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琴，是你买了？”
“不是。”莫止殇将琴摆放腿上，轻轻一拨，清越的声音令白露心头一震，手指情不自禁地拨挑按抹。
好想，好想把它抢过来。
莫止殇仿佛看见她心中所想，将琴递给她，又起身搬出来桌凳。白露将琴摆上，望着对面那重重叠叠的群山，胸中升腾起一股浓浓的豪情，但抚着琴身上的“清歌”二字，“物是人非”的悲伤又占据心头。
白露是个音痴，她高兴了会哼两句，这个两句是真的两句，不是泛指，因为她真的就只记得两句。
可是清歌的记忆依然在脑子里，手指接触到琴弦，不用思考，手指自然知道该怎么动作。
待得一曲阳春白雪渐归于寂静，白露长长地吐出一口气，看着自己的手指。阳春白雪，相传为春秋时期的晋国师旷或齐国刘涓子所作，描述的是冬去春来，冰销泉脉动、雪尽草芽生的生机勃勃的景象，旋律清新流畅，节奏活泼轻快。
这也是清歌特别喜欢的曲子，总觉得会让人烦恼尽消，未来有无限可能、无限希望。
“娘，这是什么东西？声音很好听呢。”
不知什么时候，小芷儿和曲彦的师父已经从炼丹房出来，静静地站在一旁听着。
“这是七弦琴，清歌是它的名字。”白露将她拉过来，指着琴上的两个字，“小芷儿来试试，左手……这样……这个手指按在这里，然后右手……轻轻地拨一下。”
小芷儿一脸慎重，按照娘亲的指导，小小短短的五指轻轻按在弦上，然后拇指一拨，只听得一声脆响，小芷儿双眼发亮，兴奋地转头向娘亲。
“响了，它响了。”
“因为娘的小芷儿和娘一样，超级有弹琴的天赋。”白露拧拧她的小鼻子，“想学吗？”
“想！”超级大声地回答。
“好，娘教你。”亲亲她的小脸蛋，白露将她的手指放到“清歌”上，仿佛这样，就能让那个女子感受到自己的女儿，“以后这把琴就是你的了，你要好好地保护它。”
“嗯！我一定会把它保护的很好很好。”小芷儿兴奋地说着，手指拨弄琴弦，听它发出各种声音，就乐得呵呵笑。
白露任由她自己玩了一会儿，才握着她的手，教她如何定音，如何调弦，又何谓宫商角徵羽，指法是怎样……
两个人，四只手，大的熟练，小的稚嫩，却同样的认真，同样的欢喜。
“看来她已经知道你恢复记忆了，这段时间，成绩不错。”曲彦的师父示意酥圆同他走到一旁，轻声调侃道。能让白露从听见名字就想逃的地步，到现在还能同床共枕，确实是成绩优异。
“多谢前辈的帮助。”酥圆深深一揖。
曲彦的师父盯着他，“你这张脸，这种性格，能装酥圆那么久不被发现，实在厉害。”
莫止殇望向亲昵的母女俩，没有说话，眼眸里满满的柔情。
“那件事，查得如何了？”
收回视线，又是冰冷酷寒。“毫无头绪。”
“你若是动用闫明楼，很快就能查清楚。”
“闫明楼和我已经没有关系，此后，我只是酥圆。”
“树欲静而风不止，这事只怕由不得你做主。”
莫止殇垂下眼帘，我命由我不由天，更不由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