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板上,韩百川和韩修大眼瞪小眼,相对盘膝而坐。
不同的是,韩百川手中空空如也,而韩修正捧着那本雷法古书。
“小修,你知道你名字中修的含义么?”
韩修摇晃几下脑瓜,翻了个白眼。
“爸,你要说话就说话,能不能别弄得这么吊人胃口?”
韩百川面色一僵,深吸口气平复下来,缓缓说道:“修,一为修心!二为修性!三为修德!同时,也代表着修炼,修者!”
韩修瞪着茫然的目光,等待老爹继续说下去。
韩百川无奈叹息,头傲娇一扭,看向空荡荡的墙壁,自顾自讲解道:“在你的身上,寄托了我们韩家所有人的希望。包括你的爷爷,他虽然在这些年里忙于自己的事情、疏于管教你,却一直想着,要将你培养成韩家有史以来最强大的修者!”
韩修鼓着腮帮子,一脸认真的点头,手中握起拳头。
“爸,我会的!我一定会超越爷爷!还要重新打上妖界,让妖族败服在咱们无界山的淫威之下!”
韩百川闻言不由露出笑容,说道:“好,不愧是我韩家的人,连这么不靠谱的话,都说的这么有底气!”
韩修羞愧的垂下头,老爹,你是魔鬼么?
“小修,无论何时你都要记住,能力越大责任就越大!我韩家历代先辈,坚持传承下的信念就是:力量只可以成为守护苍生的屏障,绝不能化成助纣为虐的屠刀!”
韩百川说完,看向韩修:“翻开书吧,我这就教你修炼!”
……
“人族修炼之道,在于一个炁字……”
“气?”韩修捧着雷法好奇疑问。
韩百川瞪了他一眼:“是炁!”
韩修撇了撇嘴:“还不是气!”
“是炁,炁,炁!”韩百川惊怒的大喊。
韩修无辜的瘪着嘴,泪眼汪汪:“干嘛吼我,我说的不就是气么?”
韩百川无奈摇头:“小修,我说的炁,是一种形而上,介于虚实之间,只有修者才能真正掌握的神秘能量!”
“你要早说我不就明白了么!”韩修委屈的小声嘟囔,继而,神情变换,充满好奇的询问:“爸,形而上是什么意思?”
“形而上谓之道,形而下谓之器,道是本源,器是承托本源的器物。它们之间的关系,就像炁对于我们人体!”韩百川缓缓开口解释。
韩修听的一个脑袋两个大,云里雾里,不仅没懂反而更加糊涂。
“这些东西你现在没必要全部明白,等你真正达到一定境界,自然就会懂了!”
韩百川接着说道:“小修,现在当务之急,是你要按照雷法修炼的方式,培养出炁感。只要拥有炁感,你便能感知到体内与你生来并存的先天之炁,将它不断壮大,便展开了修炼之道!”
“这么容易?”韩修疑惑。
“听起来的确容易,可培养炁感,十万个人里不一定能有一人达成。”韩百川摇了摇头,接着解释:“炁感,是一部功法的根基,每一部功法的炁感是不相同的!它赋予着炁的属性,左右着炁的精纯程度,甚至,可以变化炁的形态!”
“爸,你的炁是什么模样的,可以让我见见么?”韩修凑过去,好奇宝宝般恳求道。
韩百川沉默少许,点了点头,左手向前伸出,掌心内十色光芒闪耀,比七色彩虹更加炫目。
“这是我韩家的十方之炁!炁中蕴含十种自然属性,金木水火土风雷光暗冰!放眼人族,没有能克制住我韩家的功法!同级之内,少有可堪抗衡者!”韩百川一番话说的,头颅高仰,无比臭屁与傲娇。
“十种属性,怪不得打起架来,外人都叫我韩家臭无赖!”韩修恍然的点点头。
韩百川手中的光芒一下子弱去,瞪着眼珠看向韩修,刚要动怒。
韩修丝毫不给老爹发飙的机会,又提出疑问:“爸,既然咱家的十方之炁这么强,为什么还要让我学习别人家的雷法?”
韩百川无奈的低叹一声:“小修,有些时候,属性多并不意味真正的强悍!虽然十方之炁不受任何功法克制,但在二十年前妖界一役,你爷爷也看出了它的弊端。属性驳杂,它们之间便无时无刻在相互影响、相互抵消,造成攻击性不足的弱点!”
韩百川看向韩修捧着的古书,缓缓说道:“也就是从那时起,你爷爷开始找寻世间最纯粹的属性功法……十方之炁就像一面盾牌,你看不到它的软肋!而雷法,如同一柄至刚至硬的长矛,它同样没有弱点,想要胜它,唯有强过它的矛锋!”
韩修终于懂了,雷法是矛,十方之炁是盾,两者都是世间最出色的“兵器”!可掌握攻击,永远比掌握防御要强上一筹。
或许这个想法不一定正确,但起码,他的爷爷是这么思考的!
“爸,你说若正面相抗,雷法能破了咱们家的十方之炁么?”
韩百川闻言不由陷入沉默,许久,摇了摇头:“不知道!但,你爷爷也生出过这种臆测,可惜,雷法失传已久,且曾经修炼过它的宗门,跟我们无量山没有过交集,连韩家祖阁也查不到相关信息。”
韩百川看韩修似乎有些失望落寞,接着说道:“不过,你爷爷说了,雷法极致刚猛,宁在直中取、不在曲中求,若真的与十方之炁比较,哪怕破不了十方之炁,但最后胜出的,也一定是雷法!”
韩修如同吃了跳跳糖,徒然兴奋的蹦起。
“爸,快帮我培养炁感!”
韩百川无奈的看向自己儿子:“小修,我帮不了你,炁感只能自己去感受去培养!”
“我要…你这老爸有何用?”韩修哀叹,竟然唱出莫名的曲调。
竟然被嫌弃了,韩百川羞恼的直瞪眼。
“小修,什么叫要我何用?我虽然无法直接动手帮你,却可以在关键时刻指点你。另外,培养出炁感后,没有我,你如何能在几日之内将炁流壮大到雷法第一层?”
韩修知道老爹在找存在感,翻个白眼,自己躲到墙角默默看书去了。
见儿子不搭理自己,还一副受气包的模样,韩百川仰天哀叹:“儿媳妇,你快来吧!”
韩修闻言,无比幽怨的从墙角半回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