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无道问:“如果能多几个你这样的人,不求第二也许就不用死了。”
“前辈为什么这样说。”南宫涵的兴致又被勾了起来。
剑无道长叹口气,道:“剑无双是不求第二的弟子,仅凭一道剑气支持就能够虚活两千岁,你认为他为何不能。”
没等南宫涵开口,剑无道续道:“知道剑舍利吗?”
南宫涵曾经听段痕提起过,也在段痕的那把星杰上见到过一颗。
剑无道又问:“你知道什么是剑舍利吗?”
南宫涵道:“据说是黄帝轩辕死后凶杀戾恨四气所化,不求第二为了祭奠他这位朋友才将其镶嵌在自己的剑上。”
剑无道摇头苦笑道:“又是这个谎话,如果真的是这样为何这四颗剑舍利会莫名的失踪离开那柄星杰长剑,却被封印到那么四个人鬼皆怕的地方。因为这四颗剑舍利是一柄钥匙,能够开启世间最恐怖之门的钥匙。黄帝之所以会死就是为了要用自己的灵魂封印那扇门,而这个世界上他唯一信任的人就只有不求第二,所以他将那钥匙交给了他,但不求第二却不信任自己,因为那扇门之后的诱惑实在太大,他怕自己也受不住这诱惑,所以他才去那个几个地方,将这四块剑舍利逐一封印,据说有两块是他转交给两位他最信任的人代其封印,他要自己也不知道这剑舍利在什么地方,当他将手中最后一块剑舍利封印之后便自刎而殁,他要这个秘密永远封存,永远不可以有人知道。”
南宫涵怅然道:“连不求第二这样的人都惧怕的诱惑,到底是什么?”
剑无道也显得怅然:“我也不知道,根本没有人知道。黄帝封印的是一个时空,那个时空的一切都已与我们隔绝,我们就算想知道也不可能。”
南宫涵道:“只希望他不要找齐这四块剑舍利。”
“是谁!”对于这个,剑无道却很是敏感。
南宫涵道:“一个天赋不在我之下,实力也不在我之下的人。而这个人,不过十四岁而已。”
“如果可以,阻止他,若不能阻止就杀了他。剑舍利一定不可以现世,绝不可以。”剑无道收起之前的颓败怅然甚至所有表情,只剩下一种急切,一种令南宫涵也都被感染到的急切。
南宫涵道:“我无法阻止他,也无法杀了他。”
“你不杀,我杀。”剑无道不需要问的更详细,能够身怀剑舍利的人必定特异,他一眼就能认出。
南宫涵道:“只怕他也不是你想杀就能杀死的。”
剑无道锵然道:“无论如何,剑舍利不可以出现在这个世界上,绝不可以!”
南宫涵道:“我知道这是一件很可怕的事,但我还知道一件事,就是剑舍利在他手中一定很安全。不求第二将剑舍利封存之际难道就没有想过迟早有一天会有人找到他们吗,我想不求第二的封印不是为了埋葬而是为了考验,如果有人能够通过他的考验并且找到剑舍利,那么他就一定是一个只得托付的人。他,一定是这样的个人。”
剑无道长舒口气,道:“希望你是对的,只是我一定要亲眼见到那个人,如果他能通过我的考验,我才能确认他有资格持有剑舍利。”
南宫涵道:“见到他之后,你一定会相信我说的话。”南宫涵信任段痕,更甚于信任自己。
“啊!”两人聊得正热,却听到门外莫阳一声惊呼,南宫涵直冲门外,却连开门都来不及,直接将门撞破。
门外莫阳无事,但剑却消失无踪。
“怎么了?”南宫涵双手握着莫阳的臂膀,他要确认在自己面前的人是莫阳,而且是完好无缺的莫阳。
“我没事。”莫阳回答:“只是刚才这里来了一个人,好可怕的人。”
“那人什么模样?”剑无道缓步走了出来,对于这小屋之外发生的所有事他原本都没有什么兴趣,但对于一个能无声无息从自己身边将一个大活人劫走的人物,他却难免会有些兴趣。
莫阳道:“我也记不清,只看到一件斗篷,黑色的斗篷,然后就什么都没有了。”
“黑色的斗篷?”南宫涵脑中随即闪现一个人影,阿一的主人。
“你知道这个人?”剑无道仿佛能看出南宫涵的心中所想。
南宫涵也不否认,点头回答:“我只是想起一个人,但不确定。”
剑无道又问:“若是那个人,你能猜到他为什么要将那个家伙劫走吗?”
南宫涵道:“不知道,但这个人身上唯一可取的就是他身上的剑气,如此纯净的剑气,着实令人羡慕,不知他究竟是何方神圣。”
剑无道露出一个奇怪的表情,道:“这剑气,足以媲美不求第二,若是用这剑气作为钥匙,即便不能打开那扇门,却至少能将一个人送入那扇大门之后。”
南宫涵道:“送进去之后又如何?”
剑无道说:“那里不存在生命,如果有生命进入,究竟会发生什么事我也不知道。”
南宫涵道:“若真是如此,我们还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快去追啊!”
剑无道却只是摇头,道:“我们冲出房门的时候就已经晚了,你出门的时候可察觉到丝毫气息吗?”
南宫涵当然感觉不到,那时他的心思完全在莫阳身上。
剑无道又说:“那时他只怕已经在百里之外了,现在却不知是千万里之遥了。”
南宫涵道:“但如果真的是他,我却知道该去哪里找他。”
剑无道轻轻点了点头,他对那个怪物或者那个人都没有什么兴趣,他只在意剑舍利。
“这个人交给你,我去找剑舍利。”他已动身,剑舍利才是他真正关心的。
南宫涵看着他的背影,只有耸肩苦笑的份。
莫阳道:“我们真的要去找那个人吗?”
南宫涵道:“找他做什么,就算找到了他我也没本事对付他。我们还是去找我们该找的吧,我想那个人就算要动手也不会这么早,若他真的想利用这个人做些什么,只怕我还没有重生之时他就已经动手了,他现在才有所行动,我想只是未雨绸缪。我们的时间还足够。”
莫阳道:“那我们什么时候动身啊?”
南宫涵道:“还好这里有床,不如我们休息一会吧。”
莫阳点了一下南宫涵的额头,却只是微微在笑。
明天,他们还有明天。
明天之后呢?
时光轮转之间,海枯石烂之后,又有多少明天,又有几个明天之后?
长枪、弯刀、硬弓、利箭!
三十余人黑衣劲装,青纱遮面,长枪跨马,腰插弯刀,肩担硬弓,背负箭囊。
这些人无一例外均是好手,胯下那四蹄踏雪的良驹也必定是百里挑一,但此时他们却只跟在一少年人身后,那人胯下骑着一匹纯白龙驹,说是龙驹,只因马头上带着一个龙头铁套,加之此马神骏,乍一看去却当真如九天翔龙一般。这少年人手持一张七尺余宽金色大弓,这张弓若是立起来只怕比他的人还要高。只见这少年自旁边黑衣人身上箭囊之中抽出一支漆竿雕翎三棱箭,认箜搭弦,硬弓拉满,只听得“咻”一声,紧接着便是两声哀鸣合一阵飞禽扑打翅膀的声音。一黑衣人策马持入密林,片刻后又从密林中驰出,手中却也多出一对飞鹰。
一黑衣人高声道:“少年一箭双雕,好本事!”
一声起,百声合,旁边人跟着拍起马屁。那少年如何不知道他们是在恭维自己,但正所谓千穿万穿,马屁不穿,何况这话此时听起来也还十分受用。
但这少年却还要故作冷漠,道:“什么一箭双雕,难道你们都瞎了眼,看不出这是鹰?”
一黑衣人道:“我说少主人,雕类只在大漠高山之处才有,咱们江南虽然水土肥美,却不是适合那畜生活命。少年不能一箭双雕不是少本领不够,只是因为这地域不同,无缘得见而已。”
少年人一听,道:“如此我们这就起身去大漠。”少年人血气方刚,心气浮躁,想到就要做到,被那几人一拱火,便真的要去大漠之处,试试自己到底能不能真的一箭三雕。
方才说话那人此时却真恨不得给自己几个大嘴巴。且不说这少年到底有多大本事,但大漠苦寒之地却怎是这娇生惯养的公子哥能呆的下去的。而且此时已渐入隆冬,若想在那里看到几只大雕却也是难的很。但这里又有谁不知道这少爷的脾气,说去便是要去,就算是他老子来着也说不动他。
策马扬鞭,白龙神驹吃疼,四蹄非一般疾奔出去。
南宫涵与莫阳这一路漫无目的的走来,却不知不觉间走进这围场,二人手牵手却正浓情蜜意之时却见一匹白马疾驰而来。若只南宫涵一人他自然是侧身躲开,但此时他的手却和莫阳的手牵在一起,他实在不愿意松开。所以他抬起另一只手送出一股疾风,白马受惊,前蹄高高抬起,发出一连串嘶鸣,少年人握缰不稳,险险从马背上摔下来,但仗着身形灵巧,却依旧是双足落地,丝毫不是那股少爷潇洒风度。
此时那黑衣人也已追了上来,见少爷吃亏便欲上前出头,但那少爷天生傲气,自己丢的面子就要自己找回来,抬手拦下那几人之后从一人马上取下长枪直奔南宫涵心口夺去。南宫涵本不想多生事端,但人家既然想要了自己的命他却也没有不还手的道理,而他就真的只是还手。手刀一挥,却以将那杆银枪枪头削去半截。原本他以为如此怎么也能让这少年收手,但这少年却去势不止,半截枪头也要刺进南宫涵胸膛,南宫涵又一抬手,已削至枪杆,枪不止,又抬手,手落下时那少年手中枪杆不过只剩下不足一尺,但那少年却仍势如破竹,去势丝毫不见衰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