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七年,蓉云寺依旧香火鼎盛。
这一年,时维三月。正值春意盎然,万物复苏之时。更是一个修炼者的重要季节。可是悟圆最近却有一点烦恼。自从他修炼万佛召唤宝鉴以来,虽说有了一定提高,但是却遇到了一个怎么也突破不了的瓶颈。
那万佛召唤宝鉴的潜力巨大,倘若现在就停止了,那么以后怎么办?这使得悟圆煞费苦心。他想来想去,还是请教师父普云大师吧。
这日清晨,悟圆便早早的起床,完成了佛门中的晨课。随后,来到了师父普云大师的禅房。
彼时,普云大师正在打坐参禅。
悟圆进得屋中,朗声道:“师父,弟子有一事不明,想请教师父。”
普云大师斜眼瞄了一眼,正色道:“悟圆啊,你都十四岁了。一点规矩都不懂,进来也不知道敲门?”
悟圆道:“师父,我是一时心急。望师父海涵。”
普云大师道:“有什么事你说吧。”
悟圆道:“师父。自从你传授我万佛召唤宝鉴以来,弟子从不敢懈怠修炼。怎奈最近无论如何苦修,都没有半分进展。想来想去,只好匆匆忙忙来请教师父。”
普云大师淡淡一笑道:“万佛召唤宝鉴,乃佛门宝物。凡佛门之物,皆将就一个‘善’字。你善德不够,自然突破不了叻。”
“那弟子该如何做?”悟圆恭敬的道。
“你若有心,又不怕吃苦。可游历天下,行善积德。待‘善为’越来越高之时,自然就能将万佛召唤宝鉴修炼至最高层了。”普云大师点拨道。
悟圆听罢,幡然醒悟。他早就下定决心,要修炼好万佛召唤宝鉴。因此道:“弟子不怕吃苦,弟子愿游历天下。争取早些炼成万佛召唤宝鉴最高境界,为本寺争光。”
普云大师欣然道:“你有这心,乃为师之幸,本寺之幸。不过,为师要提醒你的是,前途漫漫,吉凶未卜。到那时节,万万不可半途而废。”
“弟子谨遵师命。”悟圆叩首道。“弟子一定不负师父期望,潜心修行。”
那普云大师毕竟养了悟圆十四年,心下有些舍不得。微略思忖,道:“我一手将你养大,你如今出远门,我本送你物件当着想念。但想来想去,我寺中却没什么宝物。为师就送你一句话吧!”
“师父请说。”悟圆认认真真,恭恭敬敬,全心全意的聆听着。
“行善天下,为善独尊!”普云大师郑重的道。
“行善天下,为善独尊。”悟圆心底默默地跟着念了一句。“师父,弟子记住了。”
“悟圆啊。你……”普云大师顿了顿,欲言又止。“额……你去吧!”
“师父。”悟圆叫道。“弟子这一去,多则二十年,少则十几年。无论如何,弟子都会在师父百岁寿辰之时回来。”
那普云大师闭眼念经,却不说话了。悟圆见普云大师又入了定,只好退了下去。旋即回到自己的禅房,收拾行李。
这世间,最苦的人,莫过于修行的人。爬山涉水,深入险境,比比皆是。正所谓: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便是如此了。
悟圆辞别寺中其他人,自己一个出了蓉云寺,向南而去。
南方乃空空大陆最混乱的地方。悟圆觉得,只有去到那乱世之地。才能有更多用武之地。这样一来,他的善为也能提升的更快一点。
悟圆一心都在修行上。因此走的特别快。半月后,他便走出了株洲地界。来到了一个他也不知道名字的地方。
一路上,他走的都是些山路。幾乎没有遇见几个人。除了砍柴的,种地的,打猎的,再没看见其他人了。不过这也正合他的意。因为这样倒也顺顺利利的。
这日上午,悟圆来到一个偏远的小山区。抬眼望去,庄稼地一片接一片。绿油油的庄家,一眼望不到尽头。他走在田园阡陌上。
却瞧见有一个农家汉正在地里除草。他正好要从那里路过,便想着打听打听这里是何地界?
悟圆站在田坎上,那农家汉带着草帽,弯腰除草,不曾抬头看见悟圆。
“阿弥陀佛”悟圆合掌道。“施主,打搅了。”
听得佛号,那农家汉抬头看来。瞧见是个小和尚。停下手中锄头,道:“小师傅,有什么事?”
悟圆道:“我是行善的和尚,从株洲蓉云寺来。走到这里,不知何处?想打听打听。还望施主告知。”
那农家汉道:“这是是株洲和岚州交界的地方。你再往前走一公里,翻过太银山,就是岚州地界了。”
“谢谢施主指点。”悟圆合掌道谢。
“小师傅别客气。”那农家汉又道。“小师傅有所不知。到了岚州地界,那边的人,却都是些南方蛮族,十分骁勇。却不似我这么好说话了。”
“谢谢施主提醒。”悟圆谢道。
那农家汉又接着道:“还有一点,小师傅务必小心。这太银山上有一股悍匪,时常拦路抢劫。我看你小小年纪,又是个和尚。倘若遇见他们,你切莫与之争执。恐害了你的性命。”
悟圆心中颇为感动,又再三谢过。
谢别农家汉后,悟圆瞧了瞧天色。现在正是中午时分。心中暗想,这大中午的,那些悍匪想必都在吃午饭。若是自己在这段时间翻过太银山,也就相安无事了。
琢磨着,脚下加快了步伐。
急急忙忙赶了一公里,果然看见一座高山。山峦起伏,雾气腾腾。千枝万树,绿色葱茏。山风悠悠,瑞气祥和。却不像是个凶险所在。
悟圆沿着太银山蜿蜒曲折的山路,艰难而行。不多时,到了半山腰上。
但见山中幽静,未见得悍匪拦路。
他行了一阵,忽的瞧见前方不远处,有一位白发老者,牵着一头毛驴,缓缓而行。在毛驴背上,骑着一个十一二岁的红衣少女。
悟圆脚步比他们快,渐渐地赶上了他们。这时方才看清。原来那老者满脸褶子,一副老态龙钟的模样。那少女却生的天生丽质,娇小玲珑。手中拿着一柄短剑。
与此同时,那少女也看见了悟圆。见悟圆相貌英俊,一袭僧衣。脖子上戴着一窜佛珠,肩膀上挂着一个包裹,走的很快。
那少女似乎从没见过和尚,因此一直盯着悟圆瞧。当悟圆要超过他们时,那少女好奇心下,开口问道:“爷爷,这个人是做什么的?”
那老者道:“这人想必是北方的和尚。我们南方是没有,你自然不知道了。”
“站住!”
一声断喝。猛然间,从前方路边草丛里闪出几个大汉出来。这几个胡子大汉手持大刀,一字排开,挡住去路。
为首的乃是一个身材魁梧,凶神恶煞的大胡子。其余三人似乎是他的收下。
悟圆一怔,停住了脚步。
身后那老者却似耳聋一般,依然牵着毛驴上前。那少女也全无半点惊慌,将这几名悍匪当作空气一般。
那为首的头领见那老者只顾自己走路,却把自己的话当成耳旁风。面露狰狞道:“死老头儿,本大爷的话你听不见么?莫非耳朵聋了不成?”
言罢,抽出刀刃,向那老者走去。
那老者依旧不理不睬。
悟圆心想:“那老者恐怕要死了。之前农家汉教自己,若遇悍匪,不可争执。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