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苏转头望去,见蒙恬就在门口,更是加快了手中的剑。但蒙恬毕竟为大秦猛将,身手更是万里无一。一个箭步上前,一把抓住了剑刃,对着扶苏大声喊道:“公子,公子,公子为何要拔剑自裁啊。”
扶苏看着剑上慢慢溢出的血迹,面如死灰,眼中尽是死气。他呆呆的望着蒙恬,眼中的泪水,无声的落下。打在了地上,湿了一大片。半晌后才缓缓的放下了手中的利剑,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目光呆滞前方,从牙缝了扣出了几句话:“父皇驾崩,立胡亥为君,且遣使前来呵斥我等之罪,诏书在此,随诏的便是这把剑。这意思已经很清楚了,就是要我自裁,已保胡亥江山啊。”
“公子糊涂啊,且不说这诏书是真是假,就单凭这一纸诏书便要自裁?若真是如此先皇何必要派公子来着上郡,还让我尽心为公子效力?这都是皇帝陛下欲传位于公子的证据啊。现在皇帝驾崩,远在千里之外。只凭这一纸文书,就要如此,这不是白白让胡亥上位吗。退一步说,就算这诏书是真的,但臣所率的30万大军,并不是摆设啊。真要起事,天下局面,并未可知啊。”蒙恬苦口婆心的劝说着扶苏。
扶苏听闻蒙恬此言大惊,望向蒙恬:“将军此言,是要陷我于乱臣贼子之境,留千古骂名吗?”
“公子大谬啊,现在情况未明,大局未定,只一张伪诏如何就是乱臣贼子啊?”蒙恬急道。
扶苏满脸悲愤,从桌上扯下一封改了玉玺的诏书,递给了蒙恬,蒙恬看完后,单膝对着公子跪下,抬手对着扶苏说道:“公子,此诏是假的啊。”
扶苏大惊,指着诏书上的玉玺说:“玉玺在此,何来有假啊。”
“公子,现在皇帝驾崩,身前只有胡亥赵高,若是他们伪造诏书,让公子自裁,那又如何?”蒙恬说道。
扶苏闻之,眉头紧蹙说:“假用玉玺?这可是大罪,他们如何有这样的胆子,且李斯还在身边。他不可能视而不见啊。”
“若是李斯也站在了胡亥一伙呢?”蒙恬回道。
扶苏闻之大惊,但还是不敢相信。蒙恬又说:“公子,我这也有一人,身上也有一份诏书。公子可招人抬其入内。”
“抬?”扶苏不解。
“此人历经生死,险些丧命,若不是旬日只前我帐中突有一箭射入,上绑一封书信。告知我皇帝密使有难,让我即刻去救。我也还未知此事。”蒙恬说着缘由。
扶苏说:“既如此,那便抬其入内吧”
蒙恬对着门外说道:“来人,抬夏大人入内。”
说完便有两名甲抬着夏无且进来,夏无且进殿后,便要起身行礼。但扶苏知其有伤,便说,:“大人既然有伤便不要多礼了,快将事情原委细细说来。”
夏无且定了定神,捋了捋思绪说道:“公子,始皇帝陛下,为胡亥和赵高所害,他们胁迫李斯,伪造诏书,要逼死公子和蒙将军。始皇帝陛下曾亲招我入内,授我大事。故我借口为皇帝寻药逃出来,不想还是为赵高所查,才险些丧命。多亏蒙将军相救,不然,我早就为万虫所吞噬。那还能见到公子,告知公子大事啊。”
扶苏听此大惊说:“什么,父皇为胡亥和赵高所害?”
“正是,胡亥和赵高以慢毒加害始皇陛下,终是为其所害啊。”夏无且恨恨的说。
“敢问大人,父皇所托是何大事?”扶苏问道。
此时夏无且从怀中掏出了始皇亲笔所书的传位诏,双手递给了扶苏。扶苏双手接过,颤巍巍的打开了诏书。仔细看完,随后仰天长啸,但随即便又哭了起来:“父皇,儿臣愧对,父皇苦心啊。”说完对着东面扣了三个响头。
随后起身,抹干了眼泪,对着蒙恬和夏无且,行了大礼,然后正声说道:“扶苏愚钝,差点毁我父皇万世基业。多亏二为大人提点。扶苏在此立誓,定当平定祸乱,已续我大秦万世基业。”
蒙恬和夏无且,齐声高呼:“公子大义,我等必定肝脑涂地,以助公子完成大事。”
“如此,扶苏便先谢过二位了。”扶苏又是一拜。
就在扶苏等人在屋中商议之时,一个熟悉的身影,也出现在了门外。不是别人,正是混入军营的石居,他假装甲士抬了夏无且进来。随后便在门外佯装门卫。而刚刚扶苏等人所言都被他听见,此时他也是暗暗吃惊,第一念头就是速告赵高知晓。便对台下的一兵丁说道:“兄弟,兄弟,我腹中绞痛,想去如厕。麻烦帮我个忙。”兵丁便替他站在了门外,而石居佯装捂着肚子,跑了出去。很快便出了军营,翻上了山,在寻了一片灌木后,又环顾了四周确信无人后,便从怀中掏出了一只哨子,吹了一声。很快,一只飞鹰迅速飞向他,很快便落在他的手上。他摸了摸飞鹰的头。便把一卷好的纸条塞进了,鹰爪上的细小竹筒中。这飞鹰是小时便被他所养。因他善于混入人群,传递情报,所以便训其以为传信之用。
“鹰儿啊,全靠你了啊,去吧。”说完便抬手一挥,将飞鹰送了出去。飞鹰长啸一声,便直冲云霄而去。
然而,就在山上的一块山石处,这一切被安插在周围山上的暗哨看的一清二楚。但石居并不知晓,便快速下山回到了军营。而就在他离开后,暗哨也离开了原来的地方,从军营暗门进了军中,直往蒙恬处去了。
此时蒙恬已经回到了居所,坐于书案之上,正手握书简,聚精会神。此时暗哨进了房中,快速了来到了蒙恬身边,小声的对蒙恬说了几句,蒙恬听了眼中寒光一闪,随即说道:“盯住他,切莫打草惊蛇。下去吧”
暗哨一抬手,便退出了房中。蒙恬,抬头望着窗外皎洁的明月,长叹了一口气。随即遍又低头看起了书。
而此时的扶苏,也在房中,立于书案之前。而书案上放的便是真假两份诏书。他此时也是抬头仰望,对着夜空的玉盘,出了神。他们都知道,一场关乎秦国命脉的大事,正在他们手上进行着。成则秦国或可平安,败则他们将和天下一起,毁于一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