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呢,那个该死的县令还说了什么?”身后的男人越加暴躁,他已经等不及听少女慢慢悠悠地说了。
“我想想啊,你别着急,我再仔细想想,我记得他当时还问了好几个问题,并且说他已经掌握了很多证据。”少女一边说话一边眼睛往河边瞟了几眼。
快了,渔船马上过来了。
男人似乎更着急了,抵在她背上的刀子没有了之前的压迫力,少女心思一转,抬起脚狠狠踩了一脚他的脚面,男人疼得闷哼一声,就是这个时候,她挣开束缚,一溜烟跑了起来,前面不远处就是河,他只要冲过去,游到河里就能得救。
她使出浑身力气,奋力往前跑,男人似乎并没有犹豫多久,知道自己被耍了以后立刻冲了上来,速度很快,少女看着自己距离河边也就一丈多点,快了快了,她就能逃脱魔掌了。
就在这时,身后一只手扯住了她的后背,她不管,径直往前跑,然而男人如影随形,根本就没打算放手,她心跳像打鼓一样砰砰地。
“还跑是吧,你死定了。”刚听那人说完,少女的脚步迟滞了一下,因为那人一把刀子扔出了手,不偏不倚,扎中了她的背部。
“啊……”少女闷哼一声,接着跑速明显慢下来了,她感觉心尖颤了一下,疼痛让她有些失去理智了,慢下来的一瞬间,后面的男人瞬间扑了上来,一把抓住了她的腿。
少女眼瞅着跟河岸就差了一点距离,但她现在到不了了,那双手已经牢牢地抓住了她的双腿,无论她怎么挣扎都没用,她把手伸出去,想要触摸河水,然而始终够不到。
“臭女人,你敢骗我,我这就送你上路。”他说完,往前一动,伸手一把拔掉了插在她背上的刀子,然后接下来,少女眼前一黑,差点疼晕了!
那男人竟然再一次用刀扎进了她的后背,这一次可不是刚才那样只是扎了一下,疼得少女两眼发黑,一时间什么都看不见了,半晌,她才醒转过来,“求你了,别杀我,我不是你要找的人。求你放过我吧,大哥。”
少女的哀求在他看来,就是对他的侮辱,刚才她胡编乱造,就是为了拖延时间,他压抑不住自己体内的怒火,整个人愤怒起来,“还想骗我,我今天就告诉你,我想让你死,你就别想着活。”
刀子再一次被他拔了出来,少女尖叫一声,疼得闷哼起来,她抬眼一看,渔船距离自己越来越近了,然而她感觉自己快要死了,她往后一摸,血淋淋的,手上一片红,她吓得半死,差点直接就晕过去了。
“快……来……救……我……”少女挣扎着说完,浑身开始颤抖,男人似乎也看到事情不妙,再拖下去那渔船就会发现他们了。
他站起来猛地踢了两脚,少女疼得冷汗直流,最终,终于昏过去了。
她这是要死了吧,少女临死前这么想着。
男人立刻清理好现场,迅速离开了,他一定要在被人看见之前处理妥当,这很重要,这次有点太慌乱了,都怪他轻信这女人,竟然还敢骗人,时间太紧了,他需要优雅地离开了。
他刚躲到草丛里面,那边好像有人过来了,妈的,真是太不巧了。
渔船很快停靠在岸上了。雨下得很大,他们几个人上岸了以后,也打算去那个亭子避避雨,到了才发现,亭子已经半边坍塌了,他们发现地上有印记,顺着泥泞印记过去找了半天,在那高高的草丛里找到了少女。
众人一看都吓呆了,还是其中一个年老的人提醒了下,其他人才赶紧帮忙,男人大声喊,“大成子,快过来,你未过门的媳妇出事了。”
河上一个少年人冲了过来,一看之下整个人都吓傻了,跪在地上半天动不了。
老人骂了两句,让他赶紧站起来,试试有没有呼吸,要抓紧救人,别傻愣着,众人忙成了一团。
再说县令这边,自打离开快活酒馆,他立刻派人去找徐成,凶手在快活酒馆露面以后,很可能暗中跟踪徐成,这样一来徐成的处境就会非常危险。
也正因如此,县令郑诺下了死命令,务必要尽早找到徐成,天气不好,当时就已经在下雨了,县令也无暇休息,跟着这些公差一起出去找人。
现如今镇上的命案传播太快,很快整个镇上的人都知道了,而且不仅如此,整个镇上的人都因此而惶恐不安,凶手一日不伏法,恐慌就难以消除,县令没办法,为了政绩也只能抓紧时间破案。
时间还够,还来得及,只要找到徐成,说不定守株待兔就能找到凶手的踪迹。
“大人,雨太大了,你要不要回去休息,这里交给我就行了,我肯定尽快找到徐成。”李强一边帮县令撑伞一边说,“天气不好,雨下得太大,你再这样淋雨会生病的,区区一个徐成,我们肯定能找到,我刚去前面问了下,好像有人看见他往城南去了,城南那边挺荒凉的,什么都没有,噢对了,我想起来了,那地方好像有一座寺庙,年久失修,也没什么人住,恐怕早都荒废了。”
“还休息啥,案子破不了,你们都要跟着完蛋,宋家给的压力很大,要是不尽早破案,恐怕他们什么话都说得出来。好了,别废话了,快点去找,一定要给我找到徐成,要活的,要是人死了,你们也别想着活,快点去。”
李强一看,县令大发雷霆,也不好怠惰,立刻带了人,赶紧往前面去找,郑诺撑了雨伞,深一脚浅一脚地趟在泥水里。
“真是邪门,这个凶手选择的目标的确让人意外,一般来说,凶杀案的凶手杀人目标无非是跟自己有过节的人,或者凶手出于某种心里目的,想要完成什么仪式的设计,所以才会成为一连串的谋杀案,而这个凶手,凶杀目的不是第一种因过节而起,那就只能是第二种,因为某种仪式,可这写着的原因也太草率了吧,就因为宋来福和徐成都是浪荡之徒就要处死他们?”郑诺一边赶路,一边想着,实在是太过离谱了。
郑诺昨天刚提审了陈公子,确实是个老实人,问了半天,吓得话都不敢说,只说自己什么都没做,是宋来福先动手的,他实在气不过,所以才动了手,两个人扭打在一起,他又没有多少力气,打也打不过,讲理他又不听,搞得自己两下为难。
“那你为什么还来快活酒馆?还穿着夜行衣,到了酒馆门前还偷偷脱了去,你不是做贼心虚是什么?”郑诺喝问道。
“大人,冤枉啊,我是真不知道宋公子怎么就死了,我心里特别害怕,心想该不会是我打死了他吧,所以偷偷过来看一看,可我又一想,根本就不可能,我们俩打架,我都没怎么打到他身体,全都是他在打我,不信你看,我这脸都被他破相了,哎,子曰,天下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陈公子一边说,一边摇着头,脸上身上青了好几块。
到后来,郑诺算是了解清楚了,这个陈公子色厉内荏,表面上若无其事,心里慌乱不堪,当天晚上动过手以后,气愤难平,后来又听说宋来福死了,心里又慌了,他也知道现在过去太惹人注目,所以想偷偷过去了解一下情况,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结果无巧不巧,正好碰到了埋伏的县令,郑诺虽然觉得陈公子可疑,可惜这小子唯唯诺诺的,实在是不像个杀人凶手。
所以到后来,他还是把那陈公子给放了,但要他保证随传随到,一旦有事,必须能找到他人。
郑诺一边想,一边气喘吁吁地寻找手下的方向,刚往前走了几步,就听到李强的声音,“大人,人我们找到了,你快点过来,事情有点棘手啊!”
郑诺一慌,生怕他死了,赶紧三步并作两步,冲了过去,“还活着没,有气吗?我们来晚了吗?”
“好像还有呼吸,还没死,但他的情况很差,感觉随时都会死,大人,要不要叫郎中来?”李强刚说完,看见县令脸上的神色,一下明白了,还等什么命令,立刻冲出去去找郎中了。
寺庙里面,一堆柴草边,徐成躺在地上,脸上全是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