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踪部各有天赋的成员大多是在小时候被许家收养而来的,因此身为许氏子弟的他们对许家的感情非常深厚。
一身白衣研究服的许可可此时正认真地监视着各视频里不同的人,对她而言,只要入了她眼的人会自动归类在大脑不同的记忆点上。
若是说计算机的计算储存较为惊人,那么她的大脑就是世界上最为先进的一台计算机。
许远从首席室一路带风至五楼的追踪部门前停下脚步,手指一挥,眼前出现一面与空气相融的镜子。镜子里一个长相帅气的面容映在其中,既有青稚少年的味道,又带有成熟男子的魅力。
许远确定自己的仪表还甚可以,便按响了通报器。
在人前一向没甚表情的许副首,见到可可部长立马笑得灿烂异常,好似下一秒就能生出一朵花来。
许戊觉得虽然每次他的提醒许副首都不以为意乃至自酿成人间惨案,但本着下属应尽的本分,以及他能少受些波及,所以他还是要提上一提的。
“许副首,部长正在工作。”许戊捂着嘴巴朝出现在门前的许副首小声提醒道。
他们追踪部部长许可可虽然平时一副可爱萝莉的模样,但在工作时绝不许其他人打扰的,当然除了许首席可随意之外,其他人打扰的后果简直宛如一场灭绝人性的人间惨案。
他恍惚中记得行事一向老练的许副首也曾无数次惨遭许部长的毒手。
如今他们不用担心部长暴力起来毁了部门的设施,他们只能暂时搬到其他部门里工作了。因为成林研究员已经将部门上上下下从里到外都换上了最为坚固昂贵的材质,足可以抵抗住许可可部长强大的破坏力。
可关键是他们不坚固啊!他们抵抗不住啊!
所以对于这个天使与恶魔并存的部长,他们向来尽十二万分的小心将她秒变恶魔的一切恶因通通灭绝。
不过许远却是个不怕死的,又是个脑子不太好使的,总是好了伤疤忘了打主。
自认为笑出一朵魅力四射的花儿便能使许可可不忍下手以致辣手摧花。于是端着一副看透生死的自信模样朝许可可走去,坐在桌角处,修长的指托着俊逸的脸庞,与许可可不到五十厘米的距离,朝许可可深情款款的望着。
许戊突然觉得莫非许副首一直在以身作则向他们示范面对粗暴强权迎身而上的勇气?
一次、两次……数不清了,伤了身,折了骨,依旧顽强,堪称是人中豪杰,是他学习的榜样啊。
许可可感觉到旁边有朵刺眼的花毫无眼色的挡在了她正在工作的屏幕前。一双圆圆、清澈的眸里杀意渐浓,内心暴力的种子正欲发芽,破土而出。
感受到一场腥风血雨正欲爆发,围在部长办公室门前的一群人早就溜得远远的甚至还有的跑出了部门以求健全。
还在八卦之中的许戊连忙找了张纸遮住了眼睛,他可不想看到那么残忍血腥的场面,更重要的是许副首曾言凡见他衣冠不整之人,请自觉自戳双眼。
他眼睛虽然不大,但好歹跟了他那么多年,多是有些感情的罢,想到此便捂紧了些。
瞧见许可可正欲爆发的脾气,许远下意识的用手护住自认为潇洒绝代的脸,忙道,“老大说她想吃风伊山家的荷花酥。”
果然此话一出,前一秒即将引发一场腥风血雨的魔女立马变成了教书课里一片和谐光明的四好公民,一双圆圆的眸盛满惊讶,“荷花酥?”
本以为接着会是爆破的声音或者是什么骨头折了的凄厉惨叫声,结果却听到什么荷花酥。许戊偷偷探出了头,瞧瞧到底个什么情况。
结果眼前嫣然呈现出一片和谐文明的新时代好气氛,办公室里的东西包括许副首一切完好,毫无损伤。
怪不得他觉得今日的许副首一副成竹在胸不畏生死的模样,原来是顶着许首席这块免死金牌来的。
想到此许戊一群人不禁对他们的许首席产生了顶礼膜拜之感,他们是不是可以考虑一下将许首席的头像印在衣服上,毕竟是关键时刻的驱魔神器啊。
许远打开与许诺言的通讯系统,屏幕那边的许诺言对许可可道让小远陪她去风伊山家买一些荷花酥来,既然出去一趟,可以在那边多玩几天。
许远收起通讯无奈道,“一骑红尘妃子笑,无人知是荔枝来。看来我们老大也想当回贵妃,身为小弟的我们能怎么办?不能动粗,只能宠着呀。”
许可可连连点头以示同意。
风伊山家是北城一座风景极其秀丽的山,不隽染人间的世事纷扰,与尘世而言乃一处世外桃源的存在。许诺言出外执行任务时,偶然进入其中,品尝到伊山家的荷花酥,荷花的美映了眼,味入了心。
许远和许可可乘坐飞行器来到风伊山家的山脚下,这座山如今仍是最自然的状态,很大程度上因为许氏集团背后的支撑,其他人才不敢打这座山的主意。
山间秀丽之色岂能唐突,阳光正好,许远满目淡定地提议道徒步上山,大约过了半日,正午的阳光异常热情。
“可可,你若是累了,我可以背你上去的哈。”
许远喘着气有气无力地倚在一旁的石头上,看了一眼还在半山腰的他们,内心悔不当初,本想徒步上山可以多拖一些时间,却是低估了这山对他的敌视程度。
许可可气息沉稳,瞅着眼前这个老是拖她后腿的家伙,借着歇息一分钟的理由趴在石头上赖着不走了。
精致可爱的面容顿时一脸嫌弃,转身一口咬碎口中的棒棒糖,咯嘣作响。
随后一把托起许远,全力加速,瞬间到达了山顶。
紧接而来的是一声惨叫直达山顶。
被许可可粗鲁地仍到地上的许远,甚是狼狈地捂着正作翻山倒海的胸口一阵狂吐。俊逸的面容此时苍白的毫无血色,浑身无力的指着许可可道:“您,您老下次,能不能给点反应时间?”
如此下去,他一定会英年早逝。
许可可顶着天真的双眼无情地摇了摇头,不能!她只想着快些拿到她老大爱吃的荷花酥。敢阻她者,非死即伤!
许远无奈地站起身,按下手中的清洁系统,身上的衣物宛如新装,吐了口气,又恢复了他张扬的少年模样。
两人走到竹林深处,一处用四四方方的竹篱笆围起的院子里,一块深棕双色木板上刻着荷花酥三个字。
三层高的木屋设计地极其淡雅,与山间自成一体。风伊山家只有这一家荷花酥,仅卖于山中人家。
许远在外叩响了篱笆门,从里面走出一对年轻的夫妇,是伊山家的儿子志和与儿媳容芳。
几人是相识的,几年前许诺言在山中待了几日,许远和许可可找到了这座山,亦在山中待了两日。
“打扰你们确实不妥,但我们老大最近甚是想念老伯做的荷花酥。”许远一副诚恳有礼的模样。
志和忙歉意着回道:“这真是不巧,昨日父亲去拜访山外亲友,可能至少需得两三日方能回来。而我的手艺是万万不如父亲的,所以.....”
他昨晚接到许远少爷的通讯,告诉他明日他们要来山里,需老爹不在,而此事不能让可可小姐知晓,所以他老爹连夜去了老友家,不过不是山外,而还是山中。
但是风伊山家山形复杂,只要许远少爷不将可可小姐带去那处,那也算是很安全的。
“这,果然是不巧......”许远故作遗憾道,转而对许可可道,“可可,你看要不我们回去?”
“不行,老大从未说过喜欢什么,既然这次她说喜欢荷花酥,这么小小的要求难道你也不能满足她么?”
许可可很是气愤许远的不靠谱:“我们在这里等着,等到老伯回来为止!你若是敢离开,后果,你是知道的。”
许可可笑得可爱,语气是可怕。
许远无视许可可的威胁,他的可可在这里,他怎么可能舍得离开,而且能与可可单独相处这么来之不易的机会,他才不要浪费!
许远达到了他的小目的不由得嘴角轻弯,不着痕迹的朝志和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可能要在你们这儿叨扰两日了。”
众人皆知许可可有时暴力起来甚是可怕,却不知道跟许远这个腹黑男相比活脱脱一个单纯待宰的小白兔。许诺言深知这一点,所以处处挡在许可可前面,让他无机可乘。
“许少爷说得是哪里话,你们能来我家,是我们莫大的荣幸。如今我们风伊山家还能如以前那么平和,皆是你们许氏集团的照拂,我们感激不尽呐。您放心,父亲那边我们会催促他赶紧回来。”
“我们也是来的仓促,既然老伯去拜访亲友,若是因为我们而催促他赶回来,不能让他与亲友好好一叙,就是我们的不近人情了。所以我们且在这叨扰你们几日,待老伯叙旧回来即可。”
许远望向许可可,许可可也表示赞同。
一旁的容芳也附和道,“是啊,许少爷和许小姐你们尽管住下,楼上就是为你们准备的房间,趁着这两日你们二位可以好好欣赏一下风伊山家的景色。虽是比不上您们许家的景苑,却也是另一番滋味……”
众人口中去拜访亲友的老伯此时正在山中的老李头家,两人喝着许远送来的百年陈酿,很是惬意。桌上摆着棋子,微醺醺的两人也不知是谁吃了谁几颗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