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头看见傅知行认真的脸,许星海脑袋当机了一秒。
呵呵地笑了两声,随即精分乱入般想起这次来的目的,不就是为了讨好傅知行。
眼下看他心情还不错的样子,许星海舔了舔唇,傻呵呵地笑着开口道,“傅教授你真好看。”
傅知行笑。
醉酒中的许星海还以为夸到了点子上,继续道,“傅教授你欣赏水平真高。”
“傅教授你知识真渊博。”
“傅教授……”
总之,从头到脚,从头发丝到皮鞋上的灰尘,许星海夸了个遍,傅知行还是笑得如沐春风,只是,那笑意并不在眼底。
饶是此刻神智再大条,也知道傅知行根本不屑她的夸奖。
许星海有些尬。
正当她组织语言准备再夸傅知行一遍的时候,傅知行尊口开了,皮笑肉不笑地道,“你这么热脸贴我冷屁股,问过我屁股的意见了吗?”
许星海本来如同老年机的脑袋瞬间死机,转瞬又扬起笑脸,俯着身子往下,歪歪扭扭不断动弹,傅知行不知她一时半会卖的什么药。
想要制止,却被躲开,最后好不容易蹭到他腰间的许星海对着他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然后对着傅知行的屁股道,“您同意了吗?”
傅知行:……
于是,服务员推门进来就看到这样一副场面,许星海在傅知行身上蹭蹭蹭,而傅知行淡然的脸上难得的出现了一抹尬态。
秉着非礼勿视的礼貌,服务员眼观鼻鼻观心,道,“傅先生,您的两位朋友说有些事情,先行离开了。”
傅知行绷着脸,“知道了。”
又耗了半晌工夫,总算把许星海弄伤了车。而经过这一番折腾,许星海酒醒了好几分。
路上的霓虹早已升起,两人坐在车厢中。傅知行替许星海系好安全带,车速不快不慢的行驶。
要说许星海对傅知行没有觊觎之心!那是不可能的!尤其是在这种缺乏真正有真才实学的美男子的浮躁社会,只不过,许星海对傅知行的印象不好,一是最初他站得太高,两人完全就是两个世界的人,自然,没有想法去觊觎。
就像有些东西,明知没戏,为何要飞蛾扑火般自取灭亡。
二是,两人几次见面的不大愉快,以及,他带给她的恐慌感。
忽然,许星海泛起一阵恶心,侧头对着傅知行道,“傅教授,我想吐。”
傅知行,“憋着,这面是单行道。”
许星海,“傅教授,抱歉……”
说完,她就吐了起来。
空气中一股酸味蔓延的同时,泛起一股子淡淡的尬然。
许星海吐爽了,不顾形象地擦了擦嘴,正想表达这次的歉意,抬头,对上傅知行那张俊脸。
此时,傅知行脸上已经阴云密布。许星海感叹一句,能把一向温和的傅教授逼到脸色大变的情况,算不算是一次壮举。
好在很快傅知行停了车,这个过程中,傅知行一言不发。
知道自己做错了事情的许星海,也怂的如同鹌鹑蛋一般,缩在角落,不敢说话。
傅知行拉开车门,“下车?”
许星海抬头看他,又看了看四周的环境,只感觉月黑风高夜,杀人灭口时。
全然陌生的环境,这这这,这是哪儿?
许星海已经脑补了一万种被傅知行杀死泄愤的方法,越看傅知行越像杀人犯,要知道,一些作案冷酷,无情,变态,残忍的杀人凶手,往往就是像傅知行这种待人有礼,事业有成,聪明好学,友善助人的社会精英。
看着许星海戒备的眼神,不断变化的脸色,傅知行哪儿能不知道她心里的小九九,当下冷了语气,“下车!”
正在幻想中的许星海被这声音吓得一抖,含着泪珠就要留下来,正准备以德服人以理说情之时,傅知行又道,“收起你那些不切实际的荒唐想象。”
又看了许星海一眼,“你要是不介意享受一晚的怪味,可以在这车厢中呆着。”
说完转身离去。
已是深夜,小区里已经没两个人,许星海挣扎了片刻,下车,亦步亦趋地跟着傅知行。
打开玄关的门,傅知行带着许星海回了自己的家,一百二十平米左右,外带一个小花园,房间整体格局简约,两室一厅,外带一个书房健身房。
傅知行放了钥匙,带着她到房间去,“宿舍已经关门了,今晚你先住在这里,洗漱用品都在厕所里,另外,有什么需要可以叫我。其它没什么事就早些睡觉。”
许星海唯唯诺诺地点头,思绪还留在傅知行大人有大量收留她,而她却把他想的如此龌龊不堪上。
等傅知行出去,许星海像是怂了一口气的倒在床上,用枕头捂住自己的脸,想想自己对傅知行的抹黑,怪叫一声,“啊!”
真是丢脸。
房间隔音效果本来很好,可是刚好傅知行推门进来,就看到许星海怪叫一声,而且还用枕头蒙住了脸,一动不动以为她出了什么事,傅知行快步走过来,准备查探。
恰逢傅知行俯身掀她枕头。
猝不及防,两人额头撞到一起,许星海不收防备地往下倒,傅知行准备拉她,巧合般许星海的脚好死不死地踢上了傅知行的膝盖,只听他闷哼一声,随即往下倒来。
许星海嘴角抽了抽。
妈蛋,小说里那些男女主巧合摔倒然后唯美接吻都是假的!因为,许星海知道,被人压倒有多疼,她和凌昭尘经常疯玩,这样的事儿常有,以凌昭尘那体格都能压倒她胸闷气短,傅知行这一倒下来,不要了她的小命儿,都得给她把胸压扁。许星海抽了抽嘴角。
惊恐地闭上眼!
更痛的触感并没有到来,相反,傅知行的手臂刚好撑在许星海脑袋两边。
胆战心惊屏住呼吸。
讲真,这样的姿势,简直苏炸了,一瞬间,许星海脑海中似放烟花似的,看着面前帅气醒目的面孔,意识中炫灿的只闪过一句话,有条件上,没有条件,创造条件都要上!
也不知是谁先发声打破寂静,总之,两个人接下来的对话是这样的。
傅知行慢悠悠撑起身体,“外面有醒酒汤,喝了再睡。”
毫无留恋的转身。
许星海维持尬态僵硬地躺在床上,“喔。”
过了一会儿,走到门关的傅知行脚步一顿。
许星海的心又提了起来,“还有什么事吗?傅教授?”
“你装醉,是想讨好我?”背着身子,傅知行这句话口吻却是很确定。
许星海还没来得及回答,就又听那人道,“还不够。”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许星海深深吐出了一口气,用手捶了捶自己的胸口,郁卒的想要吐血,被看穿也就罢了,关键是还这么赤裸裸的说出来。
而且,她也不是装醉好不好!她分明是真醉了,虽然是有两分旁的心思,可是!
没有可是,许星海已经囧到家了。
自个儿今天的表现简直白痴到爆了。
她摸着自己的心口,扑通扑通跳动的同时,有两分酸楚的情绪,不知道从何而来。
不管如何,今夜,许星海睡的格外安稳。
次日一早,直到鸟儿清鸣,许星海才醒来,酒醒的状态,太阳穴似冲涨般的疼,摁了嗯,拿出手机看时间,九点二十。
推开门出去,空无一人。
桌上,留着一张便利贴。
入目而视的,笔画横平竖直,圆劲均匀,粗细一致,平衡对称,下紧上松,是标准的小篆。
锅里有肉脯米粥,橱柜里有几蝶小菜。
傅知行留。
干净利落,毫无废话。
许星海盛了粥,颜色挺好看,而且咸淡正好,小米粥熬的浓浓的,粘稠却不干杂,看不出傅知行还有这样的手艺。
吃人嘴软,再加上在傅知行家中住了一晚,反正上午都没课,许星海审视了整个房间,点了点头,干劲十足道,就替傅知行把房间收拾了。
等到把家中大扫除了一遍,许星海已经累得直不起腰,当然,傅知行的房间她没动。
又咬了咬留了字条,表示感谢。
最后一点收尾工作,等到中午吃了午饭后,收拾了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