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她睁开眼，“霍长庚，你是不是跟我生气了？”
男人沉沉地看着她，薄唇轻抿，沉默不语。
她的手缓缓勾勒到他的眉眼，声音温软，“因为什么？”
他握住她的手，淡淡反问，“你不知道吗？”
她闭了闭眼，脑中的弦绷的紧紧的，额头上的青筋微起。
“气我一意孤行离开你，”虞笙抽回手，脸转到一边不看他，“气我对你不冷不热，两年养个石头也开花了，你养我两年我一点……唔……”
虞笙还没说完，男人便堵住了她接下来的话，熟悉的气息在她的唇舌间蔓延，眼角的泪也悄然落下。
意乱情迷间，她听到男人在她耳畔清清浅浅地讲，“我应该气我自己手段不够高，没能困住你。”
她抵住他的身体，也不知是清醒着还是醉着，嗓音轻轻润润的，努力地勾起一抹微笑，“我们两个就不要互相折磨了吧，让我放过你，好吗？”
他抬手挽了挽虞笙额前的长发，温柔缱绻，“怎么？”
“你是名门公子，父亲来自军人世家，外祖家是商业大鳄，祖母又是书香门第……我自小颠沛流离，没有几天安稳日子，”虞笙闭了闭眼，心烦意乱，也不知怎么想说什么便说了。
“肮脏的事见得太多，自己心里也就不干净了，我内心阴暗，私生活混乱，情史复杂，吸烟酗酒，成天靠药物控制情绪……”
“我们两个的人生经历，生活习惯和思维方式全都不一样，我们两个人要怎么在一起。”
这么糟糕的她和这么好的他，他们要怎么在一起。
“没有完全相同的两个人，而且现在我们已经在一起了。”
她看见了他眉眼间的隐约极不明显的小变化，下意识攥紧了双手，有些怀疑自己喝多了是不是说了太多不该说的话。
可能别人不会知道，因为霍长庚这个人喜怒哀乐都是那么一个半死不活的表情，可她看的明显。
他动气了。
他现在可能是想掐死她。
虞笙轻轻地笑，还是继续说，“就算这些都不重要，我们两个之间也永远都会有一个郁——”
“你喝醉了。”霍长庚吻了吻她的唇，把她剩下的话堵住，淡淡的声音不容置疑。
他把虞笙抱起来，送到二楼主卧旁边的卧室，细心体贴地盖好了被子。
转身离开的时候手腕被虞笙抓住，他回头望进那双眸子，“怎么了？”
“我不想睡。”
“我不想陪你，你自己早点睡。”他眉眼间依旧是温柔的，这幅伪装喜和怒都是那一个样子。
虞笙挑起一抹笑，“我提到他了，让你心情糟糕了？”
“虞笙，别闹了，嗯？”他轻柔地掰开她的手淡淡说着无关紧要的事，“我家门禁是十点半，以后早点回来。”
她就想跟他作对，“我要是不呢。”
霍长庚脸色温淡，把她的手放进被子里，看着她道，“那我就派人去抓你回来。”
虞笙不再说话，闭上眼睛，感觉额头上男人落下轻轻的一吻，声色温柔缱绻，“晚安。”
随后是门被轻轻带上的声音，她睁开眼，看着窗外清冷的月色，又是一个无眠的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