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水货身后有人蠢蠢欲动,呼延泽振臂喝道,“都不许动,谁动我就送谁上西天”!那些想动的人差不多都一哆嗦,而定在原地。全二不敢怠慢,腾空而起跃至呼延泽身旁。洪仁跺脚大骂道:
“全二我X你娘X你姥姥X你八辈祖宗!”
全二冷笑,说道:“大庄主你太让我失望了!我原本想为你留个给你闺女做爹的后手,既然你这么无情,就别怪我无义……”.
那天上灯时分,全二从大瓢谷回到家中,他在大瓢谷做了两个月的守卫工作。见家中无人,全二拎着他在路上买的一葫芦酒去了吴七家。他知道他老婆肯定在吴七家,他正好与吴七好好喝两盅。
全二老婆果然在吴七家,吴七却不在家。吴七老婆说吴七奉命去守二贤庄了,庄主说形无影这几天可能偷袭二贤庄。
全二只好与老婆回到家中,饭后休息了一阵子,全二换上夜行衣出门而去。全二很清楚江湖上根本就没什么形无影,如果说有,那就是他们了。那么俩庄主又搞什么幺蛾子呢,全二决定去看个究竟。
拐弯抹角绕过可能在庄外设伏的吴七及其同伙,全二从庄西跃上高墙,影身于西厢房中部的厨房上面一个大烟囱旁。他选择这个位置,既能观察到庄内所有的地方,又不会被谁发现。
三更过后,全二见洪仁、洪义几乎同时出屋。过了一会儿,俩人分头打火镰点什么,全二一激灵,意识到二洪在点迷香。果然二洪开始向几个屋间施放迷,全二有点儿蒙,不知二洪唱的是哪一出?
二洪放施完迷香后,各自进了大老婆房间,不久又从房间走出,然后施放了一颗号炮。
埋伏在庄外某处的吴七及同伙,闻声而跃墙进入庄内。二洪却挥剑向自己的弟兄下了手,并大喊,形无影杀了我们全家我们与你们拼了。弟兄们忙喊是我们庄主。二洪又喊杀的就是你们。
弟兄们搞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但为了活命只好奋力抵抗。二洪撂倒几个弟兄后,不再下杀手,似乎在逗弟兄们玩。旁观者全二也不知二洪的葫芦里卖的是药?
突然一阵梆子响,又有十几黑衣人跃墙而入。二洪哭喊道:铁掌门万恶的形无影杀了我全家,你要帮我们报仇……
原来进院的正是铁观音及其弟兄,一阵刀光剑影后,院子里的二贤庄弟被斩尽杀绝。洪仁跑到洪英淑房间前……
全二讲述到这里,又对洪英淑说道:“大小姐,以后的事你都知道,我就不重复了。要说的是,从大庄主向大夫人房间施放迷香,到大小姐进入大夫人房间,除了大庄主,没有仼何人进入大夫人的房间。”
“是你……”
洪英淑手指洪仁刚说出两个字,两眼翻白身子一直而摔倒在地。呼延泽忙蹲下扶起洪英淑上身,另一只手的手指揌住洪英淑的人中穴。
整个场面又一下子静了下来。洪英淑醒了过来,“哇”地一声而泪如泉涌,良久她站起来,掉着泪对洪仁说道:
“爹啊,你做采花贼也就罢了,干嘛还要害我娘?她可是你的结发之妻你女儿的亲娘啊,难道你真的禽兽不如吗?”
“英,英子,别,别听他,他们胡说。”洪仁大汗淋漓。
洪英淑抬头,目光扫到人群中的小八子脸上,小八忙低下头。洪英淑过去把小八子拉出来,厉声道:“小八子你说,我娘和我婶到底是怎么回事?”
“大小姐我,我……”小八子满脸恐慌,话未说完又低下头。
全二说道:“小八子事到如今大家左右是个死,那咱们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呢?说实话起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到阴曹地府也能少挨闫王爷一顿板子。”
洪英淑稍柔和点儿说道:“小八子你说实话,我保你不死!”
小八子抬头说道:“记不住是哪一天来了俩道姑,说她们会看手相会治妇科病。大夫人二夫人单独与俩道姑聊了大半天。大庄主二庄主知道这事后,很不高兴。大庄主说穿云派那些妖女,最擅长从女人口中打探她们想要的东西,咱家那俩东西知道的太多……二庄主说那就宰了她俩以绝后患,有道是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后来就发生了全二叔讲的那事。
另外二庄主家二奶奶手上的木观音就是我的。我随大庄主二庄主在贺县做案时,在现场丟失。那晚我们用绝命迷香迷死十来个……”
小八子话未说完,洪英淑拔剑来到洪仁身前。余音见势不妙忙跟了过去,面对洪仁,洪英淑横眉立目而怒道:
“你这魔鬼,还有什么可说的?”
洪仁觉得后背发冷,结结巴巴说道:“英,英子,爹,爹实,实在没办法。穿,穿云派盯,盯得太紧,我,我和你叔为,为了转移穿云派的视线……”
“没办法你们怎么不去死,祸是你们作的干嘛要害我娘和我婶?!”洪英淑怒吼。
“我……”洪仁张口结舌无言以对.
“老洪家八辈祖宗的脸都让你们丟尽了,你们还有脸活在这世上,去死吧你!”
洪英淑双眼喷火怒不可遏,挺剑向洪仁刺去,余音一闪身挡在洪仁身前。洪英淑大惊,忙停手撤剑但时之晚矣,那把长剑锋利的剑尖已扎进余音的心房。
洪英淑扔下宝剑抱起余音,掉着泪而连声不迭大喊“表姑…….”
呼延泽与十四忙上前,十四伸手点了余音夺命穴道。余音睁开双眼,吃力地说道:
“英子别难过,表姑罪有应得,表姑早就知道你爹你叔行为不端,却没能制止住他们,致使他们越陷越深……”
“表姑是他们鬼迷心窍丟失人性,怎么能怪你呢?他们才罪有应得死有余辜,你干嘛给他挡……”
“傻丫头表姑不是为他而是为你……你还小……”
洪英淑泪如雨下。其实她挺剑刺向洪仁时就后悔了,听余音这么说,明白余音那么做是不想让她年纪轻轻背上杀父的恶名!
见余音眼珠向旁转,十四小声对洪英淑说,“你表姑有话要对陈先生说”。洪英淑把余音递给呼延泽,呼延泽抱紧余音强忍着悲痛说道:
“哥们要挺住!”
余音苦笑,说道:“傻小子净说傻话,七星归位是天意……我很知足很欣慰,我终于为姑母做了一件应该做的事,又能死在心爱的人怀中……”
呼延泽的心一揪,眼泪哗哗地落下来。余音呼吸急促起来,声音极其微弱说道:
“相公,送我回家。”
“嗯!”
呼延泽用力答应一声,余音闭上双眼垂下头……
呼延泽咬着牙,强忍着肝胆欲裂般的痛苦,让十四去安排马车。
洪仁喊了一声“陈先生”,好像有话要说。呼延泽沒好气说道:
“大庄主这就是你想看到的是吧?一开始如果我不拦住十四侠,你早就没命了,这一点我很清楚。可我还是拦住了她,为了你那没娘的女儿;为了你可怜的表妹;为了你身后那些庄丁佃户,也为了你应该是条汉子。可我错了,大错特错了我……”
呼延泽不愿再与洪仁废话,转身向鬼屋山队伍那边走去,洪英淑紧随其后。洪仁又凄苦地喊道:
“英子,爹的宝贝女儿……”
“我不是你女儿,我没有禽兽不如的爹!”洪英淑连头都没回。
突然身后传来异样的声响,呼延泽和洪英淑回过头,见洪仁已自刎而亡。
洪义与二贤庄其他核心人物,大概准备逃跑,而被以全二为首的庄丁佃户围住,不久皆做了刀下之鬼。全二扔下手中刀,拱手对呼延泽说道:
“陈先生,形无影的大小头目全让我们这些小卒给收拾了,这事怎么了解,我们听你陈先生的。你是中间人,也很公正,我们相信你!”
呼延泽想了一下说道:“你们都参与过采花盗宝,可谓罪孽深重,好在你们都是胁从者,罪要比主谋主持轻许多。你们主动砸碎影无形这条毒龙的龙头,算是立功的表现,更重的是你们那么做,说明你们决心与邪恶一刀两断。就沖这一点,鬼屋山人不会难为你们了。但你们不能放过自己,要把与邪恶誓不两立的决心,落实到行动上。坚决不再做伤天害理的事,还要把手中的不义之财,散给需要帮助的人。这两点你们要坚持不懈做一辈子,而为自己赎罪,否则天老爷是饶不了你们的!”
“我们听你陈先生。”全二又说道,“不过官府恐怕饶不了我们。我们罪不容赦受惩罚是应该的,只怕妻儿老小受到牵连,官家肯定要绑了他们,打板子勒银子。”
“那你们就带着一家老小逃吧,逃得越远越好。如果哪家没银子,就去二贤庄领,我会让大小姐安排这事。”
呼延泽的话让全二那一大帮人很感动,大家不约而同喊道:
“谢谢陈先生,谢谢!”
洪英淑的表哥石会走过来,说道:“英子你不能走,你家出了这么大事。”
洪英淑没好气说道:“我不管,这不是我的家!”
呼延泽暗叹了口气,说道:“英子听你大哥的。你爹虽然罪不容赦,但已招了报应。从血统上讲他还是你爹,再说他不仁咱们不能不义吧?你表姑为什么要那么做,不就是怕陷你于不义吗。跟你大哥回去,把丧事办了,你可是洪家唯一的传人啊。我答应你表姑送她回家,就不能在这儿陪你了。听话啊!”