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正等冬儿去牵马,没想到先等到了另一个丫鬟。说知府召见,被一路引到书房让她稍待,呈晚这么些日子进不来,没想到要走了,反而终于站在书房里,在架子上,寻觅着没找到地图,摸了一本十八史畧校本翻看。
刚看到,晋泗反,歧年,将军蒙俭击定之。二年,嗣非公将卒攻卷,斩首三万。三年,蒙俭攻靼,取十城。王崎死。十月,将军蒙俭攻王氏優、有诡。岁大饥。琢磨着什么意思。
忽听一群人闯入,将她拽倒,一群兵丁上下其手将她捆了完全不听责问,她被大力拽着出了书房,就看见李士镜寒冰般的脸,带着厌恶的表情冷冷道:“偷入本官书房行窃,把她压下去。打入西牢。”
呈晚刚想喊冤枉。转念觉得不对,高声质问:“你有何证据?”
李士镜冷面冷声道:“人赃并获还要何证据?”
她拼命想站住却敌不过兵丁的力道,被拽的生疼,现代人的骄傲让她恨的不愿服输:“何来赃物?我不过看了本史书!”
李士镜冷哼:“我文书皆被你翻乱还敢说看书?”呈晚想起进门时书桌上一片凌乱,她原上学时桌子乱惯了也没多深思,果然是他喊了她来,有意栽赃,冷笑奋力大声:“你连门都未进,就知道我乱了什么东西?如此栽赃到底为什么?”
李知府窒了一息,厌恶道:“我家丁在窗边看见来回秉,废话什么赶紧拖下去。”
呈晚生平最恨诬陷。抵死挣扎,被捆的手死死抓住路过的树枝反驳:“我入书房不到盏茶时间,你的家丁看完回禀,兵丁就到了?如此快,不是栽赃是什么?”
“......”李又一窒,失了耐心。“堵上她的嘴,女人都拖不动吗?”原看她是女人还留了些手的小兵,闻声用力将她拽下塞了什么在她口中将她拖了出去,只留树枝上几缕血迹。不知何物气味恶心作呕,呈晚说不出话来在拖拽下踉跄前行。自后门出,被塞入了一个破车,扔进大牢。
被拖进牢里转交给狱卒交接时,呈晚已经想明白这些都是设计好了,如今反抗已然无用,只能等开审再自证清白,一个搜身的牢头动手动脚,她也不挣扎,二十几两官银,御王的帕子,头上的绢花簪子,手上的镯子,披风全被拿去。
她默默受了,只示意他拿下嘴里的东西,那牢头看她乖觉,拽了她嘴里的脏布。她看着牢头柔声:“还望两位兵爷帮我把簪子保管好,我身无长物唯有此簪,待我证明清白,还我可好?”
那牢头反应极快,当下把簪子以外东西都收入囊中,笑到:“姑娘既如此说,我裘大自帮你照看好,小七子把她关进一号吧。我去把她东西缴上去”他把披风塞给她又在怀里摸了一把。
一号牢看上去还算干净,没有她想象中那些杂草老鼠虫子,除了边上恭桶有些臭,一方小室一张破床甚至还有床破被。她裹着披风坐在床边,思索前因后果。不论如何推论,唯能想出一个原因,那就是御王。
前日之前完全没有任何事,这两日和御王亲密了些就被关了。头疼的想,难道李士镜真的喜欢楚晔?这是来自情敌的醋意么?胡思乱想熬了一整天,没人来理她,她除了苦思冥想就是数蚂蚁看小窗外一小块天,后来发现隔壁和隔壁的隔壁都有女囚,时而能听见哭声。
无奈开始唱歌,周杰伦的烟花易冷,唱到毛毛的不染,果然惹人焦虑的哭声没了,隔壁还会和她聊天,哭说她犯了罪,画了压,等开春就要被送去慰军。呈晚不知如何帮她,只能仍清唱聊以安慰。
最后引得狱卒一起坐在她笼子前面听,时不时提些要求,拿她当个卖唱的提各种要求,黄话调戏。呈晚一一忍了,唱的口干舌燥。
第二日一早她看着窗外的天一点点绽放曙光,亮了不到几盏茶的时间,就被压出了牢。却不像电视演的那样被带到公堂,只到边上的一间刑讯室,李士镜便装坐在上面看她被推倒跪着,审视良久悠悠冷道“一夜可想清楚了?把你的来历目的招出来,本官饶你一条生路。”
来历目的?为这个陷害她,果然是为了王爷吧,她诚意道:“你知道我没有偷盗,你也可以去陶然居寻,我留了书信原本昨日就要离开,王爷自然还是你的......好友,我自然不会再有什么妨碍的地方。”
李士镜在桌上抽出两封信:“就这个?你以为你写两封信放着就能摘干净?老实招来你的密信是写给谁的,蓄意接近御王目的何在?”
“什么密信?这两封确然是我前日刚写,你若不信可以问帮我理床铺的丫鬟,问她以前可有见过。”
李冷哼一声“本官知你有几分小聪明,可本官不是御王。由着你糊弄,把你来历目的背后何人统统招来,你若老实本官让你留在王爷身边做个填房,有他护着你自也不必担心。你若不识趣一个偷盗的细作可是要被发配到军中做军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