摔打声、碰撞声、叫骂声,还有顺势响起的犬吠声,出奇的热闹。
不光是声音热闹,视觉效果也极其震撼。
锅碗瓢盆、桌椅板凳、烂菜叶子臭鸡蛋,还有伴随着夜风飘洒弥漫整条街的面粉。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拍电影。
“这就是公会的力量,星辰公会还只是个小公会,如果换成其它知名的老牌大公会……一定更下三滥。”
酒肉和尚险些呛住,这是夸人的话吗。
“我说你能不能出点劲儿。”
苏服白委屈,“力气没你大能怪我吗,也不看看咱俩的体型。”
力气大不大看属性,跟体型没关系。
酒肉和尚冷漠脸:“我只看到你一直坐在车上。”
“你没看过别人拉板车吗,都是坐在车把上,用脚蹬的。”
“那是空车,装个大活人上去试试。”
眼见酒肉和尚快要失控,苏服白只好跳下车。
“怪不得你让我在后面推,从一开始就想着占便宜,就知道,跟你合作没好事。”
“你可冤枉我了,主要是你体型大,衙役从后面追上来,你能挡住我,不被他们看见。”
酒肉和尚沉默好一阵。
人生呐,就是一个坑连着一个坑,以为跳出来,其实还在坑里呢。
黑煞战刀悬挂腰间,浓郁的煞气缭绕,阵阵阴风吹拂,所过之处“热闹”瞬间转为清冷。
摔锅的不摔了,砸碗的也不砸了,唯有面粉倔强的在空中飘扬。
实在呛人。
苏服白取出一块毛巾系脸上,又取出一块丢给酒肉和尚。
“太小了,系不上。”
酒肉和尚委屈巴巴。
无奈,找个大的吧,在包裹里快速翻找,有个大家伙,绝对够。
粉色的肚兜迎风飘扬,如同旗帜,猎猎作响。
酒肉和尚毫无防备整个人被裹进去,差点摔一跤。
“这玩意儿是肚兜?香儿是个什么物种?”
给他做一套衣服都绰绰有余。
脑海中勾勒出的形象将他吓得一机灵,不敢再想,腿都发软了。
思来想去还是放弃,实在不敢把这东西系脸上。
跟苏服白再要一块毛巾,两条系在一起,总算将口鼻遮挡住。
在他们身后,锅碗瓢盆又一次热闹起来,如同节日里的锣鼓,喧嚣的很。
“衙役们散开了,务必小心。”
友朋自东方来每次发消息都不是好事。
“……之前的建议,你再考虑考虑。”
酒肉和尚怒回消息:“能不能单发,考虑下我的情绪行不行?”
明明是一条船上的人,总惦记着把他推下去,什么人呐。
冲到路口,一左一右各有身影追来,被星辰公会的人阻挡一时间无法靠近。
“哗啦啦”
左侧衙役甩动铁链子破空飞来,如同毒蛇吐露信子。
锁链长度有限没能碰到两人,但也把他们吓得不轻,低头猫腰玩命的往前跑。
两名衙役,一人持刀一人持锁链,摆脱星辰公会玩家的纠缠,紧跟在他们身后。
锁链哗啦啦响动,在喧嚣声中亦是十分刺耳。
危机越来越近,若是被抓,两人肯定要去矿洞做苦力,被发现铁匠中蒙汗药昏迷,说不定包裹里的蒙汗药都会被搜去。
“用力推。”
苏服白再一次坐在板车把上,两条腿控制方向,一手持黑煞战刀,另一只手从包裹中取出一袋面粉。
接着夜风四处飘扬无处不在的面粉给了他很好的提示。
“噗”“噗”
一袋袋面粉撒在空中,烟尘弥漫,本就昏暗的夜色更加的深沉,伸手不见五指。
身后传来猛烈的咳嗽,咳嗽声越来越远,显然衙役中招气力不济追不上了。
两人刚刚松口气,友朋自东方来又发消息。他们都没有看,因为来不及。
锐利的风声突兀响起,明显并非自然生成,风声逐渐逼近,更加的尖锐刺耳。
新手村七名衙役,三人持刀,三人持锁链,一人腰中悬挂宝剑。
从先前应对玩家制造的混乱来看,持刀衙役、锁链衙役虽然武器不同,能力上并无明显差距。
面粉制造浓郁的粉尘困住一名持刀衙役和一名锁链衙役,粉尘尚在,顺着夜风飘扬的更远,突然来袭的显然不是持刀衙役也不是锁链衙役。
是为首的宝剑衙役。
桌子、椅子、铁锅……
乱七八糟的东西贴着酒肉和尚的头皮飞过去,他一边心惊胆颤的弯腰防止砸到自己,一边感叹这个不要脸的连人家桌椅板凳都不放过。
“啪”
一个鸡蛋在酒肉和尚额头爆开,糊的满脸都是。
“别扔了,我有办法。”
在苏服白愣神的时候,他也从包裹里掏出一样东西,看也不看丢向身后。
粉嫩粉嫩,猎猎作响。
宝剑衙役紧追不舍,手中剑并未出鞘,轻轻拨挡便将飞来的阻挡之物推到一旁。
又有一物飞来,宝剑衙役冷笑,剑鞘精准的探出去。
“哗啦啦”
床单一样的肚兜铺展开,将宝剑衙役连人带剑裹进去,麻绳似的两根系带在他身后飘荡。
苏服白侧身坐在车把上,看的清清楚楚。
“你把肚兜丢到宝剑衙役脸上了?”
酒肉和尚脑补出一幅极其震撼人心的画面,魁梧的身影,“撩人”的姿态,裹住宝剑衙役整个人的粉嫩肚兜。
“呕……”
“你给我闭嘴。”
宝剑出鞘,凛冽的剑光舞动。
无奈肚兜软乎乎的不受力,加之实在太大了,十几剑将肚兜划得稀巴烂宝剑衙役才脱困而出。
人和板车早已不见踪影。
飘飞的面粉落地许多,四名衙役以衣袖遮挡口鼻冲过来,架着另外两名衙役。
“咳,咳咳”
肺都快咳出来,脸色发白,搀扶他们的衙役一松手两人便瘫在地上。
“两个废物!”
宝剑衙役怒骂。
“小心他们的诡计,都把脸蒙上。”
从咳嗽的衙役身上撕下块布条,系在脸上遮挡口鼻。
“呲啦”“呲啦”
其他衙役有样学样,很快两名咳嗽的衙役衣衫褴褛,沾着面粉,咳的满脸口水鼻涕,好似乞丐。
终于摆脱宝剑衙役,两人有时间看友朋自东方来的消息。
“宝剑衙役来了。”
两人都是无语。
不仅没好事,还不及时。
“你甩的肚兜……”
“闭嘴,不许再提这件事。”
亲兄弟明算账,哪怕在一条船上,你也不能明目张胆的赖账。
“我的意思是那东西是借给你的,你把东西弄没了,必须赔钱。”
苏服白琢磨,能用此等奇物的必是奇人,想办法打听出香儿是谁,或许又有一个不下于黑风寨的“任务”。
自己发掘出的“任务”才有意思。
他说了自己的想法,酒肉和尚泪流满面。
“丢了个破肚兜,我要赔你个黑风寨?”
苏服白在黑风寨摸走三十多万两银子,折合人民币三百多万。
何止是坑,简直是个天坑。
“算了,就当你欠我一个人情。”
离村口越来越近,苏服白心情很好,为人也大度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