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梁国东部,吴楚大营前。
袁盎手持旄节和刘通一起站在吴楚大营军帐外。
刘通:“皇上诏书已到,请吴王出帐接旨。”
营帐里没有声音。
刘通:“皇上诏书已到,请吴王出帐接旨。”
刘濞大大咧咧,一脸痞气地走出营帐,对刘通说:“哦,刘启没有招了,竟派你这个小子来召我,怎么,你一个人来的吗?”
刘通:“非也,这位是皇上新委任的太常袁盎。”
刘濞看着袁盎,一声冷笑:“原来袁丞相也来了!恕在下眼拙,刚才竟没有看出来。怎么,袁丞相不是因为在我吴国受贿,给刘启下了大狱了吗?哦,好像后来又削为庶民了!这会怎么又成了太常了!你这官当的,跟荡秋千似的!袁丞相今儿既然来了,就不要走了,我这里正缺一个大将军,你袁盎就给我当大将军得了!”
袁盎闻言大声叫道:“吴王刘濞,你还不快快接皇帝诏书!”
刘濞懒洋洋地走到他跟前,笑着说:“你瞎嚷嚷什么?寡人现在已经自立为帝了,还要向谁跪拜?接谁的什么诏书?”
袁盎:“刘濞,你不是打的诛晁错、清君侧的旗号么?现在皇上已经诛杀了晁错,你为什么还不退兵?”
刘濞笑了:“我说袁盎,你真傻呀还是假傻呀!诛杀晁错,那不过是我们打出的一幌子罢了!不这么说,各路诸侯能这么一呼百应地跟我起兵造反么?至于皇上诛杀晁错,那是他晁错该死!如果朝廷早不听他晁错的话,哪里会有今天的天下大乱?皇上就杀了他也是他罪有应得!那刘启倒想得美,杀一个晁错就让我刘濞退兵,他痴心妄想!我刘濞盼这一天盼得太久了!弟兄们,大家说是也不是?”
营帐里和散在外面的兵士都涌了过来,齐齐地喊道:“一路西征!杀进长安!”
刘濞脸色顿时一变:“把这两个长安派来的汉官给我拿下!押入后帐!”
几个兵士一齐上前:“诺!”
袁盎见兵士们来绑他,旄节被扔在地上,立时急了,一边挣扎一边骂道:“刘濞,你恩将仇报,与朝廷自相残杀,置万民于战争的水火之中,你,你决没有好下场!”
25、睢阳,梁王宫内。
王宫内一片灯火辉煌。
梁王坐在正中高位,韩安国、枚乘、邹阳,公孙诡等人分别两旁就座,每人面前的几案上菜肴丰盛,拿酒布菜的侍者在殿中穿梭不止。
梁王:“欢迎各位来到梁国,此前不论诸位曾经去过到过哪里,今天到了梁国,以后这里就是诸位的家,特殊年景儿,寡人不多赘言,只望各位与寡人和梁国上下一起同甘共苦,同舟共济!相信来日方长,寡人的梁国一定国富民强,届时寡人是绝不会亏待各位的!”
公孙诡在案前站起:“多谢大王盛情款待,我等即投奔了大王,自当以梁为家,今而后甘愿为大王效力,纵粉身碎骨,肝脑涂地,决不背弃!”
梁王:“壮士!说得好!为了爱卿的这句话,本王赐你美酒一杯!黄金千两!”
公孙诡当即半跪拱手:“谢殿下恩典!”
梁王:“来,干!”说完,又看了看席中各位,忽儿感慨:“还有枚先生和邹阳先生,你们二位也是难得的文仕,寡人的挚友,本王亦为你们的到来感到欣慰!来!也为诸位赐酒一杯!大家一起干了!”
枚乘:“多谢大王赐酒。”
邹阳:“邹某初来乍到,谢大王照应!”
梁王:“你们能投奔梁国而来,是梁国的福气!本王求之不得!非常荣幸!如今七国叛乱,国家危难,正是用人之际,本王还请诸位与寡人一起共赴国难!”
宫门外忽然有士卒来报:“报——前方战报!”
梁王:“念!”
士卒:“据前方来报,吴楚联军已逼近我梁国境地,离我棘壁城已不足百里!”
梁王:“他娘的刘濞!”
公孙诡:“刘濞打出诛晁错、清君侧的旗号发兵,现在皇上已经诛杀了晁错,他已经没有了发兵的理由,再继续西征,他还拿什么号令天下!”
枚乘与邹阳相互看了一眼,遂低下头去,二人的神色被梁王看在眼里。
梁王:“唉!朝中那些大臣们,难道竟看不出刘濞打出的诛晁错的旗号不过是一个幌子吗?现在晁错人已经死了,可是吴楚七国并不退兵,如何是好?寡人听说当天在朝堂上,竟没有几个人替晁错说话。”
公孙诡:“是,只有那窦婴一个人力劝皇上不要诛杀晁错。”
梁王:“哦,这窦婴真是个怪人!当初朝堂上跟晁错因为削藩的事吵得最凶的是他,现在因为削藩削出了乱子,皇上为这个要诛杀晁错,替那晁错说话的还是他!”
韩安国:“眼看着吴楚七国联军就要打过来了,大王,我们还是赶紧想想对策吧!那可是四五十万的叛军呢!”
梁王:“韩大夫有什么对策吗?”
韩安国:“按说梁国经过多日备战,现在城墙高筑,武器充足,应付小股的叛军应该不成问题,可现在我们面对的是五十万勇猛剽悍的步兵和骑兵,如果没有来自朝廷方面中央军队的救援,只怕也是凶多吉少。”
梁王:“哦,韩大夫说下去。”
韩安国:“臣眼下别无他招,只有两个救急的法子:一是临时招募城内所有男丁,凡十五岁以上,六十岁以下青壮年男丁,都要披上铠钾,上阵御敌。”
梁王:“善。这二呢?”
韩安国:“二就是将所有军队一分为二,一部分留守都城睢阳,另一部分东进至棘壁,将棘壁这地方作为桥头堡和一道进入梁国的屏障,争取将那里作为主要战场,与吴楚联队交锋,远距离御敌于都城之外。”
梁王:“好!寡人现在就拜你为大将军,统领梁国所有军队。”
韩安国:“谢大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