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妈妈那副精致的模样,再比较对女儿“粗鲁”的教育,顾思安实在想不明白这其中的原因,因为这完全不合道理。
顾思安时常感觉妈妈有许多秘密没有告诉她。
一直以来她都好奇,好奇她们为何在生活上经历了一段迭跌起伏?
按着陈旧的记忆,在去那个小镇前,小时候的她似乎生活在城里,过着相对富裕的生活。
但突然有一天,顾淑娴带着她像是要躲避什么人似的,匆匆搬家来到偏僻的小镇,一个知名度极低的地方。
年幼的顾思安懵懵懂懂拿着小玩偶,站在湿泥地上,好看的长纱裙被风扬起的尘土玷污。
原本安逸的生活画上墨色的斑驳,从此一切不同以往。
一贫如洗的生活,让原本顾妈对她不咸不谈的态度转变成“恶”化。
躲在黑漆漆的草丛里,顾思安用小手擦拭着眼泪,一度怀疑自己到底是不是妈妈的亲生女儿?
她在躲避,不想回那个冰冷的家,没有人情味的家。
从前生活好的时候,顾妈对顾思安就是不理不睬的,早早地将她丢进私立寄宿学校念书。寒暑假也把她托付给保姆管教。
靠着那比意外的扶养金,继续过着大手笔的逍遥快活日子。
很快千金散尽,顾妈向来习惯那种挥金如土的生活,自然不习惯没钱的日子。走投无路之下,选择了高利贷。
顾淑娴向来只会花钱,不会赚钱。最后为了躲债便远走他乡。
她自然不甘愿做个乡下村妇,再扶养着一个“拖油瓶”。所以总会忍不住把心中的怨念施加于顾思安的身上。
顾思安小时候,挨骂和挨打那是少不了的家常便饭。这种情况直到她长大了才好了些。要知道,小时候只要说错一个字,可能就会换来一个响亮的巴掌。
在这样的生活下,顾思安谨言慎行,生怕有什么差错,否则又要遭受一顿毒骂,拷打。
她还记得,有一次因为下大雨晚回来了一会,就被顾妈当做“发泄”的好机会。待顾思安淋着雨回来时,就看到站在走廊上拿着木棍的顾妈。
她的心里“咯噔”一声,还没开口解释,身上的疼痛就侵袭而来。她发出求饶的哀嚎,被经过的一个同学听见后,鲜红的伤口还没好,回到学校又受到几个同学的一阵嘲笑。对于她来说,这比在伤口上抹盐还要痛几分。
那个散播消息的同学她认识,和她的家境相差无几,也住在镇上最穷苦的村庄,也没有爹妈疼爱,可显然没有同伴间的“惺惺相惜”,有的却是相互耻笑,试图意淫站在更高的角度,耻笑卑微的自我缩影。
顾思安有几个好朋友,现在在身边的好朋友就只有杜晶玲和芳草草了。还有一个在外省。
杜晶玲和她的选择一样,不读研,先就业。芳草草在校读研。
正想到杜晶玲,手机就响了起来。
“思安?找到工作了吗?”杜晶玲成熟知性的声音传来。
“还没呢?怎么了?”
在通话的过程中,顾思安就听到顾妈在一旁诉说回去工作有多好多好的事,一定要回去工作。
“思安,你那怎么那么吵?我都听不清你在讲什么!”
“喂?晶玲,你等会!”
顾思安捂住手机话筒:“妈!你说完了吗?我读书你要干涉,我工作你还要干涉吗?”
一说完,顾思安就离开了家,走在寂静的巷子里。
“怎么了?思安,你刚刚好像对谁生气了?”
顾思安强忍着眼泪:“没事!我对电视机里的坏蛋生气呢!”
“哦,这样啊,这有什么好生气的,你生气,说明别人演技好!”
电话里温暖的声音,让顾思安心里宽慰许多了,一扫方才的忧郁。
她踢了踢旁边的小石子:“有什么事吗?”
杜晶玲有些兴奋的声音立即传来,滔滔不绝地讲述找工作的事情。
……
电话一挂,顾思安就明确工作目标了――进击韩氏集团。
她原本还想再考虑一番,现在不想再多虑了,不然可能真的要被顾妈拖回村庄做超市促销员了。
顾妈就是超市里的老牌促销员,薪水高不成,低不就。勉强养活自己。顾思安上大学时就没向家里要过一分钱,否则可能连大学都得放弃了。
她一直靠全额奖学金,勤工俭学,外面的兼职勉强度日,所以生活向来节约,过着拮据的生活。
她不是圣人,有时看着室友韩雅婷,就着实让她有些羡慕。韩雅婷家境优越,是个艺术生。不用像她那般辛苦兼职,学习。一直过着佛系生活。总的来说,就是做自己想做的事,学自己想学的东西。
等将简历递交过去后,很快获得笔试和面试资格。
工作就此开启,没过多久,她和杜晶玲就通过笔试和面试,进入大集团自建的营销团队。
韩氏集团主营业务是房地产,在国内四处竞价拿地,是个实在、有良好名誉的开发商,所以业务早就扩展到海外。
貌似很顺利,但是有条件的。顾思安早就答应了顾妈无理的条件――乔装。
早在去市里上学时,她出了校门就要乔装,戴口罩,戴墨镜成了常事。弄的几个要好的同学还以为她有什么怪癖呢。
顾思安当然不清楚顾妈的用意。顾妈看着顾思安越长越像某人,心里也越发发愁。这要是被地下钱庄的人顺藤摸瓜查到她可该怎么办!
但是女儿大了又不随她,总不可能把她绑在家里吧,于是和顾思安约法三章。
既然工作,想必会碰到更多不了控因素,所以这次顾妈要求顾思安要彻底改头换面,才能去工作。
当顾思安在镜子前好一阵捣鼓后,给顾妈看了之后,顾妈拍手叫好。于是,她终于获得工作权利。
当笔试和面试时,杜晶玲遇见顾思安后,着实吓了一大跳,差点认不出来了,好在声音没变。
顾思安简单阐明原因,这其中自然经过修饰。她总不可能把顾妈这种奇怪要求说给朋友听,就算说了也说不清。
因为她自己都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