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以为不妥,如今朝野上下都很安宁,何来局势动荡一说?池丞相莫不是在无中生有吧……”群臣都还没有回过神来,尚书盛益便颇有深意地看了一眼池崇,提出了异议。
如今的朝廷呈两边倒,一边倒向池崇,另一边倒向尚书盛益。
大臣们都不敢轻举妄动,现在尚书家是今时不同往日,出了个皇后,自然有恃无恐;而丞相家也不容小觑,虽然女儿还么有出嫁、儿子还未娶妻,但以其的资质,也足以与尚书府抗衡,更何况护国将军府一直与丞相府交好,盛益想要权倾朝野,也是有一定难度的。
盛益的野心,就像司马昭之心——人尽皆知了,只有凌若岩口中的“迂皇兄”没有觉察出来。
“哦?那么,其他爱卿有何看法?”凌曦炀挑眉。
群臣皆低头,装作无话可说的样子。
这时,护国大将军宦渊开口了:“回皇上,臣以为池丞相的主张很有道理。当前局势的确紧张,微臣前几日接到南方边陲地区的信,信中说,时下南方多地动乱不安,随时都会有起义军的出现。如今,变法革新才是众望所归啊。”
众臣见护国大将军也这么说,便有一些忠心耿耿的老臣附议。
“臣附议。”
“请皇上允许朝廷变法革新。”
凌曦炀看着朝堂上的臣子们,眉心微蹙:“池丞相,朕念在你是前朝丞相、父皇极为看中之人,才对你一忍再忍,可你却三番两次地提朕所不满的提议,让朕很是为难啊。”
池崇闻言,心里“咯噔”一下,却还是恭恭敬敬地回了句:“既是如此,想必皇上自己已有定夺,老臣就不多言了。”
凌曦炀见池崇识趣,也就没再说什么,只道了句:“好了,朕意已决,诸位爱卿无需多言,退朝!”
说罢,凌曦炀起身离开了朝堂,众臣也都三三两两地结伴出了朝堂。
池崇和宦渊走在了一起。
“池兄,依我看啊,皇上早就被盛益的三言两语蒙骗了,你多说也无益,还不如独善其身。”宦渊理了理衣袖,“听说盛益最近正在谋划着要把你拉下马,池兄你可得小心点。”
池崇拱手作了个揖,才道:“宦兄说的这些,老夫也曾听说过了,这盛益觊觎我的丞相之位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若他喜欢,让给他便是。”
池崇挥了挥手,抬头望天:“只是辜负了先皇对我的信任啊……”
宦渊无奈,拍了拍池崇的肩膀:“池兄,无论如何,我将军府永远与你丞相府并肩而行。”
“哎……只怕最后会连累了你们啊。”池崇叹了口气。
两人在宫门口辞别回府,一路上,池崇的心情有些难以平静。
若凌氏皇族在他手里夭折,那他便是永远愧对于先皇了。不过幸好,有个头脑清醒的摄政王,还不算是太坏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