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门口，白露正要离开，被人叫住。
“燕王殿下。”白露朝来人施礼。
“夫人请起。”燕王抬手虚扶，“恭喜夫人，从今日起，太学里从博士到学生都是夫人的学生。”
“王爷过奖了，太学里的博士们都是学富五车、才高八斗的惠施子建，我不过是机缘巧合了解到数字，万万不敢自诩先生。”
这个混蛋王爷居然还敢来邀功，他当人人都贪图权势吗？
“五弟。”又过来一个龙子，“我道今日散朝五弟走的特别快，原来是迫不及待要和父皇面前的新红人拉关系呀。”
“本王自蜀地回京，一路多赖莫夫人贤伉俪相助，才能平安到达。今日得见，本王自然要再来感激一番，才不枉从小所学的圣人之言。”
“我听说你已经付了40万两白银，这银货两讫之后，再念念不忘感激，知道的说你燕王滴水之恩涌泉相报，不知道的，还道你是借机在拉拢闫明楼。”
“我倒是没想到简单的一个感恩，能让二哥衍生出如此多的想法，本王……”
听着两兄弟你来我往、唇枪舌战，白露心里叫苦。如果刚刚再快一点搭车走了就好了，如今这两人不知道还要吵多久，自己在这边站着听着也尴尬，偏偏又找不到合适的时机告辞。
好烦好烦好烦好烦……
“莫少夫人。”
不会又来一个吧。白露强装笑脸转过身，看到一个穿着一般官员朝服、面容清隽的老人。
白露朝他施了一礼，“您是？”
“本官姓施名仲舒，官拜太常。适才圣上所言数字，不知是何物？”
“是一种计数的法子。”白露取出一枝炭笔和一张白纸，她原想着若有个万一可以给夫君和女儿写封告别信，如今正好可以用。
一边写，一边简单介绍了一下0到9以及个十百千万的表示法。
“妙呀！”施太常拿着那张纸，大声叫好，“少夫人，此数记的乃是整数，若是有分割的，又如何表示呢？”
“这就要用到分数了。”白露从分数转小数、无限循环小数、无线不循环小数等等一一道来，令施太常越听眼睛越亮，近乎崇拜地望着白露。
“莫怪圣上要推广此数字，它有无穷的奥秘。”
白露微笑不语。历经数千年人们依然有无数个数学难题无法破解，数学本身就具有无穷的奥秘，而作为它的载体的数字，在前世看来只是小学生的浅薄知识，却也是经历数百数千年的研究进化而成。
“太常大人，这数字有这么神奇？”旁边一位官员好奇问道。
“这是自然，最直观的，现如今我们计数符号多、难以记忆，而这个就简单多了，只有10个，从左至右，由大及小，简单明了。”施太常是个真正的学者，对这数字如获至宝，他朝向太极宫的方向拜了两拜。“皇上圣明，此数字得以推广，实乃百姓之福。”
其他人也纷纷跟进，夸赞起皇帝的圣明。白露额头滑下两道黑线，这是大型拍马屁现场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