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之后,叶行音终于成功的纠结完,抬起头对柴晓溪说:“我是叶行音,请问你是哪位?”
柴晓溪的眉头拧了一下,不过只是一瞬间,弯了弯嘴角,语调轻佻的说:“我是你前男友,柴晓溪。”
叶行音顿时有些风中凌乱,这些人怎么一个个都喜欢和自己攀上关系。
虽然心里对他的身份猜测了很多种可能,却从来没想过他会是自己前男友。既然是这种身份,为什么会出现在柴家?哦,对了,他姓柴……柴晓溪,没记错的话是秦一凡比亲兄弟还亲兄弟的存在。
这关系,可真够乱的。
“你好,我是叶行音……”纠结了一下,叶行音开口,音调依旧是第一次见面时那种软软糯糯的声音,只是却是物是人非。
柴晓溪勾了勾唇,说:“我认识你,不必再介绍了。”
叶行音拍了拍手上的土:“那是之前的叶行音,现在是现在的叶行音。”
柴晓溪一愣,而后似乎在和自己说话一般,嘀咕:“是啊,你已经不是之前的阿音了。”
叶行音不明白,也不想去明白,继续坐在草地上看蚂蚁。邵囡囡早就巴着柴晓溪的大腿要抱抱了,柴晓溪也没准备和他们在这边玩,抱起来邵囡囡说:“那你继续玩,我先去看看典礼准备的怎么样,毕竟……是我的第一次订婚典礼吗。”
最后一句话,有些自嘲的语气。
叶行音看着他的背影,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这个柴晓溪似乎很压抑。
不过这也只纠结了一会儿,很快她就开始研究自己的蚂蚁了。
晚上用晚饭的时候,柴老爷子和柴父柴母均回到了家里,柴景天则因为外调的原因没办法参加这次小型的家宴。一家人都很高兴,也就把柴景天这点小小的遗憾给忽略过去了。
这几年柴家元气大伤,虽然说还保留着一席之地,可是柴老爷子从高位上退下来,又没有适用的人补上去,整个柴家可以说没有掌握实权的人。
而这点小小的遗憾,则在秦一凡身上找到了补充,秦一凡绊倒了秦一鸣又将邵家重创,正是意气风发的阶段。柴母看着他从小到大,自然也高兴他能得到今天的地位。
而作为爱屋及乌的存在,叶行音出院的事情在柴家也算得上一件大事情。
叶行音被柴母拉着说了半个小时的话,也由紧张和不自在变成了能够笑着说秦一凡小时候做过的糗事。
她就说,自己和柴家人的磁场似乎特别合得来,柴母更是合得来。早年丧母,她心里一直渴望着能有一个疼爱自己的亲人,叶家指望不上,在柴母这里她却感受到了。
老人家拉着她一直说瘦了,辛苦了,关爱之情溢于言表。叶行音的泪差点被她催了出来。
“哎呀,妈,你又开始了,你看把阿音都惹出了。小心等下小五那个妻管严和您老算账!”柴菲菲听她们腻歪了半个小时,都快被烦死了。
柴母点了点她的脑袋,半嗔半怒:“你呀,老大不小的了还敢和你妈这么说话。我和阿音说话怎么了,小五子也拦不住我和阿音说话,你们这群孩子就阿音合我老婆子的胃口。”转过身拍了拍叶行音的手,“别理菲菲这个疯丫头,咱们说咱们的,让她一个人眼馋。”
“谁稀罕,妈,你更年期到了。”柴菲菲不客气的大声说了一句,惹来柴母的佛山无影掌。
叶行音看着两个人互动,心里不说羡慕是假的。
她一直以来羡慕叶如枫的无外乎就是这些,能和妈妈一起玩玩闹闹的,一直都是她的心愿。
“怎么,伤心啦?”柴晓溪凑到她的跟前,小声的问。
叶行音摇了摇头,“没,怎么就你一个人,不是说要带未婚妻来的吗?”
柴晓溪暗暗的咬牙,这个死女人,哪壶不开提哪壶,他巴不得甩掉王小慧那个女人,她还老揭他伤疤。
“哼,管你毛事!”生气了半天,柴晓溪冷哼一声说。
叶行音闭了嘴,只是随口一说,也不知道怎么就惹着他了,真是一个怪脾气的男人。
柴晓溪没等到她再开口,忍不住又凑到她的跟前,问:“你怎么又不说话了?难道和我说话你就那么难受?”
叶行音……
不是你不喜欢和我说话吗?也不知道刚才是谁哼谁来着。
心里暗暗的定义这个柴晓溪……怪脾气,想了半天说:“你未婚妻怎么样?”
这次柴晓溪真的是气差了,直接给了她一个白眼连话都不想和她说了。
叶行音委屈的揪着衣服,不知道自己哪里又说错话了。
吃过饭后,她和秦墨窝在卧室里打游戏,实际上只有她一个人在打游戏而已,墨墨只是在一旁看着她。叶行音虽然不喜欢有人盯着自己,可是秦墨这个孩子固执之极,习惯了也就没觉得有多么的讨厌他盯着自己看了。
秦墨进屋子的时候她已经换了睡衣窝在床上,心不在焉的听到有人和她说了什么,内容一个都没听进去,抬头问:“什么?你说什么?”
秦一凡拧着眉头说,“阿音,你还记得秦一鸣吗?”
“没印象……”想了半天叶行音摇了摇头,记忆里的确是没这个人存在的,真是奇怪的人总问自己记得什么没有,她明明这里的一个人都不记得。
秦一凡沉声说:“他死了,你要不要去见他最后一面?”虽然心里极不想她看到秦一鸣,可是三年的时光里,她的一切都和他千丝万缕,而现在他要死了……秦一凡觉得心都在颤动。一直他都将秦一鸣当作父亲对不起家人的存在,这一刻他死了,他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开心。
叶行音眼睛盯着游戏机没反应过来,等意识到他说了什么之后才被吓了一跳,秦一鸣死了?他让自己去看一个死人?一连串的问题分开来她懂,可是连起来为什么他就懂不了了呢。
“在哪里见?”
“仁和医院。”秦一凡盯着她穿好衣服,才发现自己手上都是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