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倾已经疼得冷汗直流,额前的发也被汗水渗湿贴在额头,几缕长发顺着修长洁白的脖颈蜿蜒向下贴在胸前,因为疼痛她仰着头,双目禁闭,卷翘的睫毛微微颤抖。
独孤烈见此模样,眼神变得幽黑,喉头有些干涩,任何男人见到这番模样他想都会深陷其中,一滴汗自东方倾额头滑落,顺着如玉的脸颊修长的脖颈,性感的锁骨,最后隐藏到那被挡住的胸口里,独孤烈有些失神。
因为还没有缓过疼痛,东方倾仍然咬紧布条。
独孤烈掏出怀中的金创药,将里面剩下的药粉都洒在了东方倾的伤口上,抓住东方倾的胳膊将她扶起来,触手一片冰凉,看来真的是疼痛万分,心下不由得对这小家伙刮目相看,其实他就已经对她刮目相看了。
拿出那咬在东方倾口中的布条,她小小的身子轻轻的颤抖着,迅速的给她包扎好。
“挺能忍的嘛。”
“……”
“不能说话啦?”
“这就不能说话了?”
“……”东方倾翻翻白眼,真的无力理会这厮。
“衣服也没力气穿了?”某人真的很欠抽。
“春光外泄了!”某人邪邪一笑露出洁白的牙。
低头,还好,还挡着。
“你真是不要脸。”东方倾恢复一点力气开始反击,伸出颤巍巍的手想要穿上衣服。
“啧啧,像个泼妇。”独孤烈摇摇头,快速的挡住那双抖得厉害的手替东方倾穿起衣服来。
“我自己来,给老娘出去。”东方倾骂人的话也是弱弱的。
“真不可爱。”独孤烈刮了一下东方倾的笔尖,继续穿,但双眼始终放在东方倾脸上,不曾往下瞟一眼。
“……”东方倾快被气死了。
“好了。”
东方倾舒了一口气。
“确实看不出是个女人。”独孤烈瞄了一眼东方倾平坦的胸膛。
“清风。”不等东方倾反击,独孤烈换了清风进来。东方倾殃殃的躺下,不急,她很记仇的,记着就是。
“收拾下。”独孤烈走到桌前倒了杯茶,劲拔身姿潇洒踏出房门去了。
清风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眯着眼的东方倾,其实他对这个伤口缝合是有些好奇的,不过他没问,快速的收拾好东西,转身出了房间。
清风也出去之后,房间里顿时安静下来,只有炭盆的的炭偶尔发出噼啪声。
东方倾将脸埋在枕头里,背上的伤口泛着生生的疼,难得的清醒,东方倾开始了来到这世界的第一次的认真的思考,思考着自己女扮男装的身份,思考着东方家……
独孤烈是显然不知道东方家的三公子是女扮男装,或许她根本就不是东方家的三公子,但东方家的三公子去了哪里呢?可惜的是她现在关于这些的记忆一点都没有,看来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感谢这具身体在深山里呆了十年之久,让她还是可以自由的做自己。
“吱嘎。”正在沉思中,门开了,随着门开,一股淡淡的药香飘进东方倾的鼻子,熟悉的药味,熟悉的苦涩,根据味道她就能闻出里面加了哪几种药材,光用闻几乎就能知道这药喝起来是什么味道,这具身体的鼻子相当灵敏,比她前世有过之而无不及。
“来。”独孤烈将药放在床边的小登上,自己坐在床边,将那个小脸埋在被子里的人扳起来。
东方倾看着面前的这张俊脸,这个无赖其实心思比较细腻。
“是不是很感动!”独孤烈眨眨眼,脸色淡淡,实在不像个开玩笑的人,偏偏说的话气死人不偿命。
“那我哭一个给你看?”东方倾同样的眨眨眼。
“呵呵。”独孤烈微微一笑,这回答倒蛮有趣。
“别,女人哭起来可难看了,要是不男不女哭起来肯定让我渗得慌。”独孤烈真是当之无愧的毒嘴啊。
东方倾气结,跟这个男人斗嘴她总是输!怎么有嘴巴这么毒的男人啊。
遂不再说话,在他面前保持沉默才是最聪明的选择。
“呵呵。”独孤烈笑得那个厚颜无耻啊,笑得让东方倾恨不得抽他。
“喝药。”独孤烈端起药碗,独孤烈端起碗舀了一匙药,凑到嘴边轻轻的吹了几下,然后凑到东方倾的嘴边。
东方倾邹邹眉,这样喂她她真别扭。
“我自己来。”东方倾要去端碗,却条件反射的张嘴喝下送到嘴边的药,顿时嘴巴溢满苦涩。
“你现在的情况会摔了碗。”独孤烈嘴角是淡淡的笑,表情是强硬的不容拒绝。
“这药可是银子抓的。”独孤烈又加了一句,又舀了一匙药送到东方倾嘴边。
东方倾垂着眼帘,不说话,她没听见,没听见。
喝完药,独孤烈放下碗,拿起桌上的一个纸包,展开,是香甜的蜜饯。
“给。”独孤烈看着东方倾,脸色是淡淡的宠溺。
东方倾本来又想拒绝,她不喜欢甜食,也从来不在喝下苦涩的药之后吃蜜饯,但看着那淡淡宠溺的目光,不由自主的伸出葱白的指尖,拣了一颗放进嘴里,细细的嚼,甜,但这个味蕾也不喜欢。
“不苦了。”东方倾扬起精致的小脸,眼神透着一丝哀求,放过我吧,我真的不喜欢。
“不喜欢就别吃了。”独孤烈看出她确实不喜欢,也看出了她并不怕苦,作为一个医者,或是学医的人都是不怕苦的,就像他也是。
冬天的卓曜国,夜晚总是来得那么早,申时刚过天色已经暗了下来,窗外寒风呼啸,树影斑驳。
房内,暖意浓浓,东方倾懒懒的蜷在被窝,她感觉还不错,伤口不是很疼,也没有任何发烧的迹象,独孤烈靠在床头拿着一本书看得入神。
东方倾探头,没有书名!羊皮纸封面,破破烂烂,东方倾仰高了了头,什么书这么神秘?这厮竟然看得如此入神。
像是感觉到了东方倾的偷看,独孤烈这厮竟然将书微微外翻,将整个封面朝着东方倾!
“小气。”东方倾嘀咕一声,撇撇嘴,闭上眼准备睡觉,无耐白天睡太多,现在哪里还睡得着。“想看?”独孤烈双眼紧紧盯着书,轻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