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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仙河渡口

两人到底没去成仙河渡口。

遥奚安穿着一身见尖晶玉红的长裙,外面裹着件暮云灰色袍子,长发用竹簪挽起一道,如瀑似的垂下来,又不断被风吹起。

她两手拢在袖子里,望着远方海面上的浓雾,半晌开口道:

“陆澜复,你是真倒霉啊。”

海风吹的她眼角发疼,她低头揉了揉眼睛:“我在南淮城这么多年,还从未见过这么重的蜃气。”

《天官书》中记载,雉入海化为蜃,其吐气鹭涛清彻,阁化城重。

传说,在日头清晰的时候,能看到蜃景中的阁楼、甚至走动的人影。所以也有人猜测,这蜃气中隐藏的,恐怕是一座真正的城池,那些或坐或卧的人,都是活的。

陆澜复负手站在那里,默不作声地盯着海面。

他的眼睛漆黑,如今被海水映出了一点湿润的蓝色,风微微吹动睫毛,然后他深深地闭上了眼睛。

遥奚安再抬起脑袋的时候,就错过了他眼中的那一抹神色。

“蜃气是从上面一路下来的,仙河渡口那边只会比这里蜃气更重,南淮城的规矩,是不可以往蜃景里走的,不然就会进入活死人墓。你的事情不能再推,我们必须要从南淮城乘船出发了。”

遥奚安说罢,向另一边招了招手。一个七八岁的男孩拖着渔网就啪啪地跑了过来。

是海边长大的孩子,赤着上身,肚皮被晒地锃亮,裤脚挽到了小腿,体格结实,一口白牙。

他笑嘻嘻地往遥奚安身上一扑,大叫道:“小安姐!”

“哎!”遥奚安也清脆应道,胡乱地揉了揉他的脑袋,“跳跳,给我发消息出去,我要去云水逢,明日就出发,要艘船,还有十名船员,都要老手。”她细细地把船的要求和船员的要求讲了。

跳跳长大嘴巴:“云水逢?哪里还有人敢去云水逢啊!”说着,瞥了陆澜复一眼,低声嘟哝了一句,“火点。”

遥奚安一巴掌拍他脑袋上:“我跟你说话,你看他干什么。”

跳跳不满意地大叫道:“他就是个空子!”说完见遥奚安又是一巴掌要扇过来,连忙抱住脑袋,“船能找到,可是哪里有人会去云水逢!又不傻!有命赚钱没命花!”

遥奚安又是结结实实地一掌:“我发现我真是打你打少了。三倍价钱,你只管招去。”

跳跳略略略地冲她吐了一阵舌头,然后扭头啪啪啪地跑了。

“这孩子说的有道理,未必肯有人来。”陆澜复目光从海上转了过去。

遥奚安提起裙角,施施然走了:“这可是南淮城,要钱不要命的人多了,你且等着看吧。”

结果傍晚时分,跳跳就来了。

遥奚安正坐在窗台上看一本《人间志》,听到咣咣的砸门声,一偏脑袋:“开门。”

陆澜复真是好脾气,站起来去开了门。

结果跳跳以为是遥奚安,一头扎了进来,脑袋直撞陆澜复肚子。

遥奚安看着了大笑,抬手把跳跳招了过去:“人招满了?”

“不是,”跳跳跑得满头大汗,“今晚上来了艘船,看着是从仙河渡口那边来的,船好大,铁壁铧嘴平面海鹘的,六、七尺长,一丈多宽,”他伸长了胳膊,抡圆了比划,“说是要去云水逢,正招船员呢。”

遥奚安歪了歪脑袋:“看来也是预备从仙河渡口出发,没成想遇到了这么大蜃气,只得绕道南淮城。只是……什么人会去云水逢。”

她拧了把跳跳的耳朵:“给我仔细讲讲,船上的人都是什么样的。”

跳跳呲牙咧嘴,掰着手指头给她数:“从船上下来的船员有二十多个,听口音像是仙河渡口那边的,还分了两拨下来了穿盔甲的人,个个又高又壮,有三十多个,另外,我偷偷看着,船上还有人,在顶层,好像穿了身袍子。”

遥奚安听到这里,看了陆澜复一眼:“术士。”

陆澜复没应声,从桌上倒了杯水,递给跳跳。倒闹的跳跳难得不好意思,挠了挠头,往遥奚安身边一躲。

遥奚安依旧看着他,眼睛黑亮亮的:“跳跳说的,只是下来的,船上肯定还有人,再加上要从南淮城招的船员,统共也有百人了。这个规模……也不是一般人能弄的起的。近两年已经没人敢去云水逢了,结果一来来两个,陆澜复,你别说那些人跟你没关系。”

陆澜复淡然地回看她:“跟我没关系。”

气的遥奚安想把跳跳给他扔过去。

跳跳两口喝完了水,眼睛盯着他俩滴溜溜乱转,此刻便往遥奚安腿上一趴,打岔道:“小安姐,正好负责招人的是我的爹,你、”他看陆澜复一眼,“你们想去,肯定能弄上去。”

遥奚安叹了口气,往人脑袋往旁边一拨,利索跳下来:“跟着这么一艘顺风船,能省去不少麻烦,只是……”

只是搞不清楚同行的人是谁,为何而去,总归让人不安心。怕就怕好不容易到目的地了,却被身边的人捅上一刀。

这种事在船上……可发生的太多了。

“我去找他爹报个名,回来跟你说。”

结果过了大约半个时辰,陆澜复刚洗完澡披着衣服出来,就听窗户一声响,一个石子嗖的一声穿透了窗布砸了进来。

陆澜复摇了摇头,想也知道这手劲儿,也就是遥奚安了。

蹲下身捡起来,见上面裹了个布条。

布条上只写了两个字:卯时。

写的简洁,陆澜复倒懂她的意思。

收拾了一下行李,早早睡下,第二天早晨天未亮时醒来,赶到码头。

南淮城本就常年笼着一层海雾,如今太阳未升,更显得四下黯淡,唯有天上几颗星星忽明忽灭,海风卷席着潮湿的冷气不断拍打在人身上,不时有水滴从墙头探出的花叶上落了下来。

等陆澜复走到海边的时候,鞋沿都已经湿了。

这一路静谧,码头却十分热闹,沿港口十余盏防风的灯笼点着,被风吹的左右摇晃,固执地发着橙黄的光。渔民和船员来来回回跑着,毫不顾忌地大声说话。

偶尔有几个船员,大概是今天要出海的,走得东倒西歪,从陆澜复身边走过的时候,他闻到他们身上浓重的酒气,就这么晃悠到船边,忽然脚一软,一头直直栽进了海里。

砸出的水声很小,周围的人步履匆忙,没有人注意到。

又过了大约一盏茶时间,遥奚安来了。

她穿着一身鱼尾灰的练功服,灯笼袖,灯笼裤,头发用一条霞光红的布条绑了起来,从额前束了头发绕到耳后连着头发绑了个粗粗的麻花辫。

看到陆澜复,拍了他肩膀一下,算是打了个招呼,然后绕过他直接走到一盏灯笼下。

那里站着一个三十多岁的健壮男人,渔民打扮,眉毛浓密漆黑,腰口挂着一个袋子。

看着遥奚安过来,他笑起来,这么一笑,陆澜复想起来像谁了。

跳跳。

两人说了几句话,就见那男人脸色沉下去,瞟了陆澜复一眼,又对遥奚安说了些什么,遥奚安摆了摆手。

遥奚安背对这自己,陆澜复看不着她的表情,但自觉地微微侧了一下身,不再去看他们两个。

此时,跳跳爹又试图劝了遥奚安一次:“小安,你要赚钱,我给你介绍别的门路,云水逢被叫做死地可不是随口说说的,当年黄家老大,三十年海上经验的人,被人捧叫海獠牙,以为自己跟普通人不同,不照样也死在那儿了。而且,”他说着,压低声音,“跳跳也跟你讲了吧,船主是军爷,咱们自己人讲话,有些东西不能沾,翅子顶罗就是一个。”

遥奚安笑嘻嘻的:“哎我怕什么,我又不吃飘子钱。您放心吧,见着风头不对,我立马就跑。”

跳跳爹见她这幅态度,知道她是下定了决心的,也没别的办法。从包里翻出两块木牌塞给了她,瞥见陆澜复的时候,没忍住又问了一句:“那到底是……?”

遥奚安两眼弯弯的,在唇边竖起一根手指:“嘘。”

晨光熹微的时候,陆澜复和遥奚安一起登上了船。

南淮城这里对女人上船没有太大忌讳,但毕竟也不多,一路走来,不时有人看她,等到了甲板上,有士兵挨个检查身份,领头的大概是个队长,看着也不过二十多岁,面目挺青秀,只是眼角有一道疤,约一指长,就添了几分戾气。

他看到遥奚安,微微皱了皱眉头,等她走到眼前时,问道:“你是什么人?”

遥奚安从兜里掏出一个活盘:“我也是惯常出海的,我懂九宫八卦。”

一天有子、丑、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戌、亥十二个时辰,每年冬至上元到第二年冬至上元为一个循环,总共是360日。每天十二个时辰,一个时辰一个格局,全年的局数为四千三百二十局。每个活盘可演示从甲子到癸亥60个时辰的格局,用十八个活盘就可以演示整个年所有时辰的格局。一共十八局,就是阳遁九局、阴遁九局。

活盘用好了可以推延命运,只会点皮毛也可以算个时间、方位。

他微微倾身,低声对遥奚安说:“这一趟很危险,你一个姑娘家就别上来了。”

竟是劝说自己的。

遥奚安微微有点愣,站那儿眨了眨眼,然后把从跳跳爹那儿拿来的木牌给人亮出来,那人见她态度坚定,也没再说什么,摆手让她过去了。

这船分了三层,水手和部分士兵住在底舱,一层住了其余士兵,顶层住的人,则没有出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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