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不知道明天告诉他一个关于阿音的消息,自己是不是就不用去见邵景南那个乌龟王八蛋了。
纤长的手指覆在唇上,柴菲菲想到这里笑容越发的狡黠。
秦一凡满脑子都是阿音昏倒了,心里后悔的差点想枪毙了自己。他不该这样,不该让他们母子担心的,什么计划都是放屁。他秦一凡只要叶行音好好的!
一路疾跑到门外,看到搂着膝盖可怜兮兮的两母子,秦一凡低咒了一声,该死的柴菲菲!想转身回去,却怎么也动不了脚步,看着他们良久,在心里暗暗的叹了一声抬脚往门外走去。
他这一辈子算是栽在这两母子的手里了。
苏宝儿正想着再去求警卫一遍,视线扫到大门口那缓步走来的身影,眨巴眨巴眼睛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想。掐了掐自己的手有痛的感觉,才赶紧站起来走上前,“先生!先生,请留步,我想……我想……”说了半天始终说不出那个到嘴边的求字。
见他一脸的冷漠,苏宝儿更加纠结的不知道要说出什么,只能揪着衣角期期艾艾的看着他,一双眸子里满是祈求。
秦一凡冷声打断她不停重复的‘我想’,直接开口问:“不知道这位小姐你想怎么样?我时间有限,不能在这里陪你耗费时间。”完全是一副陌生人的样子,仿佛之前的纠缠都是她一个人的错觉。
苏宝儿被他的态度搞得有些迷糊,张大着嘴不知道接下来要说什么,见他要走才反应过来拦上前,“先生,先生,我知道之前惹恼了你,是我的不对,求求你帮帮我们母子,我真的是无路可走了才来求你的。你知道事情那么清楚,一定知道怎么救一鸣。”
苏宝儿急的差点就要落下泪了,红通通的眼睛仿佛一只被欺负了的兔子,可怜兮兮的看着秦一凡。秦一凡嘴角微不可察的抖了一下,心里想,我欺负得有那么厉害么。
“对不起,我和秦一鸣没有任何的关系,恕我不能帮你。”秦一凡不冷不热的说,心里却得意起来,让你还敢说自己是秦一鸣的老婆,阿音,等你想起来之前的事情咱们两再好好的算账,想让我救秦一鸣,想让我帮他一把,好啊,我就帮他一把,直接送他监牢坐穿牢底。敢抢他老婆,早就该料到有今天的下场!
苏宝儿听了他的话,心里的绝望源源不断的涌出来,最后一根稻草都没了,她一个人能到谁那里求助。第一次恨自己这么没用,连墨墨都保护不好。
失魂落魄的松开了抓着秦一凡的手,苏宝儿转身走向墨墨,忽然嚎啕大哭,将秦墨的头强硬的靠在自己的肩头上,边哭边嚎:“我可怜的墨墨,都是妈妈不好,妈妈没办法保护你,让你进福利院受苦,妈妈该死!妈妈该死!”
秦一凡:“……”好像开玩笑开得有些过头了,真的吓坏了小女人了。
被她搂着的秦墨心里更是郁闷,进福利院又不是生离死别,凭着他的智慧与才貌怎么可能让自己吃亏。唔,貌似抓错重点了,秦墨嫌弃的动了动身子,低声提醒大哭的老妈:“老妈,你的鼻涕都擦在我身上了。”
苏宝儿闻言停顿了下哭声,而后以更加惨烈的哭声嚎啕开来,一把将怀里的秦墨裹出去,边哭边嚎:“死小子,我们以后再也见不到了,你还嫌弃我。”
秦一凡走到跟前,无奈的掏出帕子给她擦眼泪和鼻涕,心里却是暗暗的感慨,没想到失忆之后她是这个样子,简直单纯的如同一张纸。看来以后接回他们母子两,他要养的不仅是墨墨一个孩子,还要带着一个大孩子了。
“哭什么,脏死了。”秦一凡冷着一张脸满是嫌弃的将她脸上的东西擦干净,动作却与他的语气完全相反,轻柔的甚至让她有种错觉,自己是他擦拭的一颗珍珠。红通通的眼睛还带着湿漉漉的泪水望着他,可怜兮兮的模样像一只害怕被主人丢弃的小狗一样,低声问:“你是不是会帮我?”
秦一凡的动作一滞,眼里的温柔冷了下来,冷声道:“你不是说和我没关系,我凭什么帮你?”
苏宝儿亮晶晶的眸子一暗,想想也是,他凭什么要帮自己。
秦一凡见她这个反应,心里着急的恨不得撬开她的脑壳看看里面究竟是什么,他都给了她那么明显的路子了,这个女人竟然还不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
一旁被晾了半天的秦墨忽然拉了拉苏宝儿的衣角,低声对她说了什么,而后苏宝儿有些纠结的小声嘀咕:“这样不好吧。”不过也只是犹豫了一会儿,视线落在墨墨的身上,整个人似乎充满了力量和勇气。
再抬起眸子,那双眼睛里流露的光彩让秦一凡恍惚的以为眼前的阿音和三年的阿音重叠了,一直都在自己的身边从未离开过。
“先生,虽然忘了你有些不好意思,不过,既然你说我是你妻子,墨墨是你儿子,那我们现在落难了你总不能不管我们吧。”苏宝儿一气说完,心里直打鼓。刚才墨墨告诉她,两人先委曲求全,勉强答应他,等一鸣出来了再踹开眼前的人。
虽然有点不厚道,心上也过意不去,可是她真的不要和墨墨分别,更不要墨墨被送到儿童福利院。
秦一凡眼睛一眯,面上没有任何的变化,此刻心却都在颤抖。本来对她榆木脑袋不报任何的期望了,没想到自家儿子还是挺聪明的。虽然之前预料到了这种结果,可当真正的听到她说出来最是自己的妻子,秦一凡还是忍不住的心跳失衡了,怔怔的看着她,一时间忘记了反应。
苏宝儿被他看得心里直打鼓,还以为他不同意了呢,呐呐的开口道:“既然先生没把这件事情当成真话,就当我……”
话还没说话,手腕一紧,身子猛地向前倾,就被人搂在了怀里。
刚想挣扎,就听到他的声音轻飘飘的的从头顶落下来,砸进耳朵里,“既然是我老婆,那么抱一抱也无所谓吧。”
苏宝儿抓着他胳膊的手也就没了力道,轻轻的搭在他的肩膀上,反倒是像反搂着他一样。鼻息间都是他的味道,淡淡的薄荷味夹杂着一股轻微的古巴雪茄的烟草味,铺天盖地的袭来,让她有刹那的失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