的老师有很多国内的国外的都有,难以解释,含糊道:“是很厉害的人。”
大约冬儿是真的被惊艳到了,一路上不住的问东问西。到一处门廊却停了话,脸色有些白。听她吱唔着说腹痛要如厕,捂着肚子犹豫再三,又不肯去。瞧着令人担心。
许是这几日累病了,呈晚环顾四周喊了个路过的丫鬟带她去茅房,王府的丫头瞧冬儿一脸不放心,便与呈晚说拐角往前过了门有个园子让她去逛逛,到时再把冬儿带回来找她。
呈晚拿过吉他催促她:“你快去罢,左右无事我就在园子里逛逛。没什么可担心的,我若有事自会找这里的丫鬟。”把冬儿推走,搂着吉他朝丫鬟指的路上拐去。
走过廊间穿过一个圆门果然看见一个雅致不失大气的花园,石板铺的小路傍着一汪池水蜿蜒向前。冬季的池子没了荷花只剩下些枯零的花竿,却能在里面看见些锦鲤乌龟。她抱着琴找了一个小石子丢进去。“咚”的一声,鱼群四下逃开又在远处聚合,悠悠的往前游。
跟着鱼群的方向慢慢的走,只觉得一切静谧安好。来到古代,先是住在临街的客栈,到知府家也是宅子里丫鬟嬷嬷环绕。竟然发现从没有在白天享受过这种放松宁静的好时光。这样的石板折桥悬空架在水面上,鱼儿在脚下懒懒的游,偶有一只鸟儿扑棱棱的飞向天空,小小的翅膀声反让园子更添了几分幽静。
她停在桥间望着小鸟飞向山上,瞧着山仿佛是开诗会的那个山园,果然是比邻而居。想起王爷那句你我之间不必如此,握着知府的胳膊把他扶起来还依靠着一起进的暖阁,嘻嘻越想越暧昧。断袖这次不就是古代的一个皇帝与男宠一起睡觉,衣袖被压,皇帝起身时候不欲惊醒他,拔剑断袖,流传到现今,断袖这词被发扬光大的么
王爷的“你我不必如此“听着很文雅,知府那凌厉的眼神呈晚印象颇深,想来必然王爷是受知府是攻了,哈哈哈。脑补了一下知府冷酷的脸上露出深情断了自己的袖子看着王爷的睡颜,忍不住笑出声。
“你在笑什么?”
“啊!!!”
平地一声炸雷,吓得她尖叫一声,惊惶转身脚下碰到折桥的栏杆,折桥的栏杆还不到小腿高,完全起不到保护。反而绊的她失了平衡,人带吉他一起往后栽倒。
来人伸手抓住她的胳膊将她稳稳的拽回来,吉他撞在他怀里,她下巴咚的一声砸在吉他角上。
“疼......”呈晚惊魂未定恼火的看着来人:“你这人怎么不出声!”
“本王出声了。”他平静的指出。
“你摸到我背后才出声!”她撇开半搂的胳膊,惊魂未定的检查吉他,好在完好无损。
“鹿皮鞋底声音小,没想到姑娘在神游,让你受惊了。”
你才受精了!你全家都受精了!不对,等一下,这里是王府他自称本王......
呈晚看着安定立在侧的御王。大脑又开始当机了,她要感激的金主爸爸在眼前,居然被她给吼了............前脚刚砸了他王府乐师的场子,一转头又撂了他的面子。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怎么补救?说点什么才能救场?是应该开个玩笑蒙混过关,还是跪下请罪?!!!不对...她还没请安!
她学着前几天那样一样双手贴地,以额碰手,伏地跪下。哎?不对,她的吉他呢??我的天呐!刚才要请安,吉他不能磕碰,居然被她塞在御王怀里了......
“御王......御王......”御王请安?请御王安?上次说的是啥来着??受不了了......越慌越乱,越乱越慌。这下彻底没救了,只能破罐子破摔,干脆伏在地上装死打定主意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