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暂且息怒。”二当家安抚道,“最近朝廷在边境吃了败仗,狗皇帝国库拿不出军饷,难以为继,便着令各州郡州台郡王清缴山贼响马。打上咱们飞鹰寨,无非也是为了几个钱财,哼,咱们这飞鹰寨易守难攻,岂是那么容易攻破,让他们再坚持十天半个月估计就撤了。”
老大凝神道:“这段时日兄弟们情况如何?”
“那群狗官兵虽人员众多,可大多都是酒囊饭袋,兄弟们还挺得住,不过,他们封锁下山道路,寨中的粮食恐怕不多了,到时……”
“哼。”老大冷哼一声,道:“到时若不撤兵,就领着咱们寨子百余名弟兄下山,与这群狗官兵拼个你死我活,也教他知道,我飞鹰寨的兄弟被逼急,可不是吃素的。来,继续喝酒,不提这些烦心事,说不定那群狗官兵再坚持不出三天就收兵,哼哼……”
正当他们说话之际,宋风将厉风剑从储物袋取出,然后往秀才范赧那里凑了凑,背后被绑着的双手握着剑柄悄悄递过去,朝他使了个眼色。
范赧看到一把明晃晃的宝剑递来,心里顿时咯噔一下,竟吓得往后缩了缩。
害怕的眼神百般推脱。
宋风朝他瞪了一眼,脑袋迅速凑过去,低声在他耳边说道:“不想死就接过去,把绳子割开!”秀才范赧哆嗦着摇头,宋风眉头一皱,低声冷笑道:“卖却屋边三亩地,添成窗下一床书……十年寒窗苦读啊!”
范赧微微一怔。
宋风看一眼他身上缝满补丁的衣服,眯起眼继续冷笑着说:“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
听着,范赧脸上顿时露出羞愧难当的神色,鼻尖一酸,眼中竟泛起泪花,抽泣两声,一口咬住牙,手掌哆哆嗦嗦的朝伸来的剑柄握去。
“上新汤喽!老大,先把刚抓来这小子洗洗煮了吧?”四当家端着一锅新汤进来,朝老大挤了挤眼睛。
山贼老大心领神会,大喝一声道:“煮!就煮刚才抓来这小子,他娘的,那群狗官欺人太甚,咱们兄弟早晚要生啖其肉……老三,把那小子剥光洗了!”
“得令!”
老三再度站起,魁梧强壮的身子如小山般移动而来,顿时一股压迫力笼罩而下,手掌一伸,便要去拎宋风。
“嗤!”束手的绳子被割破。
老三伸出手掌之时,地上坐着的宋风倏然站起身子,一双手掌灵动翻飞,瞬间手指击中老三手臂上几道穴位,灵力猛然一压。
“嘶!”老三吃痛一声,如触电般缩回手臂,圆眼一瞪,吃惊的看着站起身的宋风,“你……”
听到动静,其他三个山贼头目扭头一看,愣了一下,紧接着霍然提起大刀,横冲冲的朝宋风逼来。
“他娘的,还说你不是奸细!”山贼老大勃然大怒,举到便朝宋风砍来,大喝一声:“受死!”
“剑来!”宋风轻喝一声,手掌朝旁一伸。
范赧倒背身子,腰间用力一扭,急忙将手中厉风剑扔出。
唰!厉风剑已被宋风握在手,灵力一震,青光萦绕。山贼老大手中的大刀撞上厉风剑,叮叮锵锵一阵交锋,这山贼老大倒是力量非凡,但不出十个回合,‘咔’一声,精钢大刀瞬时被击断,手中徒留一个刀柄。
“法宝!”
“修真者!”几个山贼头子望着那青光萦绕的厉风剑,纷纷露出惊愕神色。
“哼。”宋风冷笑一声,提剑便朝几人刺来。
叽里咣当……石屋内一阵混乱的交锋,桌椅横飞,大锅灶台也已被打翻在地,宋风独战四名彪悍山贼,稳稳占住上风。
片刻间,将那四名山贼头子逼出屋外。
“来人啊!”山贼老大跳起,大叫一声,飞鹰寨百余名贼人如潮水般迅速聚拢而来,手中提着大刀青斧,将宋风团团围住。
“小的们,给老子杀了他,取其项上人头者,赏银千两!”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一众凶神恶煞的小贼听到老大肯拿出如此多赏银,当即双眼血红,凶猛如虎、饥饿如狼般朝宋风扑来。
刀光剑影,叮里叮当的声音不绝于耳。
被百余名贼人围困,宋风稳住心神,快速转动着身形,厉风剑急招迅走,剑身灵气青丝喷薄而出,那群最靠里的小贼不是手中兵刃被震断,就是身体被剑身喷出的灵气青丝划破,轻则划伤,重则被击中要害倒地身亡。
不一会儿的功夫,宋风周边就像开花似的,一波波的小贼轮番倒下。
“他娘的,是个硬茬子……老二老三老四,没想到这小子修为竟是如此了得,咱们不宜与其纠缠,喊上兄弟们往山下撤!”山贼老大越看越心惊,万万没想到,本以为抓来个奸细,没想到竟劫来个修真者。
“山下有官兵……”二当家急道。
“现在还管他娘的什么官兵,冲过去,找老祖!”山贼老大冷喝一声,早已牵住马匹,一蹬鞍子便上了马。
听到要找老祖,其余三个山贼当家瞬时来了精神,纷纷跃上马背,鞭子一抽,大喝道:“兄弟们,风紧,扯呼!寨子暂时不要了,待我们卷土重来!”
寨门霍然大开,马蹄疾飞,在头目带领下,一群贼人迅速如潮水般朝着寨子外涌去。
“绑了我就想这么一走了之?”宋风提剑便要追上去。
“恩人……”
石屋门口露出个脑袋,轻轻喊一声,宋风回头一看,是那个倒霉蛋……不对,是秀才范赧,不知何时像大青虫一样拱到门口。
看一眼绝尘而去的一众山贼,宋风暗笑一声,来到门口,剑光一闪,瞬时将范赧身上绳索割开,使其重获自由。
范赧慌忙站起身来,未来得及拍拍身上尘土,急忙回屋将扔到一旁的书篓取来,背上,然后回到门口,有些羞愧的看了宋风一眼。
“看什么看,现在你已经自由了,赶快进京准备考试去吧。”宋风不耐烦的挥挥手说道。
范赧急忙躬身道:“多谢兄台救命,小生无以为报,他日若是金榜题名,滴水之恩必当以涌泉相报,还望兄台告知尊姓大名……”
“宋风!什么报恩不报恩的,等你考上第一名再说!”。
“呃……”范赧微微一愣,然后左右张望一下,有些吞吞吐吐的说道,“刚才宋兄所言极是,寒窗苦读十年,不就是为考取功名,报效国家,唉,可一遇贼人竟被吓破了胆,小生我心生惭愧……”
“罗里吧嗦说什么?”宋风皱眉打断他,然后神色微微一动,看他这幅窘迫的样子,忽然凑近问道,“是不是担心下山的时候再被山贼劫了去?”
范赧尴尬一下:“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